[陇文化]范思含：不曾刻意记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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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日历，小雪已经过去了。冬天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而这里的一切似乎还沉浸在秋天。风一吹，挂在树枝上的银杏叶慢慢落地，叶子边缘有燃烧的火一样的黑色痕迹。我一直认为树叶不想离开树枝，燃烧后的黑色痕迹是挣扎的证据。

相比之下，北方的秋天就像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季节变化明显而仓促。秋风升起的那一刻，大杨树的叶子像集市一样拍打着，强烈的秋风总是在黑暗中发出呼呼声。

小时候晚上听到秋风总是鼓掌。我拍手，提醒正在给我脱衣服的妈妈。“明天早上肯定有很多落叶，我要捡很多。”那时候我6岁，在学前班。在那个娱乐设施匮乏、玩具奢侈的时代，孩子们总是会想出许多不花钱就能玩得开心的游戏。我们围着唯一的一棵大杨树比赛捡树叶。隔壁那个胖乎乎的总是凭借体重优势把我们都挤出来，然后一个大肚子在我们面前笑，一手叉腰一手抓着奖杯，抿着嘴。这件事困扰了我整个秋天。后来，小胖转学了，我焦急地等待着失去霸权的秋天。但是到了秋天，大家又开始玩洗衣粉泡泡了，我尝试技能的梦想化为乌有。那年学前班毕业。

镇上唯一的学校包括学前班到六年级。学前班毕业，只需要换到旁边的教室。开学后，老师警告我们再也不要玩幻灯片了。原来幻灯片是学前班的专利。刚升官的喜悦被坏消息吞噬了。所以一年级很多周末，我总是哭着走了20多分钟去上学，迷上滑梯。后来学校在操场旁边摆了个秋千，周末去荡秋千成了我哭的新目标。长大后经常在小区看到孩子哭闹甚至争秋。突然觉得所有的孩子都像刚到地球的精灵，渴望感受一切未知的事物，喜欢滑下去，飞起来。

二年级的时候，很多离家的同学中午都没回家，就自己带吃的。那时候带饭盒吃饭成了我最喜欢的事情。我妈最后给我买了个饭盒，同意偶尔中午不回家。它是一个圆形的塑料盒，里面有一张米老鼠穿着红色小裙子的照片。米饭和蔬菜都装进去了，盖子盖得很紧。不一会儿，盖子上就布满了厚厚的水滴。我用手指稍微用力一点，水滴落在了米饭上。我妈跟我说是水蒸气。“水蒸气？！”好神奇的名字，我牢牢记住了，等着去学校告诉大家我知道水蒸气。饭盒装在一个小书包里，走到一半就觉得不自在，就把书包拿下来带了，然后双手上学。很多同学坐在一起吃饭，对我来说太过瘾了。我们就像一群大人互相问对方带了什么吃的，观察别人的饭盒好看不好看。我的一个同学亮亮的小叉子再次激起了我的欲望。回到家，我被我妈围住了，描述那个同学是怎么用叉子拿起黄瓜片的，说其他同学都说叉子好。我妈对我惯用的伎俩视而不见，绝望之后很快就忘了要小叉。有时候我想，童年之所以快乐，是因为我不坚持。哭完了，我醒了，开心的去玩了。

父亲从部队转业，和同学一起在河边抓蝌蚪，我就被拖上车去南方旅行了。在车上，我一直问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和荣蓉同意去羊圈抓泥鳅。车里的大人都笑了，我躺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我一直记得和荣蓉的协议，但是太多从镇上到县里的新奇事物很快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叔叔给了我和哥哥一瓶健力宝。我喝了一口，吐在地上。我看到许多橘黄色的气泡在地上升起，瞬间渗入地下。

那时我哥哥对我来说是个讨厌的人。夏天，他把冬天的帽子翻出来戴在头上，然后手里拿着一根小竹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在他妈妈离开家之前，他用自行车的黑色轮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和隔壁邻居家的大公鸡打架，胳膊被啄出血来。他偷了我的水彩笔，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所以我一直争取水彩笔和橡皮泥。和平相处的唯一方法就是和其他孩子在一起。在我看来，我能打他，我爸妈能打他，其他人都不能。抱着这个想法，我为他打了好多次，踢了别的孩子一脚，然后拖着他跑回家。我关上小木门，从门里往外看，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

在新的环境中，认识了很多新的伙伴，从陌生人到熟悉对方的速度总是出奇的快。五分钟前，他们拉着妈妈的衣角互相观察，五分钟后，他们蹲在一起聊得火热。人真的很奇怪，越长大越囿于礼仪，却又彼此陌生。当时最开心的就是和院子里的小姑娘们一起玩《白蛇传说》。我想演白蛇，但我成了法海的专家。因为我没有小裙子，我妈那年自学缝纫和裁剪，所以我成了她实验的对象。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款式。白衬衫，红背心，一条红裤子。服务员形象生动，演不了白娘子我才失望。我们模仿电视剧里的台词，我双手合十，用一种深沉夸张的方式说“那那就是那个法海”，我很快就把入戏时的烦恼抛在了脑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穿着扎着小辫子的红裤子，在学校演讲比赛中双腿紧张地颤抖着。我还记得其中一句，“马妈轻蔑地看了魔鬼一眼，说‘杀了就砍’”，这是一个关于马本斋抗日战争的短篇故事。后来稀里糊涂得了一等奖。现在我想让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对一个抗日故事咬牙切齿。

那时，我喜欢一大早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读唐诗，“春天的这个早晨，我醒得很轻松，我周围到处都是鸟儿的歌唱。。“读书的时候，我伸出耳朵，听着路过小木门的老人夸我爱学习。很多年后，再听到有人念这句话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春末三月的那个早晨，我大声的弹着，开始大声的念。

这时候，弟弟调皮、厌学的天性开始显露苗头。伪造父母的笔迹在他们不及格的成绩单上签名对一个一年级学生来说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他不假思索地做到了。我不屑和不爱学习的他划清界限，不一起做作业，不一起看课文。

过年结束的时候，他戴了一顶小雷锋帽和一顶大雷锋帽。趁妈妈不注意，给客人偷瓜子和糖果。看到了就告。他就像《黑猫警长》里做了所有坏事的小老鼠，而我就像腰间插着手枪的警长，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向上级汇报情况。每次我妈教他学姐姐，我都故意夸大我的头，一副得意的样子。我在他面前还是用这个动作。

在那个小县城住了一年，父亲把工作从我们这里调过来，又把家搬了过来。童年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太多新奇的东西充斥着回忆，然后我们长大了，对新事物失去了热情。烦恼占据了我们大部分的生活，我们开始回忆起快乐无忧的童年。我的童年是走走停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