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自我完成的诗人：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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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我读了穆欣的四首诗，我的感受如下:先读《西班牙的三棵树》，淡淡的；然后《我的激情》感觉不错，比如喝酒；当我读《巴隆》和《伪所罗门书》时，我不仅为穆欣感到高兴，也为中国新诗感到欣慰。当我打开穆欣的诗集时，我发现异国情调的题材和意象比中国的多。这个特点很醒目。穆欣的文学显然是“世界性的”。这种“世界主义”体现在他的诗歌在空和时间两个维度上的拓展。

无论中国题材如何，穆欣的诗都有许多周游世界的足迹。亲自实践自己的缺点，接着是“赋格”，根据自己的学识和想象力，穆欣还写了自己没有亲自去过的《非印游记》。他实现了童年时就有的、很多人都有的“世界梦”，并把它变成了一缕缕诗词散文。改写了《洛阳赋》，融物、蓝之精华。诗经的表演是诗经温柔而疯狂的梦。但他经常从西方、中东、拉丁美洲的文学和历史中提取诗歌素材，一路飞来，躲在鬼里，思考思考，周游世界。

文学不仅仅是“怎么写”的问题，更是“写什么”的问题。穆欣作品的视野是世界性的，它把题材扩展到了全世界，也因为中国题材而拓宽。与当代中国大多数作家相比，穆欣在传统深度上更丰富；当然，与古人相比，我们所有人都有更多的现代维度，穆欣也是如此。

为什么穆欣如此喜欢和熟悉西方？这是他生活和创作的必然。穆欣童年的江南小镇已经相当西化了。后来，穆欣去散步，去了美国，所以他能够环游世界。他的出国旅行无疑是对他文学“世界主义”的一种催化。外部“走向世界”与内部“世界梦”的结合是穆欣“世界主义”的自然和必然的成就。由于这种“世界情怀”，穆欣的文化背景是广阔而复杂的，根据穆欣的自述可以大致理清。而且，“文化背景”只能看作是艺术创作的某种源泉和前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推导得太详细。与其寻找穆欣的“背景”，不如仔细探究他是如何用自己的个人创作赋予艺术新面貌的。穆欣和中国古代文明的感应是什么？就他认为最原始的宇宙观而言，穆欣最喜欢老子。穆欣的人生观，“生命的情节在于软弱，软弱使生命强大”(《钥匙西》)，这也是老子的意思。

虽然穆欣的诗歌大多来源于西方，并从西方现代诗歌中汲取了大量的艺术技巧，但他的诗歌并没有成为西方诗歌的“翻译体”,他的诗歌的最高趋势仍然是空精神上的平静。他的魅力在于他细腻的艺术气质，介于东西方之间。他的诗聚焦于“人性”和“此岸”。他说:“天堂无聊，有趣的是世界，只有平凡的东西才有深刻的意义。”(“另外”)这是中国人的世界观。中国诗人更注重当下的温度和质感。

穆欣诗歌不同于“翻译风格”的重要原因在于其语言。他的诗歌语言是一种古老而现代的语言。穆欣的诗歌在语言和文化品位方面都在探索。然而，在古诗词中使用文言词汇是一件很肤浅的事情。更难更重要的是它的句法缩略，尽可能避免人称代词和连词，精炼词语和锤句，意象并列等等。在所有的表达中，他都尽量做到“避免熟悉，生而为人”，这是他语言的基本规律。

穆欣的诗使用了大量改写。《伪所罗门之书》中的大部分诗歌都来源于外国文学和历史文献，巴隆的许多改写作品都说明了它们的来源。这种做法在中国古代很常见，比如“收句”。这是一个严肃的游戏，但我认为它的初衷仍然应该是超越时间空.的诗意触摸在文学史上，重写、戏仿前人作品的例子比比皆是。一直是文学创作的基本方法之一，取决于怎么改，怎么改。

穆欣写了许多叙事诗，尤其是《巴隆》和《伪所罗门》。写好叙事诗，明智的做法是让叙事游走在风景、抒情、议论之间。至少叙事成分要极其简洁，充满张力。穆欣明白这个意思。作为一个画家的木心，难得的是他的诗的“电影效应”。他的诗歌的视觉意象集描写和叙述于一体，是不同画面之间的循环、拼贴和剪辑。

从形式上看，穆欣的新诗是一种自由的风格，它独抒胸臆，不落俗套，分节分支，随遇而安。从穆欣作品所呈现的心态来看，他是一个成熟而安静的作家。就年龄而言，穆欣的写作是“为老年人写作”，但不难感受到他坚定而醇厚的“中年心态”。

成熟的心态，来自个人生活的升华，也是对时代的超越。木心的年轻人正处在家道疏疏疏的年代，当时的作家都在为社会与个人、传统与现代的心理冲突所困扰。恐怕当时的木心也不例外。但是，在遇到各种更危险、更长久的困难之后，突然，曾经失去的、无助的感情都没有了，从此进入了秋水般的清澈明朗。穆欣不再做让人们心烦意乱的多重选择，而是踏上了一段漫长的旅程，上下搜寻，带着完美的心情一天天地写诗。他超越自怜多愁善感，超越浅薄怨恨，超越各种玩世不恭的伎俩。穆欣的精神背景已经脱离了“焦虑”，这是一种由成熟的生活和文化人格产生的诗意的酒。

论才华，现代诗歌史上，不乏能成就伟大的人。遗憾的是，由于个人和历史的神秘命运，能最终“成事”的人少之又少。穆欣的幸运在于他最终完成了它。他以才华延续着生命力，以悲剧精神走向庄严，几乎达到了他理想的艺术境界。(赵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