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辛波丝卡逝世:偏爱写诗的荒谬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本篇文章2801字，读完约7分钟

1996年，诺贝尔奖得主、波兰诗人维斯拉瓦·西姆博斯卡去世

比起不写诗的荒谬，我更喜欢写诗的荒谬

渔阳

一个

Wislawa Simboska更喜欢隐居。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正如波兰诗人切斯瓦夫·米洛什(Czeslaw milosz)所描述的那样，腼腆而谦逊，获得诺贝尔奖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她在诗歌中保持沉默。她不会把自己的生活写在上面。但是，辛波斯卡提前把墓志铭写进了诗里:路人，请把计算器从书包里拿出来，/为她的命运默哀一分钟。/一分钟足够了。2月1日，辛波斯卡在波兰古城克拉科夫的睡梦中去世，享年88岁。辛波斯卡的诗充满美感和音乐精神，所以在诗歌中被称为莫扎特。她是第三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女诗人，也是第四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波兰作家。她的诗被翻译成36种语言，她的单曲在18个国家出版。她的诗集《巨量》，1976年出版，第一次印刷一万册后不到一周就卖光了，在诗坛真的是一个巨量。去年，波兰总统科莫洛夫斯基授予她白鹰勋章，这是波兰的最高荣誉，以表彰她对波兰文化的杰出贡献。对于诗人的死，科莫洛夫斯基写道:几十年来，她用乐观主义、对美的信仰和文字的力量激励着波兰人。他还说，辛波斯卡是波兰精神的守护者。

然而，辛波什卡在波兰之外并不出名。中国普通读者对她比较熟悉，大多是通过台湾漫画家吉米的漫画。在著名的作品《向左走，向右走》中，吉米引用了西姆波斯卡的《一见钟情》中的一句诗:两人都相信/是突如其来的激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好的，/但是善变更美好。吉米多次坦率地说:西姆波斯卡的诗总是给我灵感。很多中国读者爱上辛波斯卡的诗，只是因为读了几米。

2

作为一个更喜欢过平静生活的隐士，西姆波斯卡写了一首题为《隐居》的诗:你以为一个隐士过着隐居的生活，/但他住在一片美丽的白桦林中/一间带花园的小屋里。/距离高速公路十分钟，/在一条有明显路标的小路上。诗歌显然充满了讽刺和隐喻。

这一特点也体现在诗人的创作生涯中。辛博思卡1923年出生于阿波罗的兰考尼克，8岁时移居克拉科夫，在那里一直生活到去世。在大学里，辛博斯卡学习社会学和波兰文学。1945年3月，她在《波兰日报》青年副刊《奋斗》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首诗《寻找文字》，之后又陆续在波兰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立即引起波兰诗坛的关注。1948年，当她计划出版她的第一部诗集时，波兰的政治局势发生了变化，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主张文学应该为社会政策服务。西姆波斯卡随后对她的作品的风格和主题进行了全面的修改。这本名为《我们为什么活着》的诗集出版于1952年。

诗集代表了她早期的创作特色。西姆博斯卡和二战后文坛上的许多年轻作家一样，对法西斯战争充满仇恨，对二战后的新生活充满美好的憧憬，她的诗歌充满政治色彩。反对冷战和帝国主义是她的诗歌主题。但与当时流行的带有口号的政治诗不同，她的诗含蓄幽默，深受读者喜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这一时期的诗歌成了别人贬低她早期创作成就的借口。1994年，她被提名为波兰艺术学院院士，但她在投票时遭到拒绝，因为她在20世纪50年代写的诗带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色彩。

事实上，在经历了辛波斯卡早期的创作经历之后，明显有着无限的失望和厌恶。在1970年出版的全集中，她没有包括任何诗歌。后来，她告诉诗人兼评论家爱德华·赫希，“在我创作之初，我热爱人性。我想为人类做点什么。我很快意识到我也做不到。1957年，她告别了早期的政治信仰和诗歌创作，积极参加了一系列团结工会运动，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诗歌创作和出版。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处理政治主题，甚至故意让诗歌远离政治。1954年出版的诗集《扪心自问》，包含了更多的爱情和传统抒情的内容。在1957年出版的《呼唤叶缇》中，她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触及了人与社会、人与历史、人与爱情的关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西姆波斯卡不再关心政治。在一首名为《时代的孩子》的诗中，她指责自己涉足政治日常生活:我们都是时代的孩子。/这是一个政治化的时代。/一整天，一整夜，/一切你的，我们的，他们的/都是政治事件。但严格来说，辛波斯卡并不是一个积极干预政治的政治诗人，所以她的书可以逃脱官方的审查，以完整的面貌出来，但隐含的政治意义在她的诗中随处可见。在她的诗歌中，她大多以日常生活经验为元素，通过独特的叙事技巧和多样的诗歌风格，调和生活的共同阶段，指出现实的荒谬和局限以及人性的无知和妥协。

此后，辛博思卡发表了一系列诗歌，如《盐》、《百笑百笑》、《只因恩典》等。但从任何意义上说，她都不是一个多产的诗人。在她30年早期的创作生涯中，她只发表了180首诗。据诗人自己说，她诗数量少的原因是她房间里有个废纸篓，晚上写的诗第二天早上就扔掉了。春天写的诗往往逃不过秋天的考验。所以她的诗虽然不能一字不漏，但大多是精品。《大数》之后，她有10年没有发表作品，直到1986年的《桥上的人》，当时她的诗集只有22首，但每一首都结构良好，各有特色，这是她诗歌艺术的巅峰。

三

就像辛波斯卡关心政治但不干预政治一样，她的作品是奉献给世界的，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她关心女性的命运，但不强调女性自身的问题。她同情人的不幸，但不夸大社会的不幸。她是一位抒情女诗人，但爱情诗只占她整个诗歌创作的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她的写作与其他女诗人不同，缺乏温暖感人的情感，更具理性。正如瑞典学院在获奖感言中提到的，在辛波斯卡眼里，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是最有意义的。结果，她的诗歌倾向于表现出一个特点，即她在形式上力求批判，但她的视野是多样而开放的。

辛波斯卡的诗歌艺术看似简单，实则是苦心经营的结果。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写诗注定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冒险。困难和挫折永远无法抑制诗人的好奇心，他们解决的问题会产生很多新的问题。无论灵感是什么，都是从一个又一个中衍生出来的。我不知道。在辛波斯卡看来，一个诗人，一个真正的诗人，一定要一直说我不知道。每一首诗都可以看作是对这句话的一种努力回应，但是当他刚把最后一段写在页面上的时候，他就开始犹豫了，开始意识到现在的回复是一个绝对不完美的可以丢弃的纯粹的替代品。于是诗人不断尝试，迟早他们对自己不满而发展出来的一系列成就会被文学史家用巨大的回形针拼凑起来，命名为他们作品的全集。

辛博斯卡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诗歌的时代。诗人公开承认他们对写诗也有同样的感受，好像对自己的身份有些羞愧。在填写问卷或与陌生人聊天时，他们也更喜欢使用作家的通称，或者用他们除了写作之外所做的任何工作的名称来代替诗人。但存在的理由不是假的。在《所有的可能性》中，辛博斯卡坦率地表白了自己的价值观、人生品味和人生认知，向世界宣告了生命的多样性和美好以及自由生活的权利。所以，在一个诗歌以外的时代，人们仍然写诗，读诗，诗歌仍然存在，给我们快乐和安慰。辛博思卡知道诗歌和生活的味道。当她说:我更喜欢写诗的荒诞/而不是不写诗的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