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上海的效率 孟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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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展示了印度的贫富差距。10年前我第一次去孟买的时候，当地几位外交官是这样跟我说的:孟买市长一直认为孟买是亚洲的国际大都市，是上海无法比拟的，但是第一次去上海，在飞机上看到上海的时候，他就无语了。

听了之后觉得当时的孟买市长太狂妄无知了。孟买和上海相比，差距太大了。这种反应来自孟买的贫民窟、不可靠的饮用水、多云的空空气以及混乱拥挤的交通。但是随着去印度的次数多了，对印度有了一些了解，我开始觉得我当时的反应太武断了:其实城市之间的比较不仅仅是看得见的高楼大厦和城市发展的规模，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听了这样的讲座，哈佛的一位印度教授和麻省理工的一位中国教授向美国学生介绍了两国的发展。印度教授给你看的是孟买和上海的图片，这两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备受关注，不可避免地被置于比较的位置。这两个城市的发展模式和速度反映了两国的发展模式和速度。

这两个城市过去有相似之处。上海的棚户区和孟买的贫民窟一样，是移民和难民的聚集地。解放前，国民党政府试图取缔棚户区，认为不美观，但遭到棚户区人民的强烈抵制，没有成功。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穷人住房安置项目已经启动，但它根本赶不上外国人口的涌入。棚户区改造是1949年以后成功进行的。关键是户籍制度限制人口流动，城市土地国有化。

然而，孟买当局不得不处理贫民窟。可以说，没有户籍限制，法律允许公民自由流动，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一定时间，通常是20年，就可以拥有土地，这就有很多困难。商业组织如果想要获得土地，往往必须面对漫长的司法程序。奥斯卡获奖影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在塔拉维拍摄时，拍摄现场突然出现了一堵12米高的墙。导演说他知道至少要六七年才能上法庭，就干脆拿这面墙当电影背景。就连政府也频频遭遇征地的激烈抵抗，导致流血事件。

教授让大家想一想:你需要上海的速度和效率，还是孟买的民主和自由？他还讲了一个笑话，作为一个外商在上海投资，认识市长是可以的，但是在孟买投资，认识市长是没有用的。观众中有很多争论。有些人认为，为了实现经济发展，有必要牺牲一些群体的人身自由和权利。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他们可以得到补偿。孟买的发展速度远远落后于上海，就是最好的例子。相反的观点是，如果每个公民的权利和自由得不到保护，这种发展是不可持续的。

孟买的贫民窟，依靠人工和垃圾回收行业，已经产生了6亿多美元的效益。贫民窟还为附近的金融服务中心提供最底层的服务:人力、茶水、清洁等等。其实，是中国城市的农民工为城市运营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工作，但也有城市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但他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他们无法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支付，最终成为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他们最终会回去，这让人们想起了南非政府有序的城市发展政策。当城市需要黑人工人时，他们进入城市，当他们不需要时，他们必须回到他们的部落。从这个角度来说，印度贫民窟的人要幸运得多。

通过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无论媒体怎么强调，贫民窟的人有多满足多幸福，这种生活水平绝对不是这些贫民窟的人所期待的。他们努力工作只是为了提高。但是如何在发展和维护人民权益之间取得平衡呢？如何在效率和自由之间取得平衡？有没有不同于上海和孟买的发展模式？(摘自《南方日报》，2009年3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