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阅读莫言:“无用”的文学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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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莫言:无用的文学有什么用?
在诺贝尔奖颁奖典礼后的晚宴上,莫言发表了一篇没有文字的演讲,用这样一个结论总结了自己对文学功能的理解:文学最大的用处也许就是它没有用。这种负面修辞也许可以看作是莫言小说创作的秘密,也是我们阅读莫言的入口。
莫言的文字表明,莫言写作不是为了社会教育,而是文学写作是一种诉诸作家个人心灵的方式,是作家以自己独特的视角观察和理解世界的方式。作品的社会意义无非是读者与作者碰撞的结果。在这样一个前提下,我们可以理解,莫言的小说并没有提供绝对的积极价值,而是通过不断的消解,以一种消极的态度批判和讽刺笼罩在宏大理念下的荒诞。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莫言无疑是批评家鲁迅的后代。
即使在莫言早期的寻根作品中,他的怀旧也潜藏着某种不纯粹的暗流。《透明的胡萝卜》有一种象征性的情调,小说中的主人公黑海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莫言的化身?),他的天真和幻想总是被生活中的不幸打断。在《红高粱家族》中,莫言的野性风格开始暴露。这个关于土匪抗日的故事充满了战争和爱情的血腥和愤怒。小说用我爷爷我奶奶我爸爸这样的人来叙述渲染爷爷奶奶小时候的温柔,效果明显突兀,挑战平庸的现实。之后,莫言在《欢喜》、《红蝗》等作品中的语言放纵,从沉默到喧哗,从审美到审丑。
《十三步》可以算是莫言后期风格的开端:猝死后复活,妻子以为他见了鬼,不得不动手术把外貌换成邻居兼同事张,而真正的张却被整形医生的妻子赶出了大街,遭受了各种各样的厄运。问题是为了不慌张,把妻子的脸换成了张,但他无法让她相信自己的身份。方富贵不得不做明朝一个整形外科医生的丈夫,同时偷偷的试图勾引他的妻子。小说表达了一种卡夫卡式的主体错乱或迷失,但不同的是,这种身份危机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的:方富贵从朋友的妻子那里获得了独特的满足感,以及与自己的妻子出轨的快感。小说叙事中的反讽赤裸裸地展现了庸俗、卑鄙、不幸的现实生活,却始终保持着愉悦、轻松的基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也可以说,莫言并没有简单地揭示现实的残酷,而是以喜剧的形式呈现悲剧,以自我滑稽的叙事声音结束了悲剧现实之后虚假的高姿态的同情。
莫言小说的成就在《酒国》中达到顶峰。这部小说不仅触及了现实中最令人恐惧的部分,也展现了暴行是隐藏的,不能以正义和理性为幌子进行调查的本质。小说中,侦查员丁前往一个叫九国的地方,调查贪官污吏吃婴儿肉的事件。但主人公离小丑只有一步之遥:在嫌疑人招待他的宴会上,调查员忍不住,加入了吃婴儿的行列(因为主人声称吃人造婴儿),喝醉了。调查人员随后与嫌疑人的妻子发生婚外情,被抓获并受到羞辱,逃离,最后掉进粪池淹死。小说的叙事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戏仿语调:宣传的独特词汇和句法以及主流文学中过于高贵的话语以非常不和谐的方式参与了对肮脏和残酷现实的描述。
《生死疲劳》中还有一个小丑般的角色叫莫言,底层作家,口才好,善于虚构,可以算是作者莫言的又一次自省和自嘲。莫言在他的作品中揭示了写作行为的虚假性,这与他所谓的无用文学是相对应的。莫言作为自己小说人物的卑微形象,也能反映出莫言闪烁的话语在现实中真实的软弱品格。写无用的文学,演无用的作家,都是通过体验主客观的巨大反差,迫使我们去感受世界的无情。
□杨(文学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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