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李季自传＂我的生平＂：三分之一内容是＂反胡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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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成名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出版后，崇拜者好评如潮，但批评家也逐渐出现。章太炎、梁启超等资深学者在该书出版之初就已经有所批评，但要再写一本十万字的批评该书的批评书，要知道《中国哲学史大纲》的总字数只有十几万字，恐怕还是有点奇怪。

这本书的作者，相当于胡适的代表作，甚至将这本书纳入了他的自传体系，用30多万字占了他自传的三分之一。似乎作者以反胡适为毕生志向；更有趣的是，胡适自传《四十读》的序言中也提到了作者。他的名字叫李记。

李记1922年留学德国，进入法兰克福大学经济系。1924年，他被调到苏联东方大学。1925年回国，任上海大学经济学教授、社会学系系主任。1927年，任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社会学教授。

1919年《中国哲学史大纲》出版时，李记和胡适有相当多的交往。当时李记正在翻译(英文)基尔库克的《社会主义史》，他在书的前言中提到，在翻译该书的过程中，先生和闵先生翻译了许多德法文献进行登记，先生指示了难点，张申福先生对各种特殊术语的音译进行了纠正。

1931年11月，李记的自传《我的生活》完成，次年1月由亚东图书馆出版。应该说，《我的一生》是民国时期少有的系统完整、理论清晰、价值明确的自传。这部自传比胡适一贯提倡传记文学的《四十读本》问世更早，篇幅更大，内容更丰富；最重要的是，这本自传有三分之一是反胡适的。

反胡适

《我的一生》第三卷只有第十二章“离开德国三年”。本章描述了作者在德国学习期间用辩证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完成两部著作的计划。一是利用法兰克福市图书馆和总工会图书馆搜集资料，为马克思立传。其次，用辩证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批判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我的余生》(卷三)是对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的批判，占所有自传的三分之一。至于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篇幅来反对胡适，以及是什么使其在自传中如此重要，李记在自传的序言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写道:

同时，我也认为，俾格米的中国资产阶级有两个博学而强大的巨人，在思想界产生了许多不良影响，应该受到严厉的批评。这两位巨人就是梁启超和胡适博士。前者是戊戌变法后玄学的国师。辛亥革命以来，逐渐成为过去的人物，影响也逐渐消失。后者是五四后唯心主义哲学的中心人物，在大多数雪莉教授、自由思想家和一些自我严肃的年轻人中，仍然有着坚实的基础。所以，前者我只对付一个游击队，后者我集中力量，进行大规模包抄的总攻。我批评胡博士的实验主义约五万字，批评他的《哲学史大纲》约十万字(这一章已在中国国光学会单独出版，书名为《胡适对中国哲学史大纲的批判》)，有时还带着笑骂的态度。这并不是因为我是军人，所以无法宣泄自己的热情，无法增加文字的力量，无法吸引读者的强烈关注，无法促进读者的深度理解。这是他给我们的第一份礼物(见《胡适文选》介绍我自己的想法)。现在他把你当你喜欢他。当然，他不能怪我不上山。太不礼貌了。这本书一开始是小说式的，可以称之为小说，接着是游记式的，可以称之为游记，是辩证法和实验主义的比较观，可以称之为科学方法论，最后是对《中国哲学史大纲》的批判，加上判断实验主义的话语，可以称之为反胡适。

原来，李记已经确定了他的价值体系的反对者，中国最重要的两个人物，梁启超和胡适。梁启超逐渐成为过去的一个人物。当然，他必须专注于比他大一岁的胡适，进行大包抄的总攻。而这总共10万字的攻击，甚至在他的自传之前，就已经是单行出版了，相当于一本《我的生活》的印刷本。专著《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批判》于1930年12月由中国国光学会出版，全书仅262页，除了短序略作修改外，与《我的一生》中的内容并无不同。就这样，李记对胡适进行了总攻，并通过先印单行本，总结他在《我的一生》中的言论，完成了一场专门的反胡适运动。那么，这种反胡适的特点是什么呢？

大手术

事实上，1931年10月《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批判》专著再版时，李记专门写了一篇简短的序言，描绘了胡适热现象，更担心这一现象的社会影响。他直接说明了反对胡适的理由，也说明了这篇十万字书评的意义。他写道:

近十年来，中国文坛出现了一部受到万人赞誉的巨著，即胡适博士的《中国哲学史大纲》。除了梁启超千言万语的评论，没有人对这本书的价值作过系统而详细的估计。所谓的一万人欣赏，却像剧场里的朋友一样，喉咙一扬，大喊好，好，好！中国的所谓学者，尤其是所谓的哲学家，对这样一部广受欢迎、影响最大的书只是简单的夸赞，并没有详细的批评。这不仅对不起广大读者，也对不起作者。不仅会让一般读者倾向于盲从，还会让作者倾向于自吹自擂。所以，由于削尖而导致学术进步的现象从此被消除。这一章不仅对胡博士的《哲学史》进行了自始至终的剖析，而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并在各处加以反驳。因此，这不仅是一个消极的批评，也是一个积极的命题。特别是对春秋战国时期士人的阶级性进行了清晰的分析，揭示了他们的理论背景。它是中国文坛的一部创举，可供全国人民借鉴。所以本章开头略加修改，目录中的小物品新增，以满足世界第一；希望胡博士和他的读者们能一起出谋划策，一起热烈辩论，让中国学术界的未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接下来，李记激情四射，用他在德国留学期间所学的辩证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社会发展观和阶级分析方法，古籍考证，逐章批判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框架清晰、思路缜密的批判性总体规划，并在十一个篇章的尺度上建立了反胡适体系，将胡适推上了思想史的手术台。

李记拿着辩证唯物主义的手术刀，分析胡适的思想，消除时代的弊病，完成了一项看似纯粹学术批判，实则价值批判的大手术。中国患者似乎对手术的效果没有太大反应，到目前为止也很少有人谈到。然而，在唐德刚的《胡适杂记》中，胡适提到晚年批判我的一本书，李记写得很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