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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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袁超

1972年初，大雪封冻，我们结束了为期两个月的野营旅行，回到疏勒军营。春节过后，一个消息在新兵中传开:今年我们团要去昆仑山。

在一个绿树成荫的夏日，山上的解放车队终于出发了。新藏公路穿越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大部分路段海拔4000米以上。它是世界上最高的公路和天空之路。这条路又高又冷，又远又危险；要爬上这条路，就要克服困难，吃苦。在20世纪50年代，没有这样的道路。部队上山，物资由骆驼队运送。前人上山骑骆驼到阿里，走了一个月。当我们上山时，尽管有新的西藏公路，但通常需要六七天的时间才能乘公共汽车走完。

在新藏线上，赤孜大坂、色瑞克大坂、唐珂亚坂、康西瓦大坂、界山大坂、拉梅拉大坂的运兵车前进，紧贴着山壁，一圈一圈盘旋而上。士兵们坐在解放大箱板上，抓着箱板帐篷杆，忍受着头晕目眩和被汽车包围的痛苦。低头看路，车轮靠近路边。转弯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半的车停在空，这让人们感到害怕，干脆不再看路。这一天并不是漫长的旅程。从邺城出发，我下午很早就到了帝喾站。水库海拔不到3000米，但毕竟已经踏上高原，头重脚轻，呼吸有点快。这时候山反应就比较轻了。

早上起床，背上背包，骑车。运兵船出发了，紧紧地裹住他们的毛皮大衣，一路颠簸着上山。晚上去车站，反击，放下背包扎营。十天之外，每天。炊事班的同志们更加努力了。他们一起忍受着树干板上的磕碰，一起忍受着山里的头疼和呕吐。每次他们去露营地，其他人都休息，他们必须为每个人做饭。那一年，公司带着七八头猪和80只活鸭上山，他们必须参加。从麻扎军事站出发，上山后的第三个营地就住在康西瓦。为了适应高原气候，按照行进顺序，我们整个车队在李三军营(康西瓦)放了一天假。我们去了烈士陵园，它矗立在山坡上，埋葬着100多名在自卫和反击行动中牺牲的烈士。日月闪耀，十年风雪让烈士的精神与雄伟壮丽的喀喇昆仑融为一体。我们四连一级英雄秦正卿就葬在这里。1962年11月18日，在拔取摩多山顶印度军队16号据点的战斗中，通讯员秦正卿挺身而出，掩护指挥战斗的连长曹芙蓉，吸引敌人火力，英勇牺牲。我入伍的时候，曹芙蓉已经是我们团的副团长了。老连长经常回老连队言传身教，讲连队历史，讲难忘的战斗。阿里骑兵支队第四连在魔多山顶浴血奋战的英雄壮举，早已深深地印在了新一代青年军人的脑海里。让我们站在烈士墓前，默默宣誓，安息吧，亲爱的同志们！我们这一代边防军也会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保卫祖国的领土。

从康西瓦开始，我们那天的露营地点是甜水海，是爬高原的第五天。晚饭后，第二排的一名新战士患了严重的高原反应，头痛欲裂，呼吸困难。他打电话给随行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他，让他呼吸氧气，才逐渐恢复正常。一路上山，由于严重的高原反应，出发前排练的小节目都没有演出。

又是一天。推开门，冷风吹来，到处都是银白色，昨天晚上下雪了。解放队一直在慢慢爬升。爬上大坂，就到了阿里。从界山出发，车队开始有草有羊，偶尔会有牧民的帐篷经过。空随着空气中氧气含量的增加，人们呼吸的詹妮弗更多。从大坂下来，到了所多玛，扫去了之前几个车站的寂静，这里的人声和汽车从来没有冷清过。在索多玛过夜。

自从踏上阿里的土地，长途行军就变得轻松了。篷布车厢里充满了欢笑和笑声，不时能听到前后车厢传来的歌声。突然，坐在后备箱前的士兵喊道:湖！好大的湖啊！所有人立刻伸长脖子，朝湖的方向看去。满是水和烟，班公湖到了。下车休息，看湖，看白云飘落清水，看湖底鱼儿穿梭，看海鸥展翅飞翔，看黄鸭随波逐流，享受高原，活在画报世界的旅行中。

在石泉河和盖尔县露营两天后，这是最后一天的行程。车队爬过老紫大板，一出沟就看到了香泉河。源于冈底斯山的香泉河汹涌澎湃，在高原上切割出一条深深的峡谷。跨过宽阔的河谷，扎达土林，被岁月、风雨、日月侵蚀的岩石，就像城堡、高塔、宫殿、士兵，巍然屹立在河对岸等着我们。运兵船第10天，天还很远。我们经过磨练，熟悉高原，适应气候，即将到达新的战斗岗位。怎样才能不让人激动？

上山是我人生中全新的体验。

上山也是我守护阿里二十年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