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空壳音像社出版低俗产品调查:“讲金不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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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一些音像制作、销售单位打着人体艺术和性教育的幌子，从封面、包装、内容等方面非法出版、复制、发行、销售带有低俗淫秽色情内容的音像制品，严重污染了社会文化环境，影响了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败坏了出版业的形象。因此，4月12日起，国家“扫黄打非”办公室集中开展清理整顿低俗音像制品专项行动。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因买卖版号行为严重，于5月22日被新闻出版总署吊销音像制品出版许可证。为了深入调查这家“空壳”音像出版社如何通过出售版号让低俗音像制品穿上合法的出版服装，人民日报、新华社、光明日报、央视《新闻30点》栏目、《法制日报》、《中国新闻出版报》、《中国文化报》近日，

2005年后，只有一名正式工作人员

6月7日10时30分，当赵学明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经担任贵州广播电视大学的电教老师，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社长，即将退休，享年59岁。他脸色紧张，双手微微颤抖。他说，2005年，他被贵州广播电视大学不情愿地派到贵州视听教材出版社担任法定代表人和社长。自2005年以来，该机构只有一名正式工作人员，其他工作人员都是兼职或临时雇用的。

赵学明承认，2005年，在担任该社法定代表人兼社长后，该社与广州永州音像制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永州”)合作出版了《人体艺术》(1-10)系列节目的“光盘”。当时他在看永州发的CD(已经做好了)内容的时候觉得“俗气”。但鉴于永州付出的每版号3000元(10版3万元)的高价，出于经济利益考虑，为了完成学校下达的每年10万元的经济任务，他同意出版。正是这种失去了出版商的社会责任，“不谈金不用心”，失去了职业道德底线的思想和做法，才使得带有淫秽色情内容的所谓“人体艺术”CD披上了合法出版的外衣。

“合作出版”成为空壳牌音像协会的生命线

贵州视听教材出版社成立于1988年，前身为贵州广播电视大学视听教材出版社，主管主办单位为贵州广播电视大学。“我们公司真正开始营业是在1991年。当时公司有五六个正式员工，主要是出版音像教材自用，生活还可以。虽然发表的品种不多，但都是原创节目，在贵州反响不错。”赵学明自豪地回忆起出版社鼎盛时期。但随着互联网的崛起和盗版的猖獗，视听市场持续低迷，贵州广播电视大学视听教材出版社等小俱乐部逐渐入不敷出甚至难以支撑。

“这家出版社是学校的‘鸡肋’。”6月7日，贵州广播电视大学副校长龚辉在接受采访时坦言。他说:“早在2002年，学校领导就讨论过出版社是否会坚持下去。后来考虑到申请音像出版社不容易，就打消了停刊的念头。”

经贵州省新闻出版局批准，2003年更名为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当时主要是考虑出版社的实际困难，希望通过更名和扩大出版范围来帮助他们进一步发展。”贵州省新闻出版局副局长杨解释说。

然而，改名并没有让俱乐部起死回生。贵州广播电视大学寄希望于“合作出版”。据赵学明介绍，2005年，学校与贵州民族学院、北京工业科技文化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合作单位”担任出版社执行副总裁、副总编。当时被调到学校图书馆的赵学明被调回担任这家“空贝壳”出版社的法定代表人和社长。“我很不情愿，但因为我能解决行政职位，我同意了。说实话，我只是个联络员，一切都是学校和合作单位决定的。我的工资和奖金都是合作单位出的。此时出版社只有一名正式员工。”赵学明进一步解释道。

但他们的做法明显违反了《出版单位主办单位和主管单位职责暂行规定》中“出版单位主要负责人应为出版单位现任者”的规定，致使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完全走向“空壳”。被贵州广播电视大学视为生命线的“合作出版”活动，也为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日后因买卖版号被吊销音像制品出版许可证埋下祸根。

买卖版本号成为主要的创收业务

根据国家扫黄打非办公室提供的一份材料，2005年和2006年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每年出版的节目只有10个左右。然而，2007年后，社会公布的节目数量激增至每年50~70个。据了解，从2006年到今年4月，赵学明收到贵州新闻出版局的授权委托书140多份。除了13份没有出版，11份是自己制作的，其余80%的节目都是所谓的“合作出版”节目。

“这些‘合作出版’计划是我们公司与其他单位合作的主题。在审查了节目内容后，我们将其提交给省新闻出版局。获得批准后，我们将收取“审查费”，并出具委托书副本。属于教育类的题目，每版号收取700元至900元的费用；属于艺术类的话题，每个版号收费1200元左右。”赵学明对介绍说。当被问及以“审稿费”、“出版费”或“出版前期费”为名的“合作出版”是否是买卖版号的行为时，赵学明坚持说他已经审查了选题内容并报省新闻出版局审批，批准后才出版，不能视为买卖版号。

据杨介绍，2005年，贵州省音像教材出版社将《人与自然》课题提交省新闻出版局审批。但是后来发现，这一系列的CD在出版的时候被改成了“人体艺术”系列。贵州省新闻出版局发现这一系列光盘内容低俗，于是责令其收回并全部销毁。当被问及收到贵州省新闻出版局要求销毁的通知后，赵学明的系列光盘是否被回收和销毁？但他说，“‘人体艺术’系列的选题是广州永州音像制品有限公司提供给我们的，但我们不认识永州人，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后来永州主动打电话找我们要委托书的问题，出版社告诉他们，政府部门要求查封，停止销售，销毁系列光盘。是否已经实施，我们不得而知。”

据贵州省“扫黄打非”办公室相关负责人介绍，其实这套所谓的“人体艺术”光盘，从2005年到2009年4月，市场上还是有卖的。相比之下，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出版的10张样片内容与国家扫黄打非办公室在市场上发现的系列片内容一致，但封口和包装不同。可见，该系列光盘多次以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的名义和版号复制出版，造成严重后果。

监管不力，财务管理混乱

贵州视听教材出版社没有正式的财务人员。赵学明说:“只有一名财务人员被雇来做账。”由于该机构的主要收入是所谓“合作出版”收取的版号费，该机构设立了两个账户:一个是出版社的账户，另一个是赵学明的个人银行卡。被问到这样开户不合适吗？他说:“这是为了方便对方。新闻出版总署发布处罚决定后，学校开始对出版社进行审核，我报学校。”至于出版社，算不算“体外循环”？他说:“这是音像出版社的经营做法。每个人都这样做过，我们的俱乐部也是。收到的钱花在了出版社的开支上。”

当被问及贵州广播电视大学副校长龚辉:“以前，学校了解出版社的财务状况吗？出版社有没有给学校交过钱？学校知道出版社出版的节目内容吗？你评论过他们发表的东西吗？”他回答说:“我不确定这件事，我必须问赵学明本人。”被问及:“作为一个主管领导，你了解音像出版的法律法规吗？”“一定是正当生意吗？我没见过。”龚辉这样说。

据赵学明说，学校为他设定的经济目标是每年支付10万元。但是他一直没有完成。因为无利可图，出版社甚至一度被从学校内部的行政序列中去除。正是因为主办方的“放弃”，出版社近两年才卖出了全国出版资源——版号。贵州音像教材出版社主管主办单位既不熟悉出版社业务，也不了解相关法律法规。原则上只要求出版社遵守法律法规，实际上放弃了对下属出版社的监管责任。

以教训为戒

国家扫黄打非办公室相关负责人在接受采访时指出:“这样一个既没有人员也没有制度，完全靠卖版号的音像出版单位，还是能通过年审的。出版单位和主管主办单位联合起来欺骗管理部门，把政府的管理措施流于形式，这是非常重要的。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可以看出我们政府管理部门作风不深，管理不到位，值得反思。”

“这件事让我很惊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6月8日，贵州省新闻出版局局长刘在接受采访时一再表示。他说:“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反思。第一，在今后的工作中注意克服自满情绪。不要以为做好了就没有问题；第二，这种问题说明管理一定要有马虎和深入，工作作风不深入。我太相信提交材料和遵循惯常的工作方法了。这个要在以后的工作中改进，我要经常去了解出版单位。”对此，杨也表示:“我们已经召开了主管组织者会议，以此事为例，教育大家引以为戒。”

国家扫黄打非办公室负责人强调，音像出版单位要实行严格的“三审制”和版号管理制度，指定专人负责版号管理，不得放弃编辑、校对、印刷、复制、发行等职责，不得买卖版号。音像出版单位的主管主办单位必须严格按照《出版单位主办单位和主管单位职责暂行规定》的要求，加强对音像出版单位的领导和管理。新闻出版行政部门应当加强对辖区内音像出版单位的监管，建立完善的版本号、委托书管理制度和日常检查制度，从编辑、复制、发行等方面对出版单位的出版活动进行逐一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