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学作品：内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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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者论坛——《情人的血特别红》本自选集收录余光中先生诗歌64首，散文28篇，评论9篇，均为佳作。余先生说，诗歌是他的初恋。而他的散文被评论家称为“诗化散文”，他的文学情怀也不时在评论文章中流露出来。在读者眼里，这样一本自选的书就是“精品”。从诗歌、散文、批评等方面，对这位多才多艺的作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文学大师梁实秋评价说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绩也没什么不同”。

诗歌部分

诗歌是所有艺术的门票。

余光中的诗充满智慧，寓意丰富，语言简练。最先接触到余光中先生的词是著名的《乡愁》诗，一首灵动的诗，如一张精致的邮票，轻轻而熟练地拉出了乡愁，读来令人心酸。祖籍福建的余光中先生在台湾生活，他的回乡民主意识总是表现在文字上，乡愁就是其中之一。

在格律诗《船的悲歌》中，“一张破旧的白帆漏了半边风，却吸引了两三只海鸥”。用一个量词，一半两三个，看似为所欲为，实则轻描淡写，却一下子掀起了一艘旧帆船，孤独凄凉的气氛油然而生，隐含着作者漂泊异乡的孤独感。

他的诗歌风格因题目而异，理想与抱负的诗歌豪迈、大气、厚重；乡愁情感诗细腻委婉。在《我凝固的身体》这首诗中，诗人独立自强的性格被比喻成一种拒不融化的冰:“在这里，在国际鸡尾酒里/我还是一种拒不融化的冰？/始终保持冰冷坚实的坚牢度在零度以下/我也很有流动性/我爱流动，很容易沸腾/我爱玩彩虹幻灯片/但中国的太阳离我太远/我结晶透明坚硬/而且无法自动恢复。”诗人是个热血沸腾的人，但因为漂泊，祖国是太阳，又因为太远，得不到它温暖的呵护。在异国他乡，他倔强，高昂着头，不会因为缺少温暖而低估。他永远是作者心中最温暖的太阳。

余光中的诗有中国古典诗歌的美，他的诗有婉约之美，如《在雨中等你》:“在雨中等你，在彩虹雨/蝉声沉落，蛙声升起/一池红莲如红焰，在雨中/你来不来都一样，但你觉得/每朵莲花都像你/尤其是在黄昏，穿过这样的细雨。”不仅情感细腻柔和，静如莲花，而且“蝉起落，蛙起”这句话简洁而弥足珍贵。“瑞士表上说是七点。突然，雨后你来了/踩上了红莲。你来了/像一首诗/来自一个爱情故事/来自姜白石的话，押韵，你来了。”宋词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情人的血特别红》这首诗中，对情人的描写可以毫不留情地尽情描写:情人的血特别红，可以把冰岛染成玫瑰。恋人都是无可救药的梦游者。恋人的时间是永恒的片段。恋人的思想是紫外线，炽热而不可见。情人的心又骄傲又可怜，可以托起教堂的尖塔，但一寸也不能怀疑...

在《白玉苦瓜》中:“瓜任其熟/苦瓜不再苦/日月磨月切孕深青影/看茎留连叶掌抚摩”“在时间外奇光/熟了，一个自足的宇宙/饱满不怕腐烂，一个仙果/不是仙山产，而是人间产”

余光中的诗充满了智慧，结尾往往有令人惊叹的笔，成为画龙点睛之笔。

散文部分

散文是所有作家的身份证。

这本自选书的随笔部分，最喜欢老虎和玫瑰，开篇是《有老虎在我心里嗅玫瑰》。通过引用经典，把人性的两面具体而微妙地阐述出来，把古诗词堆砌起来，可见作者有着深厚的写作功底:

原来人性有两面:一面是男性，一面是女性；他们就像苍鹰、瀑布和愤怒的马。它像夜莺，像静池，像驯羊。所谓“金刚怒视，菩萨低眉”，所谓“静如处子，动如兔”。

“我心里有老虎嗅玫瑰。”生活曾经是战场。只有老虎才能在逆流中立足，在逆风中把握方向，在风暴中做海燕，在不变色的情况下做孤星。同时，生活是一个山谷，只有玫瑰才能隐藏和体贴；只有有了玫瑰，才能看到苍蝇蹭脚，蜘蛛吐丝，才能听到暮色匍匐，春草萌动，才能做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

韩力的诗:“被命运的大棒打了之后，我的头在流血，但再也没有倒下”。

华兹华斯的诗:“最微小的花，也能唤起超越眼泪表达的深刻思考”。

在文章的最后，我用李翰和华兹华斯的诗来总结:一个完整的人生应该有这两个最高境界。一个人到了这种状态，可以动也可以静，可以屈也可以伸，可以笑也可以痛哭，可以像20世纪的人一样复杂，可以像亚当夏娃一样纯洁。总之，老虎在心里嗅玫瑰。

《鬼雨》里写的是一个小生物下葬时的心情。“南山多悲，鬼雨洒空草。雨落在海上空.雨正落在这里的草坡上。雨落在另一边的观音山上。雨的手越来越小，风的手帕越来越小，胳膊下的棺材越来越小。小的是棺材里的手。抱得那么紧，却什么都不抱，只有三个雨夜和雨天。潮汐湿地。宇宙和我之间只有一件雨衣。雨落在草坡上。雨落在那边的海里。波塞冬每小时摇一次丧钟。排比的句式衬托出当时的萧瑟景象，一个只活了三天的小生物的离去，让作者心酸心酸，语言有诗的忧郁之美，表现出诗文之美。再比如:“青春从指缝中流出来，好贵好甜！青春不是常春藤，它让你像戴戒指一样戴在手上。年纪大了也许会抱的更紧，但那时候你只染上了一些痛风和糖尿病，一些酸酸的回忆。即使你把白发编成渔网，你也抓不到任何东西...“，这样睿智的表达，既有诗歌的质感，又有散文的哲理性和抒情性，散文和诗歌完美结合。

余光中的散文融入了诗歌的精髓，句子往往充满了动态的表达，使散文具有气场、魅力和深度。

注释部分

缪斯的右手是比较诗歌和散文的评论。诗歌和散文被称为缪斯的右手。通过对比、比喻、引用，明确了二者的关系:诗人写的散文往往比散文家写的好。散文看起来容易写，但是很难写好；诗歌看起来很难写，其实很难写好。最后的结论是，散文是所有作家的身份证。诗歌是所有艺术的门票。

“诗歌和散文都是表现性文体，凭借想象更有情感价值，而散文则是建立在常识基础上的，更有功能性用途。诗歌全职，心无旁骛。散文是兼职。诗如情人，散文如妻子。散文是行走，诗歌是舞蹈；散文是对话，诗歌是独白；散文是喝水，诗歌是喝水；散文是门，诗歌是窗”。通过这样的意象对比，读者对散文和诗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仿佛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开了一扇窗，让读者感到明亮，有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村无长明路”的喜悦。

另一个例子:

散文仿佛在人间旅行，诗歌仿佛在人神之际旅行。

散文是逐渐进入的，而诗歌应该是一举攻克，但输入。

在这里，余光中先生还阐述了“诗化散文”与诗歌的区别:“诗化散文”更现实，而诗歌更富于想象。对于一个场景来说，是循序渐进的，所以讲解细节和过程是必然的。诗是输入和跳跃，这些没必要细说。比较客观，所以需要对读者保持对话的态度，诗歌比较主观，所以比较倾向于独白，所以不需要太关注读者。

余光中先生写道，“当然，一个才华横溢、丰富而平衡的作家，仍然可以不遗余力地在文本中写些东西，而不会犯重复的毛病，这真是两全其美。”

诗歌和散文的相互影响是什么？余光中写道:散文像地球，诗歌像月亮；月球被地球吸引，绕地球自转，成为卫星，但地球无法将月球吸引得更近，力的平衡将长期保持；另一方面，月球对地球的吸引力也形成了潮汐。

通过这些比喻，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当诗歌进入散文时，散文是锦上添花。散文是基础，诗歌是精华。

文章《从残破的画中获得旺盛的生命力》是纪念荷兰伟大画家梵高百年诞辰的文字。分为六章:不朽的生命力，梵高的一生，梵高的书信，梵高的画，代表作品举例，什么好，当你死了又走了。

《梵高的画》中写道:梵高的作品线条强烈，节奏无穷，而色彩相互搭配，相互补充，轮廓相互补充，气势流畅。整个画面有丰富操作的节奏。很多画家的光是从外面来的，来自现实，而梵高的光是从里面来的，就像神的光源。

他不需要也无意取悦同类，所以求真比求美更重要。诚然，当然是美好的。他笔下的人物也许是俗称的丑人，但他们被性格的力量，灵魂的流露，生命的体验所改造，使得艺术变得美好。另一方面，梵高的肖像画在色彩和现实上是对应的，随意而有效。背景通常会扫去现实，要么是一个完全抽象的亮黄色，要么是淡淡的清亮，或者只是简单地放在空之下，那是一颗排列着永恒的星星。这样，他的人物从现实中释放出来，变得独特而凝重，甚至超越。

在《梵高的一生》中，介绍梵高匆匆忙忙的生活只有37年。弟弟西奥失去了哥哥，失去了理智。不到半年他才三十三岁。生于梵高，一生献给艺术，一生献给哥哥。否则，如果世界上有梵高，就没有梵高的画。

“孤独的人最需要的是一只关心的耳朵。当世界背弃他的时候，幸好西奥的耳朵对他是敞开的，不然我们就失去了一条绘画之外通向他内心的捷径。”可见梵高性格内向，孤僻。幸运的是，他有一个非常了解他的弟弟西奥。让我们羡慕，感动。

在《名作举例》中，介绍了梵高的名作《吃土豆的人》、《星光之夜》、《蝴蝶花》、《贾赦医生》，从色彩、人物表情、背景对比等方面进行了生动的描述。在《蝴蝶花》中，描述了他后期绘画中的花，无论是向日葵、蝴蝶花还是白玫瑰，蓝紫色的花里衬着三五朵红花，繁花似锦而不乱，五彩缤纷而不俗。从左上角伸出的白花，使整个画面明亮，避免过度压缩；没有这朵白花，就单调了。一簇簇的长叶子像剑一样挺拔，刀尖的走向让画面感觉愉悦向上。布局中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只有特写，不留余地，给人眼前一花的感觉。《贾赦医生》是“悲伤而温柔，但清晰而迅速”。

余光中先生对梵高生平和画作的透彻了解，让人感慨万千。他本人对绘画艺术的欣赏也有一定的见地，“园中鸢尾傲然绽放，茎干硬叶壮，生机盎然。似乎破土还不够，更需要破画。”语言生动，有拍照技巧。作者在欣赏一幅画，读者在他的描述中看到了一幅真实的画，仿佛虹膜就在眼前。

余光中的评论优于普通作者，分析透彻，感情合理，切中要害，令读者拍案叫绝，产生共鸣。

通过阅读这三部分，我对余光中先生的写作特点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语言简洁、节制、缓慢、准确、生动、传神。在阅读的过程中，既增长了知识，又享受了美。

写作就像一个人。无论是诗歌，散文，还是评论，都可以展现作者的内心世界，既有坚强的一面，也有温柔细腻的一面。如作者所说，心中有老虎嗅玫瑰。

注:《情人的血特别红》余光中选集

百花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