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流泪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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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禄
小麦收起来后,打谷场一片荒凉和苍白,村民们开始在上面种植大豆。在土里挖一窝小坑,然后丢几颗黄豆进去,合上土,放一把碎干草,浇点水,让它们生根。几天之内,整个打谷场布满了新的绿色斑块。
正是在这个时候,兔子被人们注意到了。
它们已经跑出了潜伏的深草,活跃在满是嫩黄豆苗的打谷场上。它们用三瓣嘴和锋利的门牙疯狂地啃着打谷场上的绿色。过几天,刚刚整齐的绿色斑驳了起来,大豆被它们从根部咬下,留下毫无生气的断茎。
对兔子的仇恨开始在农村蔓延,先是女人,然后是孩子,最后男人咬牙切齿。他们对兔子的繁殖能力感到惊讶。小麦收割后,他们抓了许多小兔子。它们像一点灰尘一样藏在胡茬里,一动也不动。然而,小兔子逃不过孩子们的眼睛,孩子们抓住它们,真诚地想喂它们。小野兔忘恩负义,挣扎,绝食,逃跑,最后以死亡告终。所以,孩子知道你可以喂十只狗,但你不能喂半只兔子。即便如此,小麦收获结束十几天后,兔子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吃庄稼。农村的怒火开始燃烧。
初夏的田野里,午后的阳光令人兴奋,人们开始捕猎和追逐损害庄稼的兔子。村民们手里拿着木棍和铜锅,从田地的四个角落走到中心,一路敲着铜锅,发出巨大的响声,吓坏了田里的居民。随着包围圈的缩小,野鸡和野鸭四处逃窜,一飞冲天。青蛙和水蛇以与自己无关的姿态躲在沟壑的泥水里。兔子惊慌失措,四处乱跑,却被周围的人逼得掉头。他们甚至撞在一起,砰的一声摔倒,然后反弹。这是世界末日。
我也是狩猎队的一员,手里拿着一根精心裁制的木棍。挂在棍子头上的红领巾在我的波浪下飘来飘去。那一刻,我是个军人。包围圈开始像夜晚一样僵硬地缩小。那些跳来跳去,缺乏智慧的兔子,最后失去了力量,动作慢慢变得缓慢而僵硬。人们开始挥舞木棒,击打毫无差错突围的兔子。木头撞击肌肉的低沉声音在寂静的田野里很刺耳。村民们从最初的喊叫中变得沉默。六月真是一个残酷的季节。
一只兔子摇摇晃晃地向我走来,疯狂地跑着,让它看起来像一只喝醉的兔子。我举起棍子,把红领巾包在手上,等着倒霉的野兔。我觉得我周围的空空气凝固了,血液涌入我的身体进行突然袭击。近了,近了,是一只清秀的兔子,毛很亮,四肢很发达,显然是一只刚长大的兔子。我几乎能看到它耳朵上的毛发。它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逃避。它抬起它的小脑袋,它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珠。一只兔子哭了。我不敢相信它哭了。我做不下去了。面对哭哭啼啼的兔子我什么都不会做。哭就是知道怎么难过,可我在难过面前不知所措。
最后,我没有抡棍子,而是转身让兔子活了下来。兔子突然从我身边跑过,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一场轰轰烈烈的狩猎终于告一段落,今晚人们可以来一场精彩的兔子盛宴。之后,田野会安静下来,庄稼会安静地生长。他们可能错过了兔子,但他们只是错过了它,他们无能为力。
含泪的野兔可能是那天下午唯一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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