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山楂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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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村的张阿姨让她送我一篮子鲜红的山楂。来说，山楂是张阿姨从她家的山楂园里摘的。很新鲜。听说你的胃不太好。张阿姨多次告诉你，山楂是健脾开胃的好东西。

看着红玛瑙山楂，心里暖暖的，30年前的情景涌上心头。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是深秋。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做完作业后，我很无聊，和几个朋友在村子里跑来跑去。隔墙用土块砸着拴在后院的狗，听着被激怒的狗叫，我们嘻嘻哈哈的跑了。看到谁家的鸡逃出了圈，我们就把鸡开到了街上，直到受惊的鸡钻进了柴火窝才罢休。

张阿姨家里没有狗。她家后院有几棵山楂树，树枝上长满了鲜红的山楂。我们的朋友看到后院没人，就爬上山楂树去摘山楂。与其他水果不同，山楂颜色鲜红色，但味道酸。我们摘了一颗山楂，咬了一口，扔到地上。再挑一个，咬一口，还是酸的，扔掉。

我不记得是谁先用山楂砸了另一个人，然后另一个人又砸了回来。一瞬间，张大妈家后院发生了山楂树大战。我们中的一些人被自动分成两组，一些人采摘山楂，另一些人把山楂扔进对方的营地。张阿姨家后院的地上很快铺上了一层山楂，但是山楂树越来越少了。

我们正闹得热火朝天，突然传来张大妈歇斯底里的叫声。朋友们迅速从张大妈家后院逃出，若无其事地偷偷溜回家。

张大妈家的山楂树的破坏在村里迅速蔓延。我害怕被父母惩罚，整个下午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吃饭的时候，我妈好像没打算提这件事。她说今天有坏男孩把张来顺家后院的山楂给毁了，他老婆哭得好伤心，唉，真是罪过。怕家里人问我，把脸埋在饭碗里也不会抬头。父亲大概已经知道了，他说:栓娃，吃完饭跟我去你张阿姨家吧。

张阿姨的男人，张来顺，身受重伤，常年卧床。家里的生活就靠她了。张灿阿姨做糖葫芦。每年秋冬，山楂成熟收获后，她都要做很多糖葫芦在市场上卖。山楂是酸的，但是裹上厚厚一层糖汁就好吃了。

张大妈把一串糖葫芦插在上端用泡沫塑料包裹的木棍里，装满糖葫芦的木棍就像古代武器里的狼牙棒。张阿姨把一根木棍绑在自行车上，上了车就出去了。糖葫芦是鲜红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路上遇到村里的孩子，张阿姨肯定会送一堆糖葫芦。张阿姨的糖葫芦我吃过不止一次了。

我跟着爸爸进张大妈家的时候，三嘎子刚和妈妈从张大妈家出来。桑加兹朝我做了个鬼脸，跟着他妈妈走了。桑加兹是那天下午和我一起做山楂事件的元凶之一。

张阿姨看见她爸爸带我进来，站起来坐下。父亲向张大妈和她的男人张来顺解释说，孩子不懂事，把山楂给毁了，所以搞错了。当我父亲说话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一元、二元和五元的钞票，放在桌子上。张大妈赶紧抢过钱塞到父亲手里，说就是几根山楂不值多少钱。父亲看了看靠在被子上的张来顺，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孩子。他把钱放回桌上，说，别嫌他阿姨少，拿着。

张阿姨把一元钱放进我口袋里，说:“栓娃，你以后想吃山楂，就告诉阿姨。”。我不敢看同样的张阿姨，轻轻点点头。

从张阿姨家出来，父亲一路没说话，我却是一身汗。

三十年过去了。这些年来，虽然我很少回村子，但我经常收到村民的来信。张阿姨的两个孩子都结婚了，她的张曼来顺几年前去世了。

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种了山楂树。每到深秋，田野里都是火红的颜色。空空气中充满了山楂的气息。人们收获山楂后，把它卖给城里的饮料厂。

张阿姨每年都会保留一部分山楂，做成糖葫芦在市场上销售。每当她看到村里的孩子，她一定会送一束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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