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彭金山:穿透时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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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钦

他是一个苦行僧诗人。在他停在时间之岸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水归云的仇恨，体会到了历史轮回的原理，心中激荡燃烧。但是，他强行压下了那些火焰，让它们变得低沉而安静，凝聚成一种很好的能量，落入尘土和泥土中，然后慢慢发芽。最后，他打开了语言的杂花，结出了秋光禅定的果实，这是浮躁时代清火的良药。

这并不是说彭金山的诗没有激情，没有自我，而是说他的诗里的自我被吸收了，被消音了，就像俗话说的:文人以自我为中心，从自我为中心到自我扩张再到自我毁灭，这就是美和诗。从80年代开始，彭金山首先以诗人身份进入文坛，然后涉猎诗歌理论与批评、民俗学研究，但他在各个领域都从容行走，印象深刻而清晰。

彭金山首先是个诗人。他的诗歌渗透着一种基于个体生命的时间观念，这种观念已经出现在他的早期作品中。面对两百万多年前的黄河古化石，他穿透了时间的永恒和生命的短暂。我的羽毛很累/每片挂着30个月亮/明天，在波光粼粼和口干舌燥之间/架起历史的双峰坐标(大象背上的童话)。“穿越”显然是这种思维的果实:每天/你必须去一条河/这条河和昨天一样冷或者一样暖/当你觉得不能再下水的时候/对岸就会飘向你。羊皮筏子也从历史中动摇，温柔的叙说过去(《桥头之夜》)。这种朦朦胧胧的时间观念逐渐演变成清晰的生命意识。彭金山把自己的生命注入到诗歌中所有的物象中，于是内在的探索和外在物象的呈现融为一体，心成了物象。早期的《重，如果你去山上》、《扎根石》和《无根山》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此。最近的诗《故乡的石头》有了一定程度的升华。诗人对阻碍文明的事物的矛盾心理在于斯通的形象。可怕的是，看风景的人不会知道石头的深刻孤独。

彭金山的诗也有存在的思想。《草原初遇》《等我》《夜游你走过玫瑰》都是一些直白的诗句，但《矮客》却让人意想不到。只有那些主宰土地的小麦/小麦才能永远鲜活。我们都是它的矮客人。写这首诗的时候，海子的诗还没有传到西北，彭金山以难得的敏感看到了麦、地、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这首诗中有丰富的小麦意象。这似乎是受了唐琦等九叶诗人的影响。当然，冯志的影子更深。就生活而言，他们存在的本质是一样的。事物可以变成我们的生活，我们也可以变成事物的生活。在这种思维背景下，诗歌中有事物的复活和重生。回望路/你和山都觉得轻松/虽然无语/心已经在流走(“入山的话”)，但光看一眼是不够的，是敬亭山。甚至，诗人羡慕神性降临的木屑，看到它们躺在佛光里取暖，坐在天之巅/永远倾听(“倾听”)。

彭金山与诗歌有着特殊的地理位置。70年代初，一个中原小伙子带着命运之神来到西方。西方的浩瀚震撼了他的灵魂，岁月在这里把我培养成诗人(望中原)。1978年参加高考，考入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成为灵台县第一文科状元。遇到了唐琦、孙克恒，九叶诗人，在学校拜他们为师。1980年，学校青年诗歌学会成立，我们杂志成立。从此以后，诗歌被作为旗帜，代代相传。一方面，他的诗歌中有强烈的西部高原，如烽火台、春到高原、崆峒山路、夜访黄河母亲、九寨沟拾零等；一方面，他在龙源很有风度。大学毕业后，彭金山一直在大学工作，经常和学生们谈天说地，写诗，把学生当子侄看待，很多曾经焦虑的文艺青年在他的默默引导下成长起来。很多诗人都是从他的学生中走出来的，以至于有些学生视他为成长路上的精神之父，这让他深感不安。

彭金山作为一个学者，更具潜伏性，在诗歌研究与批评、民俗学等方面独树一帜。前者的代表作是《中国新诗艺术论》，它继承了中国传统诗学的精髓。他通过自己的创作成果和诗学思想，对长期以来有争议、模糊的概念和范畴进行了新的阐释，实现了整体诗学和微观诗学的结合。其中散文诗归队的学术观点也很大胆，值得探讨。《陇东风俗》是一部全面系统的陇东地区民俗专著，弥补了地方志(杨柯语)记载太少、过于简单的不足，具有较高的文化参考和研究价值。

理解任何人的精神世界都是极其困难的。认识彭金山先生已经20年了。在这期间，我对老师和学生产生了依恋，似乎忘记了一年的转折。不过是第一次写彭金山先生的诗。不知道这些有限的文字对他是否有叙事意义。但我坚信，他的诗歌和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新时期以来龙源诗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彭金山沉默，宽广，单纯。品过很多话，简约特别棒。他必须远离喧嚣，用生命和存在穿透时间，因为他知道:

还是水渗透时间

让历史震撼

彭金山:笔名金山、巨山。出生于河南南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常务理事，甘肃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在《文学评论》、《诗刊》、《民族文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等刊物发表作品400余篇，讨论200万字。出版了《中国新诗艺术论》、《地球之环》等10多本书。曾获全国民间文艺山花奖、中国文联文学批评奖、中国当代文学研究杰出成就奖、甘肃省五大一工程奖、甘肃黄河文学奖一等奖。他被授予甘肃省文艺双杰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