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马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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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驱车前往河西走廊山丹军马场。沿途俯瞰，荒野低矮，百万亩以上的大马英草滩水草丰富，是畜牧生产受益的理想场所；深蓝色的祁连山像霍去病的卫兵，山顶覆盖着白雪，在阳光下散射着铠甲的寒光。一路下山，长满大面积黄花绿叶的长油菜花。风一吹，就有一股辣味。

我们来这里是看马的，但是只有在几个草薄的山坡上，才能看到几匹瘦瘦的马远远地低头吃草，这并不是历代想象中的皇家军马的浩如烟海的趋势。但这里除了油菜花，高而厚的泥土，甚至一个不知名的坑，都是古老的，不分年代朝代，不分语言。在这个坑里，曾经屹立于西汉匈奴的蒙古马，现在屹立着匀称粗壮的山丹马后裔，他们保留着西域蒙古马和好马的突变基因。

我在阳关的时候，17岁的儿子骑着马去烽火台。我坐在一个木棚下，看着他走开。中间大概有半个小时，只有烈日下越来越低的烽火台留在我面前。岁月的风总是吹着无缘无故走出国门去西部的人的千年曲调，而我听到的却是我对家乡的思念。正午的太阳懒洋洋的，木栅栏模仿的古老训练场在阳光下投下暗灰色的影子。空宁静的气息是田野平静的气息，当它逐渐消逝。就像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我的心里充满了对童年的遥远回忆，有一种诗意的忧伤。对于我的人生来说，童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老记忆，但感觉像是从家乡的土壤里挖出来的，一辈子都有那种土壤的味道。渐渐地，我觉得时间久了，荒凉的戈壁沙漠上除了干燥静止的土黄色风景，再也没有游泳的影像，心里有一种恐慌。直到我看到儿子从马上回来的剪影，因为漫长的等待，我的眼睛里有一种闪闪发光的惊喜。太阳底下，一匹白马走了过来，小男孩立刻气喘吁吁，好像突然长大了，离地三英尺，有了公马的力量。

几千年过去了，战争从冷兵器走向了核战争。这匹马成了荒野中的自由之神。以前的勇士都加入了农村，为了自己的事业，开垦了大片温柔的油菜田。既凶又温顺的山丹妈，被拖到赛马场，在沸腾的掌声中与人过着平静的生活。马场成了一个老字号，让人回想起霍去病骑兵大军压城的失落历史。历史的教训非常接近。已知的是历史，只有未来是迷茫的。每个时代的人都能听到历史的回声，却看不到前进的方向。然而，我们应该永远记住一句古老的格言:在和平时期为危险做好准备。春秋战国，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这些在历史长河中只有百年的乱世，和人的生命一样短暂，但对于一个生于此时的人来说，却是一生的混沌。现在，幸运的是，战争的鲜血不再折磨在木棚下等待的母亲，再也不会有秦简牍上写着向母亲讨要寒衣的书信，再也不会有“无定河穷骨，仍是梦中闺秀”的绝望之情。只是在审美意境上，把马和少年联系在一起，潜伏着一种成长生活的张力，这种张力对应着少年心中的需求，是自然力的召唤，是一种热切的态度。对我来说，是离别的预演。

在祁连山脚下，在七月黄昏的寒风中，因为寒冷，嬉闹的少年们也显得肃穆而寒冷。山顶的雪在无声地融化，油菜花在安静，小溪还在伤心地流淌。我们过着漫长而平静的生活。在不久的将来，我的儿子最终会飞走。从此，离别爱情传遍了我的心田。那时，童年的记忆将成为流浪者的思想，而我将进入空老巢。平时只和自己看似不可避免的生活战斗，没有军令，但我们都和自己的生活保持同步，一起战斗，这种生活具有喂养粗糙，适应能力好，速度和耐力好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