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摘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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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勺子

陇南满山遍野长着一种美丽可口的野果。成熟后像星星一样遍布山坡，看起来很可爱。味道又酸又甜又好吃，当地人就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飘儿。

农历五月端阳节过后，大地碧波荡漾，艾草芬芳，麦地金波荡漾。在这个成熟的五月，杜鹃在天空歌唱，空在飞翔，我家乡的瓢随着麦子慢慢成熟。

一个阳光明媚的休息日，两个女同事让我上山摘瓢。找到一片绿色的高山草甸后，我们迫不及待地向草坡跑去，低头睁大眼睛在草丛中搜寻。打开一片绿色的荷包叶，雪白的瓢如珍珠，红色的瓢如小椭圆形的龙舌兰挂在深红色的草茎上。白色的粉末和红色的果实上覆盖着芝麻般的小红点，飘散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我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一个白生生的、亮晶晶的瓢，轻轻一捏。一个成熟的瓢离开了抚养她的茎藤和花盘，我把它扔进了一个用荷包叶做成的碗状器皿里。先捏一个又大又圆的荷包叶，两边对折，用茅草棍扎在一起，就成了荷包叶做的碗。碗是绿色的，像翡翠一样。粉白色的红瓢像碧玉一样躺在口袋里，就像一个躺在摇篮里的白生生的婴儿，像一个艺术家雕刻的宝藏，即使你不吃它，它看起来也很奇怪。一粒又一粒，荷包叶做的碗已经满了，我就把那些勺子倒进一个精致的小竹篮里。在我心里，盛飘儿一定要用这种小巧玲珑的竹篮，仿佛只有这种竹篮才能承载如此圆润、可爱、美味的水果。

仔细观察瓢的叶茎，发现有三片椭圆形的叶子，边缘呈锯齿状，长长的藤蔓匍匐在地上，叶子中间向上长着一根深红色的主茎。有的主茎只结一个又大又圆的瓢，有的分两三四个小茎，一个小茎结一个小瓢。未成熟的瓢是灰色的，不起眼，酸酸的，不能吃。村里人管她叫麻疙瘩，成熟了才能摘。成熟的瓢沉重地弯着它的茎，像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娘，头上戴着红白相间的头巾。她害羞地低下头，站在山坡上，等着心上人结婚。不幸的是，往往是一些农村妇女和儿童来娶飘儿。男人笨手笨脚，不会挑。因为这个原因，我不知道成熟的瓢是失望了还是伤心了。

瓢长在草地上，没有一丝阴凉。毒阳烤焦了袁野和山坡丘陵。我戴着太阳帽，一个个摘，全身普遍对低薪工作不适应。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草尖和瓢上。我咬紧牙关，我的猫弯下腰，在草丛里不停地寻找和采摘。我不忍心吃一个。妈妈说，摘瓢的时候，要守口如瓶。不能吃。吃了就脱不了。我牢牢记住了妈妈的话。从早上8点到下午3点，7个小时过去了。我翻山越岭，从一个山头跑到另一个山头，只挑了一个小碗和瓢，刚好盖在筐底。我的腿已经软得冒汗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摘瓢了。同行业的几个女人跑到一棵大树上。坐在树荫下，心疼地把篮子里的瓢捧在手心里，不忍心慢慢送入口中。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温暖了我的舌尖，变成了渗透到我的口、胃、肠的汁液，迅速流遍全身。饥饿和疲劳突然消失。

吃着酸甜的瓢，眼睛看到了几年前从乡下赶过来给我们妹妹送瓢的六十多岁的老母亲。我妈把我叫到哥哥家，说:“今年雨下得很大，老家山坡上的瓢又白又好吃。我知道你们姐妹喜欢瓢，我就上山挑了一筐。你告诉他们中的一些人，一起带些瓢回家，孩子们就会在烈日下，在城市的水泥路面上烧脚。气温已经升到30多摄氏度，街上的女人打着五颜六色的阳伞来来去去。这么热的天，骑自行车到哥哥家晒太阳要半个小时。要不是遇到我妈，这么热的天我都不会去我哥家拿瓢。我心里嘀咕:城里水果摊上卖的瓢那么多，几十块钱就能买一筐，我妈身体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妈已经去世了，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烈日下给我和我的姐妹们摘瓢送瓢。泪水已经呛住了我的喉咙，因为我嘴里的酸楚和甜丝丝瓢。找不到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吃不到妈妈摘的瓢。

我们下山的时候，三个女人每人提着一个小瓢，谁也舍不得吃。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同事说:“我亲手摘的瓢是干净的，想拿给在省城上大学的儿子。”。一个小姐姐说:“我摘的太少了，带回家还不够孩子吃。”。把瓢拿回家，不要急着吃，拌上糖或蜂蜜，放在冰箱里保存，吃一夜。我嘴上这么说，其实我不是在等已经参加工作的儿子回家吃瓢。大家边走边抱着我一言不发，一个石窟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个女人和孩子坐在洞穴里乘凉。大大小小的锅、塑料桶和竹篮放在他们面前，里面装满了粉色、白色和红色的瓢。我们冲过去，每人买了一个小锅。同辈妹妹跟那些女人讨价还价，我说，算了，想给她多少给多少，挑真的不容易！无论是自己摘的，还是从村妇手里买的，我们都把对孩子的爱深深融入了瓢里，代代相传。

飘儿无法停止对土地的热爱，她对大自然的馈赠产生了精致、酸甜、诱人的美味佳肴。她已成为陇南山区野果皇后，深受大人小孩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