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许嘉璐：拜祭黄帝应该上升到国家级定点在新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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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他们来自。有甲骨文时代的书证，一直延续到清末，从未断过。辛亥革命后，一些节日仍然保留着。纵观古今，崇拜的形式随着时代和世界条件的变化而演变。很难说这种演变是进步还是倒退，但这是适应不同时代的结果。但是，万物皆变:祭祖观念的基础，也就是为什么祭祖，并没有变。

炎黄文化形成于农耕时代。农业生产的发展，家庭和家庭再生产，依靠继承是非常重要的。从财产到技能和知识，都需要继承先辈和前辈的成就。重视传承是中国民族文化的特点，不同于世界上许多民族文化。没有他，就没有家；没有家，有我是全国共识。既继承了祖先赋予的知识，又延续了他们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追求。

正是因为重视传承，在传承中发展，中国才被称为文化早熟的民族。据我所知，早熟最早是梁漱溟在1941年提出的。对此我有些怀疑，因为它是基于希伯来系列文化，是基于历史线性发展观。前工业时期，希伯来文化与希腊罗马文化相结合，文艺复兴后形成了西方概念体系，包括西方哲学中的宇宙观、价值观、伦理观和美学观。早在农耕比较原始的时候，中国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哲学思维体系，对这个体系的刻板印象就是孔子。如果立足于中国文化，以我们为标杆，也可以说西方文明是晚熟的。我们的文化至少延续了5000年。时间还早，有足够的时间深入人心，渗透到人们衣食住行的每一个习惯中。所以，尽管外敌入侵，内乱频仍，还是不可能中断消灭。如果缺乏早熟和刻板印象，在外力和内力的双重作用下，结果就会相反。埃及、希腊和印度这两个流域的文明都已经灭绝或中断。因此，直到今天，我们仍然不忘代表祖先，这意味着保持中华文明的前进、发展和壮大。

中华民族世世代代举行祭拜，反映了人们对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思考。我们对先辈和先烈对社会的贡献以及对今天的影响有了理性的认识。即通过劳动，社会要形成和谐的氛围，加强传承和传播，不断创造。今天，无论祭祀伏羲、黄帝还是孔子，都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个时代的状况去生活。我们祖先的精神鼓励我们继续前进。

自从人类开始意识到自己与树木、动物、山川不同，就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我从哪里来？会属于哪里？到目前为止，这仍然是人类思维的首要问题。这意味着人的意识。当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中华民族长期思考的结论是:我们来自自然，来自祖先；我也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人终有一死，尸骨无存，精神尚存；时间和空已经改变了，但是这个原则依然存在。比如清明节的家庭祭祀，本质上和祭拜民族共同祖先是一样的。用宋代哲学家的话说，这叫“一理一异”。一个原因是追根溯源，想象未来，思考如何继承祖先的精神，如何继续创造，这一切都围绕着如何提高生命的价值；分不同，就是拜黄帝、伏羲、祖先、父母等。，具有不同的对象和形式。

但是，当一个社会只有一个小家庭来祭祖时，社会就会呈现出离散的趋势，凝聚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想想过去，想想现在，你就会意识到，今天的生活，今天的学术，今天的社会，都是对古代的继承和发展。未来的发展离不开今天的基础。再想想，我们2015年在这里讨论过，一百年后，当人们想到今天的情景，就会回想起抗战时期毛泽东、蒋介石派人祭奠黄帝陵的情景，人们意识到这是同一株。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思考如何做人，一百年后的今天，后人会如何谈论我们。想到这，我们越来越感到敬畏。我们应该感谢祖先，给后代留下一些东西。

二

崇拜黄帝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想先说一下我们生活的社会的特点。进入现代社会以来，中国人的理性得到了发展和普及。理性一词源于西方，是文艺复兴时期确立的概念，基本上是指通过思辨和逻辑推理来分析世界。文艺复兴形成了西方思维的思维定势，今天依然如此。中国人的理性来自于自身的文化背景，与西方有很大不同。这种理性已经普及，一切主宰世界的先验的、先验的、绝对的、独特的现实(神)，以及我们今天生活中不时能看到的科技领域的假设，都需要中国人的经验和理性来证实。由此，《旧约》中的摩西五经和奥义书中所强调的婆罗门的大婆罗门都遇到了挑战，即不能从人类的经验和科学实验中推导出来。如果还说人类的历史只有几千年，有伊甸园和诺亚方舟，宇宙万物都是上帝在六天内创造的，中国人一般很难相信。如果这些隐喻都被圣贤用来开导人类，那么西方原本意义上的宗教就会逐渐淡化。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西方哲学王国德国关闭并出售了近三分之一的天主教堂，反映了这种情况。

中国人崇拜以黄帝为代表的祖先，但未必能逃脱这种命运。现代人也需要事实的检验或者文学的证明。幸运的是，自古以来，我们就把上帝的地位降到了社会生活的次要地位。历代皆知的黄帝，和圣经、奥义书上说的不一样。与其说他是神，不如说他是人。

我想用以下四项来说明。1.黄帝的事迹超越口述历史；2.卡茨山上有各种考古发现和文物的证据；学者常称五帝，还是不错的。但既然《尚书》独载尧，又有数百人说黄帝文笔不雅不羁，那就很难说推荐沈先生；孔子《宰予传》问五帝德，帝姓，儒生未必传。其余的味道远至空桐庐，北至涿鹿，东至大海，南至江淮。长辈们常被称为黄帝、尧、舜，风对他们的教导各有不同。总之是不接近古文作家的。黄帝遗骸不仅限于黄陵县和新郑，河北省很多地方也有黄帝遗骸；⒋看着历史上关于黄帝的记载和叙述，神话很少，事实很多。

所谓口述历史的超越，可以从重读司马迁的《五帝传》赞开始。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章节。我就挑几个关键词做进一步思考，可能有利于论证黄帝事迹超越口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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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说”，是指在司马迁看到的各种历史文献和理论中，有很多关于五帝的说法。商，也就是学者们称呼五帝的时候，都是把五帝当作崇拜的对象。《尚书》自载尧以来，未提及黄帝。百家是战国时期的百家，其粗鄙的语言相当直白，相当于今天的不规范，可能还包含一些鬼神论。荐先生们，有些有地位、有知识、有权力的人，很难把黄帝的事解释清楚。所谓皇姓，是指黄帝代代相传的血统。儒家不传，就是儒家不讲明。这一段是司马迁对口述历史向纪实转变的分析和判断。然后他说，有一次我拿着脚去考察，西去甘肃崆峒山，北路过涿鹿，东临海边，南临江淮。关于这一点，我把括号放在这里，因为对它的解释有争议。他这里强调的是长辈，也就是年纪大了，有一定地位的人。所有，全称总结，就是说他们遇到的长辈都称赞黄帝、尧舜去过的地方，风俗、教化总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就是古风犹存。总之，他观察到的情况是可靠的，因为它们与古文《尚书》并不矛盾(司马迁也看到了古文《尚书》，后来死了，晋代梅缇伪造了古文《尚书》)。也就是说，司马迁超越了口头传播，根据古代文献和百家争鸣的记载进行了实地考证。他接着说:

为了看《春秋》和《国语》，他发明了《五帝德》和《帝姓》一章，顾深究，所见皆是真。这本书有一个缺口，它的轶事总是在他身上看到。如果你不急于学习、揣摩、知道自己的意思，就很难无知。于也论时势，选词雅正，所以写为该学科的开山之作。

章，也就是说很明显春秋和国虞发明了五帝德和帝姓。但是，只有那些写《春秋》、《国语》的人，以及后世的学者，没有进行深入的考察；然而，他们关于黄帝和风的教导的故事并不是假的。的确，他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与上述文献记录进行了核对。《尚书》残破已有相当一段时间，以《尚书》为代表的古代文献中遗失的东西在其他地方时有见到。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只有潜心学习，深入思考，心领神会，才能真正理解黄帝。当然，很难和无知的人交谈。他在结尾说，他按时间顺序叙述、论述，在文学和口头交流中选择了特殊的形式内容，把《五帝年谱》作为编年史的第一章。

这种赞美说明司马迁已经超越了他之前的各种口述史，结合了口头传播、文学和亲身经历，并且已经落到他的作品中，传承至今。换句话说，司马迁的叙述应该是可信的。这与《创世纪》中对神、摩西、梵天的不可观测的描述有质的不同，这与我刚才所说的先验的、绝对的、唯一的、肯定的不同。

再说说库茨山。近年来，在高校和研究机构的高度参与和支持下，做了大量的工作。2014年6月，世界岩画协会联合会对中原磁山岩画进行了微蚀断代。最有代表性的结果是e4520，+330/-580。也就是说上限4850，下限3980。也就是说，这些岩画存在于4500年前。4200年，到达夏朝。这跟黄帝有什么关系？有4500年历史的洞穴岩画是非常成熟的岩画。众所周知，我们在殷墟发现的最早甲骨文可以追溯到3400年前。但是，学者们判断，到殷墟时期，甲骨文已经如此系统，以至于不同时期和坑中出土的甲骨文是相通的，这表明甲骨文或其他形式的文字在此之前可能有过漫长的发明和进步过程，但现在出土的文物无法整理。

同理，磁山式岩画也有4500年的历史了。在此之前，岩画，包括钻孔的手法，人物的排列，肯定还有一个漫长的酝酿、创造、发展的过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根据现有的成果可以推断，早在4500年前，就有强大的部落和杰出的领袖带领人们在这里生活和扩张领土。有趣的是，中国炎黄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赵德润先生不久前参观国家经典博物馆时，发现了一个刻在牛刃骨上的甲骨，似乎是用孔而不是用文字标注的。洞穴的排列类似于杨东鑫山的岩画，这有助于我们推断杨东鑫山人类活动的历史。也就是说，司马迁先生记录下来的，口传下来的黄帝，作为一个部落或者首领，长期居住在这里。我们基本可以确认黄帝诞生于此的传说。

除了新郑市和黄陵县，黄帝的遗骸还存在于崆峒、甘肃、迁安、朱鲁、河北等地。乾安可能东渡大海，关于黄帝的传说和史料还在。这些地方相距甚远，普通人是无法到达的。黄帝能在这么多地方留下痕迹，说明整个部落迁徙或者打仗了。

还有一个现象，无论是河北还是甘肃，传说中的黄帝的仕途和德行基本相同。这确实值得学者们进一步研究。传说黄帝当时有车。是什么车？你有辐条吗？去甘肃，去迁安，没有大兵团是不可能的，短时间内也做不到。它可能要经历几代人的渐进运动。没有强有力的领导，这样的民族是不可想象的。不管黄帝有多少成就是实实在在的或者口头的，至少我们可以相信黄帝是人，不是神。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们的历史传说与其他民族的创世理论有着根本的不同；也是我们要祭奠祭祀的依据。

三

我想提三点建议。1.拜黄帝要上升到国家层面；2.拜祭固定在新郑；[13]对黄帝的崇拜应该推广成为一种民俗，甚至扩展到世界上所有的华人社区。现在我一个一个告诉你。

除了以上，我想补充一点国家牺牲的意义。首先，黄帝是中华民族最古老的历史人物，有历史可考，建立了初步的民族结构，有完整的传说。他应该成为中华民族统一文化的象征，成为中华文明史的里程碑象征。

目前世界人口比二战时期增加了一倍多，很多地方的社会正在走向离散化、个性化，即缺乏共同的精神追求。中国也有这个危险。作为一个民族的核心价值观，是要超越自己这一代的。一百年，二百年，无数年，永远充满活力。不可能只靠经济，主要靠文化。都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历史悠久，过于抽象，应该有一些标志或者符号。在我看来，中国历史上能肩负起这个重任的只有两个人:纵向来说，黄帝历史更长；从思想刻板印象的角度来看，至今仍影响着我们的是孔子。所以，我也希望将来拜孔子成为一种国家仪式。这样，就有了三种国家祭品:黄帝、孔子和千千的成千上万的烈士。拜黄帝，表示对历史的尊重和敬畏；崇拜孔子表达了中华民族价值观的传承；祭奠先烈表达了子孙后代要继承和发扬民族自强精神。这三种祭祀结合了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和时代精神。

其次，黄帝之德，如修德的励志兵、的、福安的、渡山的，迎日推策，勤俭节约，为史所赞。司马迁提到发展农业，关心人民，发展交通，制作历法，勤于规划，节俭度日。这些是发展农业的关键，他们似乎为今天做好了准备。

第三，黄帝一直是全世界中国人公认的，炎黄几乎是中华民族的别称，超越政治、政党、信仰、意识形态。如果有哪个中华民族的后裔说自己不是黄帝的后裔，所有人都会骂他一句最大的难听的名字:数代码忘祖宗！

再一次，进行国家公祭，明确共识，树立信仰，向全世界表明:我们从古至今都在提倡这些东西，而不是反过来。

在新郑举行民族祭祀是符合国际惯例的。在宗教盛行或有国教的国家，崇拜的对象和仪式分散在各地的教堂和家庭中。说到宗教节日，比如复活节，狂欢节是从宗教节日演变而来的，全国都参加；在国家大事上，他们是最高级别的。例如，伊斯兰国家和美国的总统应该持有自己的圣经，并由伊玛目或大主教监督。这其实是另一种祭拜形式。我们的牺牲不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救赎，而是为了谨慎地追求未来，让人们的道德更加厚重，和谐社会，弘扬传统。救赎是为了个人；拜黄帝是为了民族和国家。象征和标记共同的信仰和物体也是一种国际惯例。

它位于新郑，原因如下。1.新郑地处中原，中华文化汇聚起飞，更具象征意义。2.有了慈山的背景和证据，你就不会选错地方。【14】祭拜古代圣人的出生地，也是古代的套路。2.除了国家祭祀之外，还可以有省级祭祀和民间祭祀，包括学校祭祀、群体祭祀和黄帝子孙的祭祀。各种祭祀要有规范的礼仪和形式。供奉黄帝的地方史籍记载很少，很难明确其礼仪。历代的先王崇拜制度可以借鉴。从汉代开始，朝拜基本在唐明或南郊(偶有四郊)，到清代，专门修建了一座敬德崇庙(所以位于北京阜成门内路以北)，规模很大。伏羲、神农、黄帝一起崇拜，一路到明太祖有21位祖先。到康熙末年，已增至143人。参考这些古老的痕迹可能会有用。据《文献通考》记载，金元崩溃后，开始有朱功从陵请辞之事。为什么？这些官员要么是元帝的兄弟，要么是好朋友，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行事。当他以皇帝的身份到达时，他认为这是非礼，所以他停止了。据编年史记载，唐宪庆五年二月二十四日，每年两点在唐高宗太仓邵青分馆第二座陵墓。皇帝认为这件事很重要，派出的人级别太低，缺乏尊严，所以他写信给三公表示敬意，泰长青和邵青从祭司长变成了副祭司。据《续文献通考》记载，明代清明、中原、冬至三年，只有马旭、杜威、荀七三人被派去为陵寝行礼。那么，皇帝祭祀在哪里呢？在祠堂里。而且根据史书记载，宗室和百姓是不允许参加的，所以宗室和百姓是专门允许在城门外祭拜始皇帝和先人的。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私祭，有规矩可循，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为此，有几件事需要做好。1.规范朝拜礼仪，不浪费古器，不违背时代精神；2.深入研究黄帝文化，包括对聚磁山的考古和研究；[13]提倡立法，先有法律，后有崇拜；⒋普及黄帝文化可能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与时代精神相结合的信号，成为新时期文化即将繁荣的标志，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新阶段的标志。

让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期待。

作者:许嘉璐本文是作者在第九届黄帝文化国际论坛上的主旨发言，略作删节。标题由编辑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