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读书：蕴藉于风沙中的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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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辉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看到一条消息:民勤，沙尘暴多发地区，今年春天躲过了第一次强的局部沙尘暴。我感受到了唐一天的散文穿透岁月沧桑的魅力。

在散文多元化的语境中，唐一天的散文有着独特的魅力。他把沙粒放在纸上。纸的背后，一个鲜活的人，一件独特的事，无拘无束的展现，隐藏在活着的人身上，抖落出来的人生，就像一幅充满岁月痕迹的画，贴近人们的眼睛。它产生的味道优雅，尘土飞扬，但绝不是呛人的。唐一天能把对象和文字把握到这一点，就能成为唐一天，也就不足为奇了。

80年代，唐一天在文学上打转。在一种热得冒汗，充满文学意味的气氛中，唐一天把情感寄托在铲头上，把铲头插入唐家湾的土地。那时候所有与农民有关的物件都在他的脑海中过滤，动物、农具、绕腰行进的农村党都在他的作品中悲欢离合地出现。一张方桌，一个土炕，是唐一天的天地，他抓的一把沙子烫在他身上，他一坐起来，就成了一道风景。

可惜他的人，连同文字，没有得到应有的位置。

20世纪90年代末，时任主编的小说家张因《风沙飞扬的村庄》而向唐一天问起他，唐一天慢慢地踱向人群。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有点大意，这是给文人的礼物。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有点舞蹈学院的嫌疑。他说淡季去金昌做点小生意。摊子前没人的时候，就在挂网里睡觉打坐。金昌的大风和风沙并没有遮住他的眼睛。我从他疲惫的身材看出他内心的紧张。这样的人注定要和文学走一辈子。

结果，风沙弥漫的村庄让世人眼花缭乱。唐一天用手揉了揉唐和的心脏，让唐的血液激荡，心跳加速。唐·万嘉从沉思的眼神中变得坚强，接受了人们的阅读。当时他的堂弟唐大田正在珠海冲浪，在海风浴中撕裂官场。两兄弟在揭开体制的盖子，另一个则在把身心沉浸在自己出生长大的土地上，努力生根开花，不同的果实，不同的快乐。大作家和小作家一起倒在唐家湾的空，我称之为唐家的两位英雄。

2010年秋天，唐一天背着《尘埃里的背影》来到西凉文学编辑部。二十七位工匠被他们浓郁的地域气息所震撼，田园叙事让人们对农耕时代的事物有了越来越深刻的认识。这些都是埋藏在岁月里的宝藏，一不小心就从人们的记忆中溜走了，就像一粒粒沙子静静地落在杂乱的沙堆上。唐一天最大的贡献，就是放弃自己的身体，用双手把它们挖出来，展示给世人。打捞是一个过程，把宝物晒干真的很珍贵。所以我推荐给几家刊物，但是很多编辑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2011年，《西凉文学》与《风沙飞扬的村庄》合编，推出专题片，旨在向作者本人致敬，向农耕时代以智慧创造技艺的工匠们表达敬畏。每一个时代，总有那么一些人，艺术地在眼睛里留下轮廓，风霜过后依然屹立不倒。唐家湾有唐一天也是荣幸。中国有多少村庄在漫长的岁月里保留了自己的名字，但这些村庄只是众多地名面前的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只能代表一个人的出生地，不能作为标志。

早在2000年冬天的一天，作家马步升在武威华丰酒店的客房里看完唐一天的散文后，马上给当时的《散文》主编打电话，说唐一天的散文比他的好，直到手机欠费。多年后，马步升依然认定自己没有错。这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唐一天散文的特点。

强沙尘暴逃过民勤，是因为民勤的生态环境发生了战略性的变化；在充满绿色的文坛里，这个看似瘦弱的民勤男人是不会被忽视的。

(《唐一天散文》，唐一天著，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