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善的简单与恶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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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下雪了,这几天会上讨论了一些复杂的问题。很多问题其实很简单。脑子里有些问题。当我在住处附近的北海公园散步时,雪会稀疏地下来。回来后整理了一下春节前生病时的读书笔记。当时我给李泽厚的《论语新解》笔记起了一个副标题叫“其中一个秘书病了”。当时我是想写下来的,但是真的写下来了。我先写了莱辛,然后继续读奈保尔和拉什迪,读张承志关于日本的文字,写下手头的一些感受,但是都没有了。也许是,也许不是。今天看了一个多月前写的字,觉得还是贴上去吧。为什么?
可能是下雪了,雪散落在结冰的湖边,心情就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准备去南非备战世界杯,所以感觉南非北部的东西在世界地图上对我来说更有意思。
善的单纯与恶的复杂——读《秘书生病》(二)
总的来说,多丽丝·莱辛是一个热心的作家,正是这种热情使她的一些作品显得简单明了。英国女作家有一个简单的传统,比如曼斯菲尔德,二十年前就应该读了。每一个小故事的具体情节都被遗忘了,但温暖和惆怅就像冬天成都的雾霾,随时都可能到来。英国女作家有更复杂的传统,比如伍尔夫,但这种复杂性不是历史、政治或当下世界的复杂交织,而是被女性主义写作所唤醒,现代心理学自弗洛伊德以来就提供了自我分析或自我研究的方法。莱辛作为英国女作家,自然不可能置身于这一传统之外——或者说“潮流”可能更合适。
准确地说,多丽丝·莱辛有时清晰简单,有时复杂纠结。
作为一个女作家,当她用女权主义的方式写作,挖掘主人公的内心时,她是复杂的,甚至是迷茫的。
然而,当她的视野和笔触转向外部世界,特别是她度过青少年时期的前英国殖民地南罗得西亚和今天的独立国家津巴布韦时,处理这个本应更加复杂的问题变得清晰而简单。
个人喜欢这个简单的莱辛。
从阅读她的作品来看,我相信文本的简单不一定是作家的才华或风格造成的,而是她认为复杂的世界在她的眼中和写作中变得简单。
多丽丝·莱辛离开了因民族独立运动而动荡不安的南部非洲,带着写于英属非洲殖民地的小说《野草在歌唱》回到了英国,这部小说因其清新、同情和清晰而广受欢迎。十多年前看过这部作品。但是,一个鲜活的作家,一个清晰的作家,一个坚定信念的作家,不一定是伟大的作家,也不一定能点燃潜在作家的强大创造力。所以,我们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英国人多丽丝·莱辛出生在英国殖民地遍布世界的伊朗。后来,她随家人移民到非洲南罗得西亚。在肥沃的白色农场长大。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殖民主义的既得利益者,她同情当地的黑人独立运动和对土地的要求,并离开了白人种族主义者统治下的国家。她离开了她视为故乡的国家,回到了英国,回到了她父亲的故乡,回到了她的文化故乡。
这样一种看似复杂的经历,不禁给人一种期待,期待一种反殖民浪潮下复杂世界和人性的汹涌书写。但是《野草在歌唱》并没有完全达到我的预期。从某种程度上说,读这本书就像读《走出非洲》的书面版本,没有电影那么深刻和缠绵。当时我们是多么喜欢那种复杂甚至纠结的风格啊!——福克纳式,乔伊斯式,王尔德式,“新小说派”式,杜拉斯式。虽然有时候,一些看似无辜的方式在不经意间牢牢抓住了我们,但我们还是慢慢忘记了这个人。直到2007年,她才以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身份重返中国读者的视野。
这个时候,我还是没有读懂她。
因为所有的媒体和随大流阅读的人都有一本波澜壮阔的传奇(说她当然是基于更纠结的《金色笔记》),我甚至刻意回避,读了一些通俗读物漏掉的文字。直到生病住院,朋友送了几百块钱买书证,输完液去了医院附近的人民南路书店。先是卖了几本海外学者研究中国的书,然后又卖了一本新书,奈保尔的《自由国度》。如果你在书架之间旅行,你会遇到莱辛。介绍她的创作成果时一般不会提到的书。而且还和非洲有关,所以买了。《非洲的笑声》和《这是老酋长的国家》。准备手术时,她和奈保尔被指定为手术前后阅读的书籍。这是老酋长的国家,是短篇小说集。还有一个副标题叫《一个非洲故事》。为此我又去了书店,怕错过两集以上。看了作者1964年和1973年两次转载时的序言,知道这本书原本是两本小说集的合集,也隐约知道以后不会再写了。所以,读她的短篇小说吧。第一个是一个来自白人农民家庭的无辜女孩和一个非洲土著酋长:老酋长马斯克兰加的故事。
“和大部分白人农场一样,我父亲的农场分散,只有几小片耕地,大片土地闲置”。
故事中的女孩是这位父亲的女儿。从她出生开始,一切都是这样,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肥沃的土地,野兽出没的荒野,无数的黑人仆人……”农场里的黑人就像那些树和石头一样难以接近。它们就像一群蝌蚪,黑黑相间,不停地变换形状,聚拢,扩散,形成一个群体。他们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活着就是帮人干活,说‘是,老板’拿工资走人。”
荒野是年轻女孩学习打猎的地方。很多天没上学的她,并没有像电影《乱世佳人》里那些农家女那样,在很多镜室里整理各种花边,而是这样行动:“怀里抱着枪,带着两条狗作伴”,“一天出门几里”。这是殖民军事传统的自然表现。
对于一个感情敏感的女孩来说,荒野是一个有着奇花异木的国度。对于一个浑身流淌着征服者血液的女孩来说,森林是一个狩猎的地方,也是家庭农场里很多仆人的来源。
女孩带着枪和狗穿过森林。如果遇到黑人,他们会悄悄让开。虽然黑人不是他们家的仆人,但他会对主人表示服从。然而,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拒绝让步的黑人。所以她知道,除了在白人家庭里当仆人,在农场里用自己的劳动换来少量工资的卑微的黑人,在她不知道的更广阔的荒野里,也有自己完整的社会,自己的生产生活方式,自己的尊严的黑人。现在,她遇到的三个黑人中有一个是这片荒野的真正领袖,一个酋长。白人政府在少女家中分配的大片土地过去属于酋长的部落。
这次邂逅在女孩眼前打开了另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
十四岁的时候,她说:“这是一个沉默的时代,一个倾听的时代。”“我看见三个非洲人在一个大蚁丘周围散步。我吹着口哨,把我的狗叫到裙边,晃着手中的枪向前走,以为他们会让路给路边,等我先过去。”
他们没有给那个白人小女孩让路。老黑的两个随从告诉她,是鲁豫的木沙兰嘎酋长。
这个女孩被黑人的自尊心动摇了。受到惊吓后,她回家看书。她看到刚到这里的白人留下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河的北部的穆什兰加酋长国。我们希望得到他的许可,在他的领地上开采金矿。”所以,“这句话...慢慢在我心里发酵。”所以,“我读了更多关于非洲的书,非洲是发展时代的一部分。”谁的发展时代?显然,白人来到这片土地上是为了勘探,从欧洲来到这里定居,在前酋长的领地上建立农场。
“那一年,我在土著人经常从南向北穿越的农场见过他(酋长)几次。”“也许,我之所以经常在那条路上徘徊,是希望能遇到他。他回答了我的问候,我们以礼相待,这似乎回答了困扰我的问题。”
小女孩怎么了?总之,这是谁的土地?显然,白色农场上的土地原本属于酋长们。但是在她出生和长大之前,这块土地已经属于她自己的家了。对她来说,这个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但让她困惑的是,为什么后来者高人一等,土地的原主人却要过着贫穷而有尊严的生活。根据这部小说,穆希兰加酋长的儿子,未来的土著部落酋长,在白人农场主的房子里充当仆人(厨师)。
她不想也无法改变现在的现实,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失去土地和尊严的黑人产生深深的同情。
小姑娘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世界上也没有人很好的解决过这个问题。然而,因为这是一个盘旋在她脑海中的问题,她走自己的路去看看酋长留下的但没有被白人势力渗透的国家。后来,她勇敢地去了那里:“那是一个建在空森林地面上的茅草屋社区在那里,她遇到了受到人民支持的酋长。但是她没有说任何她想对酋长友好的话。她一到,就向迎接她的酋长道别。阿航自然也没有挽留。
后来故事告一段落,因为老村长控制的村子被代表政府的警察宣布违法。一年后,“我又去了那个村子,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听说穆希兰加酋长和他的人民被命令向东移动200英里,并被转移到一个合法的土著保留地。那块政府所有的土地很快就要开发出来让白人定居。”
据作者介绍,小说集是她的第二本书。写于50年代。那是什么年代?作者说,当时,种族问题对生活在南部非洲的现实中的人们视而不见,但在这个小世界之外的大世界里,对种族隔离制度的愤慨尚未成为进步人士的共识——“进步人士良心的常规宪法”——但她在她的小说中已经涉及到了这一现实。作家无非就是这样。他们关注一些大多数人有意无意视而不见的现实,表达自己的感受(这是莱辛的一种深切同情)。如果公众、媒体和社会对此保持沉默,那么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他们只是写下一些文字。在我们的语境中,叫做“无愧于心”。很多意气风发的评论家经常呼吁作家介入自己的生活,与社会保持“紧张关系”,但他们从来没有研究过身边是否有这样的作品,他们、读者和媒体陷入了暧昧的沉默。然后学习,以一种什么样的社会心态,大家都没有预约却陷入了这种仿佛预约过的沉默。如果一个作家写作有什么目的,我深信其目的之一就是唤醒人们的基本道德感。批评家们应该更多地研究这种觉醒机制以及他们无法觉醒的原因,这比爬上道德的制高点,阅读空·霍尔的判决对世界更有用。用道德判断代替文学批评,是批评家建造的完美堡垒。很安全,可以继续开枪。唯一的缺点是里面的空气体不太好。因为道德也需要小心对待,如果你不小心,它会自己腐烂,造成空气体污染。
标题:[陇文化]善的简单与恶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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