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评：武侠电影要天马行空也要脚踏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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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电影是中国独有的，也是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电影类型。他们和美国西部片、日本武士片一样出名。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它一直被赋予了追求自由、维护正义的精神内涵。可以说，武术作为一种文化，从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时期就进入了我们民族的血液。

近两年来，电影市场上上映了不少武侠片，刚下线的《四大名将猎人》等电影被称为“武侠片转型”。在我看来，这些电影最多只是把美国漫画英雄片引入武侠片的元素，是一种更时尚更年轻的快餐形式，离“转型”还远着呢。要说武侠片的真正变化，必须从武侠片的历史认识入手。

武侠电影几乎与中国电影同时诞生。最早的武侠片大多是神魔式的，以燃红莲寺为代表。当时中国正处于历史危亡的时代，这类电影因为脱离现实而遭到知识分子的不满，于是被嘲讽为“济贫自有飞天仙剑，安心为奴”。抗战胜利后，以香港“黄飞鸿”系列为代表的现实主义武侠电影改变了武侠电影的氛围，但20世纪60年代张彻的阳刚武侠和胡金铨的文人武侠，如“独臂刀”、“龙门客栈”、“女侠”等。以徐克为代表的80、90年代的港式浪漫武侠最为中国观众所熟知，以笑傲江湖、蜀山、鬼故事为代表的港式浪漫武侠也是观众最多的。21世纪的武侠和功夫电影的方向应该是重新回归现实主义，徐克的《七剑》就尝试过，它追求的是纪实武侠。这部电影里的侠客，不再是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服的英雄，而是一群农民，他们穿过衣服和衬衫，却拥有伟人的精神力量。七剑虽然还不完善，但此后影响了很多电影，比如同样注重还原历史真相的《投名状》，引入纪实元素的功夫片《杀狼》，影响最大的系列是《叶问》。叶问记录了一个中国武术家的真实状态。主人公去打工做苦工，教拳击收不到学费，像英雄一样打了十个日本武士，面对国家的苦难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像李小龙版的精武门陈真那样激情四射，也不像李连杰版的精武门陈真那样理性。但是，这个平凡的英雄恰恰代表了新世纪的中国人，面对历史更有信心。

回归现实主义应该是未来武侠电影的发展方向，因为今天的观众再也不能接受不吃人间烟火的英雄，就像几十年前的中国银幕上的那些高大全英雄一样。如果观众需要被说服，他必须有和观众相似的人性(当然，他必须有比普通人更高尚更勇敢的灵魂)。从这个角度来说，日本武士片有很多地方可以向中国武侠片学习。在日本武士片里，每个人都要为生活而努力。举个例子，Seibee每天晚上回家，黄昏的时候在Seibee做鸟笼，直到行政长官加薪，他才敢向心上人求婚。《王者黄金》里的雪中决斗，没有中国武侠片里的那么美好，那么超现实。双方用火把烤手，掌心吸气，防止执剑的手结冰。这在中国武侠片里很少见，但值得。就像金庸武侠小说被文人浪漫化到极致一样，没有超越。未来的武侠小说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回到现实主义的路线上来，去除浪漫主义，最近的《城邦暴力团》和徐浩峰的武侠小说就证明了这一点。

一部好的武侠片，要脚踏实地。虽然描述的是不现实的世界，但一定是时代的镜子。古典武侠片一定要有现实的或者更长远的人文价值。例如，《双启镇剑客》讲述了一个孩子的成长故事。他被江湖上的“英雄”骗了，村民怕他惹麻烦，不让他逃走。这个不靠谱的少年，在面对强敌的时候，终于发现真正的力量在心里。这是一个关于成长的寓言。徐克的三部曲《黄飞鸿》表明，“末世也是新生活的开始”，以晚清黑暗时代为背景，旨在重建中华精神，弘扬过去。《留守秦》描写的是一个曾经的冷血杀手，为了反抗暴政而刺杀秦，不顾失败，不顾神仙精神的自我救赎。电影《东方不败》有徐克一贯的寓言和理想，包括嘲讽野心家的成功，赞美追求自由独立的人格。更特别的是，在大陆武侠片《神鞭》中，主人公最终弃武变成了枪手，却“辫子被剪，神留”，省去了武侠的形式，留下了武侠的精神人格。这部反武侠的作品其实是武侠精品。这与七剑追求的不是武术的形式，而是追求武术的精神是一致的。

有一个时代的作品。今天的观众未必能认同为国为民的大侠们，但他们依然歌颂着人们在尘世生活中的高尚人格和牺牲精神。这种高尚的人格在任何时代、任何地区，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西方人，都同样受到推崇。有钱的叶问做苦力养家糊口是高尚的。落魄的洛基，突然有了和冠军竞争的机会。他根本没有机会赢。他坚持要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还站在台上，这也是高尚的。他们都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武术不一定是空的一个强有力的举动，但也可以脚踏实地武术不仅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好的武侠片不仅要让国人理解，还要像李安的《卧虎藏龙》一样让全世界的观众认可。只有了解这一点，中国武侠电影才能找到自己的发展之路。

(李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