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我的小说,人家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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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2013年夏天,当时他是第29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的评委。看了半个月77部电影。早上两个,下午两个,晚上两个。能够咬牙坚持,却永远不倒下,也想通过一个难得的机会了解电影的现状。第二次是2018年底。搬家后买了一台88寸的电视机。大家伙被安置在新房的客厅里,不用太难受。于是接下来的半年,他每天晚上90点拿起遥控器,到处找电影,前前后后看了几百部。
当评委的时候,我想通过一批有代表性的作品来证明这个阶段的电影是否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值得信赖。在电视上看了半年电影,文学相关的娱乐就像电脑键盘上的回车键。在不篡夺主持人角色的前提下,可以在正文中另起一段,有时候会成就一段可以满足却无法寻求的内容。
大多数60年代出生的小说家都讲述了他们年轻时和电影放映队一起去农村看电影的经历。20世纪50年代出生的小说家也在场,但很少有人就此发表演讲。50后,看露天电影的时候,还只是青春年少。我要么对屏幕上的英雄故事充满野心,要么全神贯注于屏幕背后的美丽,我成为了文坛的一部分。如果我想独立,我总是觉得不舒服。60后作为麻烦制造者出现在现场,青春还是别人的事。偶尔有一些小的青春事件出来,往往会在文学的白纸上留下丰富多彩的一笔。
小说和电影真正的关系是我的中篇小说《凤琴》和《秋风醉》,同年改编成电影。金鸡百花电影节1994年在长沙举办。同名电影改编自凤凰琴,大获全胜,赚了不少钱。活动结束,收拾东西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那是张喜安,一位资深作家。张喜安的小说《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曾经风靡全国,他后来成为改变自己编剧生涯的最成功的作家。张喜安知道我要赶火车才能拿到上海文学奖,他说在作家眼里,上海文学奖这个小奖项比国家电影奖更重要。他长话短说,提醒我不要和电影编剧扯上关系。他回不了头,叹了口气,后悔了。我告诉他,这次拿最佳编剧奖是版权意义,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张喜安说,电影作家就像地球上的苦海,只有过来人才会有这种痛苦。我明白,对于那些既是作家又是编剧的人来说,痛苦的是在改编的过程中不得不一点一点地消磨掉小说的文学性,这真的等于被困在了苦海之中。
近几年电影学院的毕业生经常跟我说,改编自《秋风醉酒》的电影《凤凰琴》和《背靠背,面对面》,是他们上学时的教材,被奉为经典。我为这两部电影感到遗憾。
原著《秋风醉》中,王副导演的父亲淳朴善良,但影片却改编了修鞋风波,使其形象狰狞。当我第一次在电影中看到这个情节时,我不敢相信它是根据我自己的作品改编的。我从来没见过让普通老人如此邪恶的小说,诗歌,散文。而文学经典往往不把社会领域的欺骗和向他人谋利归之于普通人。在影片中,即使只有一两个场景具有相反的价值观,也背离了原著的文学精神。这种偏差越是发生在次要人物身上,越是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对整个作品的颠覆和破坏就越是不可逆转。
文学不是天空中五彩缤纷的祥云空,那是你无法企及的。文学往往是写出来更新的,也不是异想天开的。小说《醉秋风》的文学性在于,抗洪抢险摄影展中,热爱摄影的新馆长作品中的县委书记指挥抗洪大军时白衬衫上没有泥水,县委书记看完之后勃然大怒。在小说《凤凰琴》中,省报承诺在省报头版刊登一篇关于小学真实故事的文章,但最终还是上了头版。可惜不是头条,头条是一篇大力发展养猪的文章。其实文学性越深刻,进入电影的可能性就越小。
面对文学,电影改编总说会忠实原著。然而,随着娱乐化的进一步加剧,通过加强文学性使电影从单向迎合市场到影响市场变得越来越困难,从而使电影的前景更加丰富多彩。记得在第29届金鸡奖上看到77部电影,中国电影协会的负责人让我从编剧的角度来谈谈这些电影。我回答说因为有《中国拍档》和《萧红》两部电影,所以我会高度看待中国电影。但我也毫不客气地说,至少有一半是丑的。在77部符合入选条件的电影中,有几部改编自在文学界久负盛名的小说。一边看一边后悔,浪费了一个好的小说基础。
文学的能量也是人性的能量。人性的可能性也是文学的可能性。文学性似乎体现在文学作品和电影产品中,其根源是人性的情怀。据说奥斯卡奖的评委都是老人,所以他们评判的优秀作品大多是怀旧感伤的文艺片。以我作为评委的经验来看,恰恰是电影中的文学性在漫长的评选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那些充满趣事,三五分钟就能甩出一个包袱的技巧,最终会被文学性的光芒所遮蔽。已经失去文学性的电影,只能刺激人的感官,无法通过口碑传递。在可预见的未来,以文学为母题的电影等一切艺术对文学性的忽视和排斥,将使自己处于致命的威胁之下。比如从辩证的角度来看,只有文学性是人工智能无法破译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文学性是人的本性。如果人性可以被破译,人类的存在就变得毫无意义。
对于作家来说,文学和电影的关系一直很明确。电影越好,越像文学的表演艺术。
最近去神农架,学了一首民谣:家里的花得不到野花,南风得不到北风的凉意,家里的花天天都不香,野花很久都不香,粉丝也不觉得凉。如果有美丽的国花,就一定有空的野花。对于一个生活在小说中的作家来说,小说当然是像家花一样的主文,而电影则是像野花一样有意义的闲笔。有意义的闲笔是必不可少的,但主文才是根本。毕竟依靠影视让文学进入大众的视野是不靠谱的,文学也不可能靠游手好闲的写作征服世界。那种狗尾巴草的战斗,会敢于鄙视装甲兵,破坏各种英雄幻想,只会出现在小孩子的梦里。
作为作家,我们能做的,必须做的,就是把小说写好,好到不可思议。这是小说的开头。当然,这种状态也是所有文艺的初心,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
光明日报(第15版,2020年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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