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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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维诺在给安贝托·艾可的《寒冬夜行人》中写了这样一段颂词:“读者在上游。”我觉得这是理解作者和读者关系的一个精妙句子。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作者开启的河流中航行，带着点点涟漪，层层烟波，或者急流峡谷。游行中，人们被精神所激动，被思想所攻击，叹息，感慨，感伤，往往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创作冲动和激情。于是，激越中写下了几行浅浅的文字，孕育了自己的另一条河。这时，读者又成了作者，但他还在河里。不同的是他在下游。就这样，无数的思想之河继续，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盘古利用定天之力，打开了世界，创造了无数条河流。他们往往有自己的生活和特点，如轰轰烈烈、曲折委婉、宁静优美，或波涛汹涌的空，各有不同的路线和形态，不同的历史和未来。与之相对应的是我们看不到的时间之河的流动，是互不涉及的陌生人之间的连接。人们往往习惯于把历史比作洪流，喜欢说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这是人类潜意识中历史过程的宏观体验。感觉就像是一条难以驯服的河流，总会激起你的想象力，挣脱你的控制。可见，我们共同生活的历史河流，依然是一条难以控制的河流。

书籍将作者和读者联系在一起，成功地跨越了时间和空之间的障碍，浓缩了更丰富的记忆，拓展了纵向和横向打开和关闭的想象力，磨砺了更深刻和更敏锐的哲学。书籍允许更多的作者和读者在同一条河里游泳，用相似或不同的方式解读同一处风景。

河里的读者和作者早就一起灵化了。“穿山石空，惊涛拍岸”的豪迈，“醉卧沙场，争几个人古”的悲凉，“有多恨西风吹不掉眉毛”的优雅，不仅属于作者，也成为无数读者心中的某种情怀。

随着泉水向东流，你我在这条河里分不清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