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对中国武术文化的赞礼——读中国武术研究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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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人类活动是自然人性化的文化活动，人类历史是自然人性化的文化史。

对于人类来说是这样，特别是对于萧条的中华民族，在这方面更进一步。所以古罗马人在竞技场上饶有兴趣地观看人与兽之战、人与人的生死之战时，中国人早在西周就已经把这种战斗称为武术，并给它打上了有目的无目的之美的鲜明标记。这里的无目的是指趋利避害的动物目的，而这里的有目的是指人类文化的自然生成。

《中国武术文化系列》(全五卷)王刚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

大力阐释这种自然文化的人性化，是王刚教授研究中国武术的永恒主题。前不久，围绕这一主题，他出版了五部学术系列专著，读者100多万字。分别是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思考与争鸣:边走边思考中国武术的发展》、《解密与发现:中国武术核心竞争力研究》、《隐匿与回归:中国武术发展的批判与反思》、《误读与求实:中国武术现实的解读与探索》、《虚无与提升:中国武术教育的问题与出路》。

在作者的写作中，就纵向历史发展而言，中国武术和中国文化是完全同步的，两者都源于对战争的深刻反思。由此，有周人把马放南山发明的无可争议的射击艺术，有《孙子兵法》的最高胜利，是战国时期中国军事科学的最高总结。此外，就横向理论而言，中国武术与中国文化有着惊人的一致性。比如中国文化离不开学礼仪，中国武术也讲先学礼仪后学艺术，比如中国文化崇尚仁、恕之道，而中国武术也把霸凌、勇武作为武术家的禁忌。例如，中国文化坚持进步的方式，而弱点赢得力量，中国武术也把放弃自我和利用自己的力量引入“空 4”作为成功的关键。比如中国文化只问修养，不问收获过程的目的(曾国藩的语言)，中国武术也对输赢逻辑敬而远之。比如中国文化崇尚全能原则，中国武术也皈依所谓点对点。比如中国文化的血缘决定了中国文化教育是一种以身作则的教育，中国武术也是师徒手把手教的教育。再比如，中国文化以一天为单位，内外结合为其极端立场，中国武术也以所谓的筋骨外训，精气神内训为其唯一真理，使自己和中国文化一样有趣。

这一切使王刚教授得出结论:中国武术是和谐文化、知识文化、审美文化和宗族文化的产物。它追求结果，但更注重过程；它崇尚武功，却不以战胜对手为荣。它强调动机，但更追求技巧等等，恰恰迎合了中国文化的精髓。所以他最终得出结论，中国武术是中国文化的全息缩影，是中华民族活的文化遗产，是中国民族认同的象征，是中国民族文化的象征。

如果作者把中国武术捧得如此之高，以至于你认为他在理解中国文化时看重武术而不是文学，那么这只能表明你缺乏对中国文化深刻理解的真正视角。这是因为，从根本上说，中国文化是一种体育文化，不同于有意识的西方文化。这种文化的身体本质决定了中国文化更注重我是如何做身体行为的，而不是我的意识所知道的。如果说对什么导致西方文化认识论发展的关注，那么对如何做的关注就意味着中国文化功夫理论的发展。中国武术正是被这种极其发达的功夫传统浇灌的最美的花朵。虽然，就其形式与搏击密不可分而言，与西方武术无异，但就其本质而言，显然属于中国文化。

中国武术更强调道德美德而不是规则，中国所有的武术大师都把尊重美德视为取胜的真理。没有这一点，我们就很难理解，中国兵法提出的是德和兵的积累(《孙膑兵法》)；我们很难理解为什么历史学家将武术视为儒生的原型，为什么以实现修德为目标的少林禅最终走向禅武合一。

由此可见，少林武术代表中国文化率先走向世界并不是偶然的现象，因为它恰恰雄辩地向我们展示了中国功夫是中国文化的核心内容之一。因此，王刚教授认为中国武术是中国文化的代表，代表了中国文化的核心竞争力的观点似乎有些言过其实。然而，一旦我们将中国文化的主要目的定位为功夫练习文化，这种观点是完全有根据和正当的。当然，说到中国功夫的修行文化，除了中国武术之外，我们也不应该忘记中国儒家审慎、独立等道德修养观念的存在。就其重要性而言，也可视为中国文化的杰出代表。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本书里，我们不仅看到了王刚教授对中国武术文化的理解和肯定，也看到了他对中国武术在现代语境中发展现状的危机意识。在他看来，随着文化立国理念的确立，中国武术取得了历史性的进步。然而，在西方文化的影响和一些中国人的功利追求下，中国武术正在适应西方体育文化，失去了中国武术文化的许多丰富内涵。因此，王刚教授借用了现代武术家邱丕祥的一句话:在充满文化竞争的世界格局中，仅仅承认武术是一项运动是远远不够的。把对武术的认识提升到文化的高度，充分展现武术的文化内涵、魅力和价值。武术不仅能强身健体防身，还能修身养性，为人类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总之，在王刚教授的作品中，读者不仅感受到了拳击对中国文化的永恒之心，也感受到了对中国文化坚定不移的信心。这是一种诉诸武术的肢体语言，它表现出一种更为根本和深刻的文化自信。

作者:张在林(Xi交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光明日报(2018年10月10日，第1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