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十年吟一曲 只为女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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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三楼，右手距离最近的病房里传来老人的歌声。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大喊大叫，声嘶力竭，音乐走调。

他忠诚的观众只有一个，他的女儿。躺在病床上十年的植物人。就这样，她年复一年的躺在那张床上，永远的望着天花板，默默的听着他的老父独自歌唱，不，喊！我看不到爱，也看不到无聊。没人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十年前，一场医疗事故导致她变成这样。她有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只有八岁。在她生病初期，家人为她做了很多。和她聊天，给她讲故事，为她唱歌...唤起她的记忆的一切都做了，但她的状况没有改善。毕竟医学奇迹的概率很小。

命运对她很残酷。生命之花盛开后很快就会枯萎。

病房里最初的吵闹声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的领导、她的朋友和她的同事一步步淡出了她的世界。

长长的病床前没有孝子，更没有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渐渐的，她老公也很少再来医院了，更何况还有很喜欢她的儿子。

也许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当然，这句话也不是绝对的。因为她身边有一对从未离开过片刻的身影。他们是她的老父母，也只有她的父母！

父亲80多岁，头发花白，牙齿稀疏，弯腰驼背，每天手里拿着拐杖从病房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眼睛却从左到右盯着女儿。那种把他当宝贝看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善意，让人感动。

老人乐观豁达。他很少皱眉，嘴里唱着小曲。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给女儿唱歌。

就像现在，他又开始大嗓门——好像担心女儿听不到他，走廊里到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他唱歌真的不好，字不清，声音忽高忽低，总是走调，听起来像噪音。然而，也许对他的女儿来说，这是大自然的声音。虽然她说不出来。

人生能有几十年？然而这种独特的唱腔陪伴了她十年。没有！也许从小？不然她父亲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她回来？

现在，她还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既不是鼓掌，也不是鼓掌，但她的心一定是滚烫滚烫的！只是她不知道她长得很壮的父亲有多焦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没有十年。

但他还在唱歌，即使女儿醒来无望，他也会为她孤独的日子歌唱。

(摘自《北京青年报》，2009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