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母亲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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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妈又打电话来催我带上你的相机去拍照，不然就蔫了。妈妈说花是一盆五颜六色、枝叶繁茂的菊花，养了五六年了。起初，花在这个季节开花，总是有一些分散的树枝。花很小，瓣膜像细绳一样薄，它们紧紧地扣在一起。他们挂着粉色和紫色的脸，看起来很害羞，这并不明显。最近两年没开一朵花，只铆足了长枝添叶。一家人习惯了，以为是一盆野鹤云草。

今年谁也不想早，所以树枝上有几十个鼓鼓的芽，大如婴儿的拳头。8月15日刚过，三花五花渐渐开了，每一朵花似乎一见风就长。都是又大又圆又白，抱在绿油油的枝叶里，给人一种奢华美好的微笑。即使在晚上，16日和17日的月亮也在它面前黯然神伤。

第一次，我仔细看了一朵菊花七八分钟。我惊讶地发现，世界上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比如眼前的真菊花。我脑海中储存的一些菊花的记忆，只是隐逸的象征，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从容淡定。或者是蓝得像蝴蝶的雏菊和风之间的低语，或者是一束盛开在浅浅乡间的野菊，泛着金色的光晕，隐而无声，如此而已。但真正的菊花就在我眼前，它的组成成分之复杂超乎我的想象。它的花瓣至少由十几个圆圈组成，其中一层镶嵌着精美的弹簧，如伸展的龙爪和美人头上的发髻。不管是十几圈还是几十圈，我都数不了多少遍。花瓣外的几圈又细又长，依次变成雄蕊中间略卷曲的短花瓣。雄蕊的质地细腻柔软，淡淡的香味无孔不入，让人想摘。难怪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引来秋天蜜蜂的嗡嗡声和缠绵声。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盆杂色秋菊能藏在红尘里，但两年后，它被铅冲走，从一个粉面羞涩的小家碧玉，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家庭。它在黑暗中洁白而优雅。只说岁月易逝，容颜苍老，那是人的意思，可是菊花的颜色怎么会随着岁月而改变呢？

母亲安静了几年，还要虔诚地上早晚课，不间断地念经。小的时候生活很累，妈妈脾气暴躁，爱唠叨。现在她越来越有爱，越来越冷静。她家里有几只小动物。即使小猫拿着医院里还没长大的桃枝荡秋千，即使调皮的京巴狗用嘴掰了几朵她心爱的菊花，她也不恼。她只笑说猫狗也有赏花的心。我妈妈对我的疑惑有她的解释。这盆菊花已经放在房间里菩萨脚下了。我妈经常用“佛清水”冲洗，需要每天在菩萨面前更换。“佛清水”清澈无杂质。然后过了几年，紫菊花自然就变成白菊花了。

哎，菊花，我用满纸的妙词来形容你的变化。你能告诉我，你真的是受了菩萨的影响，从红尘里滚回来什么都不想要，而是像满月一样的花吗？

在镜头响起的那一刻，在母亲微笑着站起来之前，她看起来平静而美丽，就像眼前的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