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刘墉：为宗璞大姐画噉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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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姐姐的饭图

南北两大姐姐，一直爱我近30年。南方的李子云姐姐去年去了神仙那里，北方活着的宗璞姐姐对我来说更珍贵。宗璞姐姐现在打电话，总是开门见山的说第一句话。比如:“你应该告诉我读《西征》的印象。”我马上告诉她，至少有三个地方让我印象深刻。

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叫哈查明的人物，对《红楼梦》中的人物命名很感兴趣。《红楼梦》里有个挂名的叫詹光，单身雇工，还有个叔叔叫卜。哈查明，这个人好像很清楚人和事，但是他的判断就像一面镜子，似是而非，极不可靠。宗璞姐电话那边轻轻一笑，显然对我的理解很满意。

小说中刻画了一个叫佟太尉的义人。一个姓魏的毫不犹豫地参加了西征，与日寇并肩作战。在架设电话线的努力中，被日寇射杀，送往野战医院治疗。哈查明医生发现佟太尉背后中枪，于是到处造谣，意思是只有逃兵才会背后中枪。云太尉最后不幸去世。我觉得宗璞对叙事文本的处理很有匠心。为什么云太尉背后中枪？她在前面的战斗描述中做了非常详细的描述。当他值班时，他和他的同志冒着敌人的炮火架设电话线。为了修好被扔到街对面树上的电话线，他爬树后不得不掉头操作，就在这时被敌人在背后开枪打死。宗璞说她经常觉得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比如哈查明，觉得他观察力很敏锐，判断往往不一样。原因是我总是把别人想得太坏，只有自己好。这也是人性的一个方面。

书里还有个地方是孟，就是她看了一个死在野战医院的女兵留下的日记感动了。当我听说中国军队终于在战场上进行了反击时，我高高地举起了那个女战士日记里包着的纸袋，心里大喊:“反击！你听到了吗？”读到这里我很感动。我不是评论家。我对作品的阅读属于“私人阅读”，很多感受都和个人因素有关，所以经常以写作告终。但是不用担心和宗璞姐姐沟通。我大哥刘心石早三年出生在宗璞，是个参加过缅甸抗日远征军的热血汉子。我的二哥刘比宗璞的姐姐大一岁。他经常给我讲我们父母亲戚那些年的爱国热情。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国人，生活在重庆的父母亲戚真心支持政府领导的中国军队抗日，现在也有人为汪精卫辩护。而当时在重庆海关工作的父亲却自觉否定王“以和救国”的路线，主张以武力救国。我出生在抗日战争的相持阶段。我父亲给我取名。“心”是排名，只能用最后一个字来表达我的野心。他故意选择了“吴”这个词。后来他派大哥去远征军打仗。他觉得这是养育孩子的责任，是整个家庭的荣耀。当时父亲编了一本刊物《关胜》，在里面刊登了大哥的前线来信，吸引了关外的读者。我家和宗璞家其实是世交。我母亲年轻时和冯一家住在一起。你要论资排辈，我应该叫宗璞阿姨。宗璞说不如叫姐姐。我理解《西游记》中宗璞姐的感情，相当于我父母那一代人，我大哥，二哥，宗璞那一代人(她哥是西征的一员)，不仅坚决支持中国政府的军事抗日，还热情地投入其中。《西游记》充满了当时普通中国人非常真实的内心。

一个中年人看完《西游记》对我说，他觉得《西游记》里好像没有一个共产党员的形象。他说看过一些材料，共产党在西南联大的活动其实很活跃。特别是西征末期，写的是抗战胜利后的头两年，历史的真相应该是共产党的地下活动已经开始浮出水面。和中年男子讨论的时候，我给宗璞姐姐解释过，写这样的小说只能从个人的生活经历出发，不能从概念出发。在和宗璞姐姐的电话里，我传达了读者的意见。她没有接受我对她的所有解释。她说她写的不是历史书，是小说。“我也写过共产党员，名字叫魏父。但不是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她接着说，这恰恰是第四部《北归记》面临的困难之一。

我告诉她，西游记里给我的第三个派出所，正好和这个话题有关。书中写道，抗日战争胜利后，发生了大规模的学生反苏示威。当时派出地下共产党员劝止，游行却如期进行，不能简单地说是国民党反动派的阴谋。当时学生看到苏联军队占领东北铁路口岸，表现不好的报道，非常气愤。我的二哥刘告诉我，当时普通中国人，中国青年，中国学生都是爱国的，但是他们不懂政治，更不懂得路线斗争。1939年，苏联和纳粹德国还在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共同侵略波兰。后来历史学家分析说，这是斯大林为了争取时间积蓄力量对抗纳粹德国的政治手腕。但是你怎么能要求当时的普通中国人去理解其中的奥妙呢？苏联入侵东北的政治意义，以及少数官兵违纪的行为，普通中国人，尤其是青年学生，因为当时不太理解前者而被后者激怒。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心情应该可以理解。我对宗璞姐说，你忠于自己的悟性和情怀，在西游记里写个纸条就很好了。

宗溥姐姐说:“哎呀，头又晕了。我喜欢听你说话，但我坚持不住了。你看完写出来你的感受。”我赶紧说:“今天就到这里。保重！”

宗璞想要一幅画挂在餐厅里。图片右上角写着“我不腻美食，但我不腻美食。”在左下角，我画了一个小个子拿着一大碗米饭。她建议我画画。他说:“1982年我和穆峰去兰州时，你帮我画的，因为我一直保存着它。但是那个太小了。现在我的眼睛只能看到粗粗颜色的大线条。你得给我画大的！”其实她只是让我画一本帮饭的漫画，我理解为再画一张她，是饭的图。后来通完电话，她知道有一个美好的误会，高兴地说:“那你就画两张吧，我都要！”

姐有命，怎么能不要？大姐说话真有意思。大姐的“东藏”“西征”都是口述。虽然是口述的，但还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所以我还是有自己的风格，书卷气，有些句子还是挺古雅的。“廉颇老了，还能吃吗？”这是我现在经常遇到的问题，甚至在我比姐姐小14岁的时候。看着第七条，写长一点的文章感觉像是在做手工。但宗璞姐姐依然坚持写《野葫芦传》最后三部曲《北归集》，还会写一些其他的文章，比如《史湘云访谈录》，里面充满了独到的见解和兴趣。炒饭也可以写成炒饭，虽然炒饭比较标准，但是我故意想画成炒饭，因为我觉得比较有意思。愿宗璞姐多吃几顿，化为充沛的精力，继续创作。和无数的读者一起，我等待着从北归记得到更多触动我灵魂的和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