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有个女孩叫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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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不相爱，只有爱耳朵才能相爱。

爷爷每天下午三点出现在托儿所门口。下雨的时候，老人手里拿着一把伞，天气好的时候，是一把阳伞。夏天，老人端着一个茶缸，里面放着凉粉豆沙。寒冷中，他看到被放在学校的耳朵，就从棉袄下面拿出一个口袋热水瓶。老人无话可说，但有话要说就咆哮。他只有在对自己的耳朵生气时才咆哮。爷爷时不时的哭喊声终于把孩子都压制住了。

刚开始耳朵没听懂爷爷的话，后来就很尴尬。之后她就不跟爷爷说话了，说话的时候还白眼看着他:我不要你做我爷爷！我不想你控制我！我不想让你做我的父母！

别的话爷爷好像没听见，只是那句不要你当我爸妈的话让老人蔫了。这是爷爷最心虚的。大约是九岁的时候，穗子终于明白爷爷是个外人。当初政府出面撮合一些退伍军人的婚姻，把丧偶的奶奶配给爷爷多年。那个耳朵叫爷爷的老人和她血缘无关。但那是另一回事。现在耳朵还很小很幼稚。我爷爷是靠山，老马，给她暖水袋。

奶奶去世后不久，穗子的母亲从城里回来了。她对穗子说:奶奶不在的时候，老人和我们没关系，懂吗？一直聊到天黑，耳朵盯着妈妈。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又痒又热，在眼眶里爬来爬去。

妈妈拿出一块好吃的手帕，用沉重的手和恶心的动作为耳朵擦眼泪。爷爷没有他的父母优雅，这些知识伤透了耳朵。我爷爷用她的体温给她铺床，我爷爷背着她去上学。所有这些错误的事实让耳朵很难过。

她同意了父母的请求。这个要求很简单，就是亲口对爷爷说:爷爷，我想和父母住在一起。但穗妈和穗爸没想到穗当场叛变。接下来的一周，不管父母给了她什么样的眼神，怎么低声催促，她都装傻，固执地保持沉默。

那天晚上，我爷爷在后院摘下丝瓜，拿出咸蛋，切下一些咸鱼，蒸在米饭上。这种晚餐在1969年夏天非常丰盛。爷爷把咸蛋黄挑进耳碗，自己吃了咸蛋白。耳母说:“只吃蛋黄，就有了。”

爷爷说:那是她的福气。如果你想吃，我还没给你。耳朵，吃的话，有一天和爷爷一起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吧。当你不在的时候，一个鸡蛋没有蛋白质，但是蛋黄是干净的。爷爷吃了。什么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穗子妈妈开始忙碌起来，忙着给穗子办转移手续，翻冬衣，照顾行李。穗子坚持不拿棉袄，然后她悄悄指着那些棉袄对爷爷说，爷爷，你看我棉袄没带，我会回来的。

老人想点头，但头颈部残疾让他用力摇头。他站在木凳上，伸手去拿高高挂着的竹篮。库存不多。还有半块云饼，里面的坚果都烤好了。还有一些栗子，大部分发霉虫蛀，最后一种是西瓜子。爷爷夏天收集了至少5斤西瓜籽，洗净晒干，然后用五香粉和盐炒熟，再用湿沙拌好，这样瓜子就能回潮了，吃起来也不会破渣。爷爷筛沙子，耳朵把种子放进报纸做的口袋里。两代人默默配合，耳朵的父母看到了，就赶紧避开了目光。有的受不了，有的吃醋。

在与祖父分离的那些日子里，隋惊讶地发现自己很少想念老人。

一个耳朵突然收到一封信，是别人用爷爷的语气写的，说:“我的丫，小隋。”。信的主要内容是请隋给他寄点钱。他说，病不碍大事，就是痛不淡，夜夜走到明天晚上。有一种进口止痛药，据说吃起来很快。耳朵小康的话，送点钱让人家买。

穗子当时没多少钱。她月薪还不到月底，已经放弃零食了。她只在信封里放了两张十美元的票。不久之后，我从母亲那里听说我爷爷去世了。老人没有亲戚，亲戚栏里只填了一个人的名字，当然是耳朵。

(摘自新兴出版社出版的《有个女孩叫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