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迟子建:“因为写作就活得潦草,那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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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撤退到人群的底部,撤退到悲剧的边缘;向内转,转到人物最悲伤最脆弱的内心,甚至是命运的背后。从那里倾诉、诉说,大概是迟子建近年来写作的一个新的精神高度。
-谢冕
2008年11月2日,初冬的乌镇,雾蒙蒙的,阴雨连绵,凉爽宜人。乌镇同安客栈灯火通明,喜气洋洋,是中国文学小说的最高荣誉——第七届茅盾文学奖颁奖典礼在这里举行。
迟子建是唯一一位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女作家,她穿着一件白色背景上开着黑色花朵的风衣,简洁中带着优雅。
颁奖当晚,贾平凹、麦家等人一起狂欢,迟子建独自回房。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特别不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在镜头前总是出汗。”
迟子建是当今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她是唯一三次获鲁迅文学奖,两次获冰心散文奖,一次获庄崇文文学奖,一次获澳大利亚悬疑句文学奖,一次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最高奖在所有奖项中,包括散文奖、短篇小说奖和小说奖。所以她也应该有“女性文学全能冠军”的奖项。
面对频频获奖,迟子建说:“一个获奖的作家,就像一个走了很长一段路的人,热气腾腾,闷热难耐。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感觉很舒服。但只是一时的感觉。所以,在享受了一阵惬意的风之后,还是尽快赶路吧。
2007年,迟子建凭借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第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
在这部小说中,迟子建以散文和魔术师妻子的风格讲述了与丈夫相遇并相爱的故事。丈夫出车祸后,她独自旅行,偶然来到了五塘,一个盛产煤炭和寡妇的小镇。在这里,她见证了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悲哀。
“我想在脸上涂上厚厚的泥,这样就没人能看到我的悲伤了。”就连迟子建也认为这部小说最贴近她的真实生活。
2003年5月,迟子建生命中的一位重要人物,她的丈夫黄,在从哈尔滨返回塔河的途中,因车祸去世,四年美好的婚姻生活被生命的“魔术师”夺去。
迟子建的朋友兼作家姜子丹说:“在最初的日子里,她经常不由自主地打她丈夫的手机...电脑总是冷冰冰地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直到有一天,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变成“你拨的号码是空'.”"
迟子建终究是聪明的。她从悲痛中走出来,用自己的坚韧和柔弱的气质写出了《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写完后,她说她“放下了一段痛苦的经历”。
《埃尔贡河右岸》是第一部描写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族生活状况和变迁的小说。为了这部小说,迟子建去大兴安岭深处采访,做了上万字的笔记。“写的时候充满激情,写完了却又充满苍凉。其实我们身边一直都有一个神性的世界。可惜我们大多数人眼神混乱,找不到!我们要注意人类过程中的原始之美。”
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给这部史诗小说的获奖感言是:“迟子建以一颗真诚而清澈的心走进了鄂温克族人民的生活世界,用温暖而抒情的方式诗意地讲述了一个少数民族的顽强坚持和文化变迁。这部小说具有史诗性和文化人类学的厚度。它是一部风格鲜明、意境深远、思想艺术素质优秀的优秀作品。”
作家苏童曾经说过,迟子建有个拿第一的家乡,在写作题材上有先天优势。迟子建对此表示赞同,他说:“如果作家是鱼,那么他的生活世界就是水。脱离它就是失去生命。无论是文学还是生活,这片土地都给我注入了深厚的根基。”
1964年,迟子建出生在中国最北部黑龙江省漠河的一个小村庄。飞雪、冰冻的黑龙江、漫漫长夜和狐狸的神话成了她童年的回忆。“六月,漠河夏天是中国唯一能看到北极光的地方。晚上十一点也可以在篮球场打篮球。到了冬天,恰恰相反,夜长了,太阳下午3点落下,第二天早上8点升起。”
“天昏地暗的时候,我老家的人吃完饭就没什么娱乐了,坐在火炉旁,吃着瓜子,喝着茶,听着大人讲故事。全是鬼故事。”
迪达:你曾经说过,你的文学和世界观与神话密不可分。神话有必要存在于科学时代吗?
迟子建:人类对一切都有同情心,所以一路走到今天。城市化进程正在逐渐溶解神话;自然的退化也侵蚀着神话的土壤。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真的不需要神话吗?我认为如果有一天神话消失了,人类将会濒临灭绝。
科学繁荣,科技日新月异,而人类的想象力是人类的精神活动。我相信,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热泪盈眶的人,神话就不会死。
迪达:有人说你拓展了女作家的小说主题。
迟子建:我在写作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女性迟子建”写作。无论是处理“伪满洲国”之类的重大历史题材,还是《吻土豆》《清水洗尘》之类的小题材,我都只遵循艺术的原则,但很少写一些关于自己内心的东西,也从不刻意追求一部作品的厚重感,因为“深刻”是无法追求的,只能自然呈现。
迪达:你说你已经80岁了,还没有写出一部令人满意的小说。什么样的小说会让你心里满意?
迟子建:这是一个误解,你在这里纠正一下。茅盾文学奖新闻发布会上,有人问我写了最满意的小说没有。我回答说我才四十多岁,八十多岁就不写了。很难说哪一部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作品。我不想选现在最满意的,因为对以后的作品还是有期待的。
迪达:在读了一篇关于图雅的《你和你妈妈的婚姻》的文章后,我妈妈说:“我明白了,你写的书就像我们看的电影一样。没多少人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书,就像刘老根的大舞台,看的人多。”作为小说家,你如何看待小说出版的现实?
迟子建:除了文学本身,出版难,现在网络侵权太猖獗了。小说一出版,网上随处可见,但大部分都不是作者授权的。有关部门要加大对网络侵权的打击力度。我出版了40多本书,虽然销量不好,但是每本书都能达到1万到2万的销量,对于这点我没有更大的奢求。
地球:说说你的生活。你的小说有很强的日常气息,即使被评论家视为“历史小说”的《伪满洲国》,在你看来也是“写够了一个特殊时代的日常生活”。你自己说,每天晚上睡觉前,你要为第二天想两件事,一是如何展开小说的情节,二是吃什么。
迟子建:小时候,父亲常说:“外面的衣服光滑平整,肚子里全是草。”人真的很蠢。如果我穿得不好,我会为自己感到难过。这种价值观深深影响了我。我热爱世俗生活,过着安稳的小日子。朴素,朴素,但不邋遢。因为写作而活得不整洁是一个傻瓜。写小说挺感性的。如果一个作家的生活很无聊,那么他写的东西一定很无聊。
所以我虽然不太注重穿着,但是特别注重吃。我喜欢鱼,但我不会厌倦它。一道名菜,难到让我不得不说一个自己满意的作品。只能说我的厨艺对胃来说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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