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当今文坛对文学的最大伤害在于根本没有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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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中国的文学批评中“关系”太多，已经成了饭后不爱说话的文学界人士的谈资。说还是不说，反映了一个共同点，就是“默许”。这种“默许”其实反映了一种利益，就是对自己利益的保护。

必须说明，兴趣不在文学范围内。即使利益批判有理有据，我们也应该赞同和支持。当然，大多数对利益的评论都是违心的，经不起文学的标准。作为一个文艺人，对文学还是有一丝义、诚、爱的。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给读者和文坛提供一个基于文学标准的答案，真实、准确、精辟地写出你心中真正的文学批评，防止利益批评成为定论，欺骗大众，误导读者。这样做是对利益批判最有力的打击，让他们失去了在专业领域的依靠，为自己的“伪文学”感到羞愧，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继续为所欲为。一旦有了更多的文学规范，利益批判自然就无法立足，退出文学舞台。

但需要强调的是，当今文坛对文学最大的伤害不在于利益批判，而在于根本没有批判。“完全没有批评”的意思不仅仅是表扬，批评本身就缺乏素质，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和效果。

文学批评是写给谁的？毫无疑问，它是为作家和读者写的。一个文学批评家，就像一个严格的、批判性的产品质量检查员，指出合格作品的成功与失败，分析成功与失败的原因，为作家提供对其作品的参考意见，帮助作家认识自己，看清自己前进的方向和可以继续前进的方向。对于读者来说，批评家提供了一种个人欣赏作品的方法和视角，以及个人对阅读作品的理解和体验。如果可能的话，它们可以帮助读者感受到那些缺失或模糊的感觉，起到更广泛、更准确、更好的指导作用。

但是，中国当代太多的文学批评，除了批评者本身，并没有说读者不理解、不感兴趣阅读，甚至作家不理解、不感兴趣甚至讨厌阅读。

一位知名作家说:“如果你不能让一件事情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么至少不要让一件事情变得更加混乱和迷茫。”现在很多评论家的批评文章都在发挥积极作用，似乎在把本该理解的东西越来越搞不懂。

今天的文学批评是怎样的批评？大部分都是从理论到理论，从一本书到另一本书，评论和被评论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写不写无所谓，不写(至少不加乱)评论可能更好。他们争夺新奇、理智、文泽、一个巨大的房间，并在纸上谈兵空对空.我们的一些批评家，从学校到学校，知识渊博，训练有素，有最所谓的理论和概念术语。他们不断创造概念，玩弄术语，从概念到概念，从术语到术语，添加层层定语和定语从句，带领读者走上无尽的圈子，用最复杂的方式讲述每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还有一个相同的特长，就是不厌其烦地罗列一长串名著语录。这几乎成了一种新的刻板印象。他们没有用心去感受和体验作品，而是把所学的理论(包括术语)当作自己的眼睛，试图在作品中寻找证据，把所学的理论运用到作品中。也许我们可以说他们懂理论，但我们永远不能说他们懂文学。

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具有两种不同的功能，针对不同的对象。一个写文学批评还记得学理论的批评家，一个需要表达自己独立见解时还记得别人说过什么，怎么说，希望通过别人的见解来支持自己，给自己信心的批评家，绝对是一个不合格的批评家。

一流的批评家总是在说自己的观点，别人的观点只是从属于自己的观点，之所以指出别人只是为了表现出不把人想当然的光明君子风范；二流批评家靠别人的观点来支持自己的观点，自己的观点往往是从属于别人的；三流批评家不仅说自己的观点不好，就算引用别人的观点也未必找对地方放。

什么是理论？理论是从事物的客观存在规律的论证中得出的抽象结论；文学理论是对文学领域各种现象内在规律的抽象概括。文学批评是具体的、非抽象的，有一个直接的固定对象，即文学作品。

对于文学批评家来说，理论研究便于他们快速有效地掌握他人得出的结论。尽管如此，要掌握理论，还有一个吸收、消化、再生的过程。更有甚者，理论的应用极其灵活，因为“理性是不断存在的，而思想却没有固定的一致”。只有探索和掌握理论的基本原理，才能举一反三，取其长，乘其短。

不得不说，并不是所有现有的理论都是正确的。一个真正的学者不仅要有辨别一个理论是否正确的眼光，还要有发现和吸收可以载入自我系统的理论的能力。每个文学批评家都必须有自己的体系。批评家的自我系统，在批评家的心目中，是批评家对文学世界的成熟的精神回应，它依赖于批评家自己在一种纯粹的、无杂质的状态下与灵魂的对话，进而实现。

理论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数学公式。在文学批评中，掌握这些公式就是用它们来分析和解读作品。而我们的一些批评家，非但不去解决问题，分析解读作品，反而忙着把别人的理论搬离一本书，一个接一个地重复，甚至把所有构成结论的论点和论据一起整理在纸上。

在文学批评中，重要的不是“学”，而是“知”。文学批评中，纸上的“学”不叫“学”，叫炫耀；真正的学问，隐藏在“知识”中，是批评家的家世、修养和基本功。这个“研究”还包括对社会生活的研究。当今批评界的一个主要趋势是学的比知道的多。严重“过剩”，严重“不足”。

其实我们很多批评家不应该是批评家，应该是学者和理论研究者——批评家的批评文章是他们的研究对象。他们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博览群书，知识丰富，具有优秀的引用能力、梳理总结能力和整理能力。但它们缺乏批评家所需要的敏感、推敲、犀利和透彻，远非简单、辞藻丰富、一句话清晰准确。

文学批评来源于文学作品，为文学作品服务，非文学作品来源于文学批评，用来证明文学理论。然而，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由于对文学作品根本缺乏理解和把握，无法贴近作品，形成了跳过具体分析，直接得出“tall/きだよ 0”结论的习惯，造成了“关注弱势群体”、“文学作品必须写伟大的历史、伟大的政治、伟大的民族”等诸多首席级眉毛，这并不是说眉毛批评是无用的，但能在如此“高”的水平上看的作品真的很少。更何况，更不用说对作品的这种看法是否狭隘、单调了，至少空·孔在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前，有太多坚实而具体的分析要做；除此之外，“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佛”的文学批评，还涉及到一个大问题，就是特定的对象讲特定的话。由于“具体性”的缺失，客观上，这种评论颠倒了作品与评论的关系，不仅对文学的发展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导致太多的作家不顾个人特点涌向批评家，失去了他们在追求方向上真正应该追求的方向。

文学创作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适合马尔克斯的作品一定不适合杜拉斯；罗贯中写得好的曹雪芹写得不好。这些人能成功写出成功作品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找到了自己，成就了自己。

文学创作的最佳状态是“个人兴趣+个人性格+个人才华”的优势组合。在这样的组合中，同样的不适是完全不舒服的，同样的错误是完全错误的。作为一个文学批评家，最重要的是看作家的个人特点，无论是批评还是建议，以适当的方式帮助作家更接近这样的优势组合。如果文学批评对作家的作品确实有指导作用，那么指导作用只有一个:在自己的内心寻找真正适合自己创作的作品。

当今中国几乎没有作品论。没有人有兴趣谈论自己是如何阅读作品的，自己是如何感受和体验作品的；似乎没有人有兴趣有能力去谈论具体作品的好坏，哪些细节起了作用，哪些细节勾勒出了哪个形象；我对写作技巧的魅力不感兴趣，也不能够谈论，什么样的写作，创造了什么样的感觉，达到了什么样的效果，效果和作者的初衷是否有距离，什么样的距离...这些都是文学批评家应该做的。

好的批评家首先应该是好的读者。作为一个优秀的读者，你必须具备良好的理解能力和理解能力。读一部作品，首先要打开所有的感官，完全正确地接受作品发出的任何信号。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阅读中获得的感受和储存在自己身上的感受进行对比分析。读者的认知从感觉开始，感觉是建立在感觉的基础上的。人的感觉是对事物最“原始”最直接最根本的反应；再抽象也离不开最基本的感觉。

在先做一个优秀的读者的前提下，如果一个优秀的批评家能理解创作，理解作家，他的评论会更全面，更准确。从根本上说，作品是作家完全控制的产物。在文学作品中，全局的细节，框架，甚至语言的运用，归根结底都是作家精心设计和预谋的。只有作家最清楚自己的意图，知道自己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知道如何具体的做出这种效果。所以，如果批评家对作品的解读偏离了作家的意图，仅仅把作品解读得漂亮是不够的，它的存在价值甚至可能是负面的。

1500多年前，中国就有“振叶寻根，观环寻源”的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著作，言简意赅。即使在今天，与西方理论相比，也绝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这是南北朝时刘勰写的《文心雕龙》。读这样的书，我才明白，世界上所有的原理，无论是批评还是理论，其实都是最简单最简单的，都可以用最简洁的文字表达出来。虽然我们今天不能用古代汉语写作，但我们应该努力学习他们简单明了的思维和直接的表达。

今天特别缺乏和需要的是与作品和作者都对话的作品理论。真正能在中国文坛发挥作用的，是具体的文本分析。只有这样，作家才能看清自己，读者才能看清自己的作品，我们的批评家才能在实践中检验他们的理论掌握得有多好，是有用还是无用。(黄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