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收藏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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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从混乱野蛮时代到后工业化信息时代，只经历了几千年，而从猿到人，按照达尔文的说法，经历了一千万年。“人类文明史”这一术语需要修改，人类文明与野蛮史包含了所有的历史内容，今天仍然适用。人性和人性中的兽性是由伟大的创造赋予的。人类历史的相对悲剧，永远不止是玉帛送礼物的喜剧。即使是在送玉帛的季节，也千万不要误会自己是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的，其间还是有虚伪诡诈的算计和暗藏的刀。

说到收藏，就有大群的人类(国家或民族)，比如古代亚述城、古罗马城、古希腊城、古巴比伦城、古代长安城。可以找一些废墟和秦砖；还有属于人类(从皇帝到普通人)的私人收藏，比如一部《巴耶经》和一部书法杰作，这些都只是人类历史上仅存的吉祥羽毛。天下第一品收藏于御宅，三溪堂是乾隆收藏王羲之《大雪清帖》、王献之《中秋帖》、王勋《袁波帖》的地方。而平民想收藏这样的东西，比如张伯驹收藏的陆机的《平复帖》，肯定是要破产的。当人类毁灭文明的时候，它的速度真的很快，当人类在几千年后意识到它的珍贵的时候，再去收集就很难了。失去后才知道东西的价值，不仅仅是美好的爱情，更是文物的收藏。

爱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老子》第四十四章)，前面提到过，然而张伯驹先生，他付出了高贵的代价，把《平铺贴》献给了故宫。别人花很多钱，你被耀眼的黑曜石蒙蔽了双眼。宋徽宗可以投入一个国家的努力去收集蚁丘；宋高宗收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米文字。藏多了会死的更厚(《老子》第四十四章)，最适合他们。到目前为止，米字稀缺，可以相信大部分都是在战争中被火烧的，以至于今天我们要花几千万从日本买回一卷假颜明山(详见作者文章《洗尘辨米颜》)。王锴、石冲、贾思道、小沈阳现在的收藏有哪些？从唐太宗到武则天，我搜遍了天下所有王羲之的人物，现在安全了。最大的收藏者不外乎帝王将相，名门望族，最容易遇到兵仙。血与火可以毁灭一切，让人类最珍贵的文物沉、响、烟。《世渠宝坻》到底还包含了多少？有兴趣的人可以写一本几百万字的《收集悲惨历史》。

人们很容易将收藏与聚集、贪婪和金钱联系在一起。的确，这条收藏之路从古至今。这就是我今天想给我的收藏命名的原因。我引用《三国志》里刘备的一句话:我要相信(引申)世间的大义。

收藏的重要意义是什么？收藏家在开始之前必须仔细考虑。孔子有句话:古代的学者是自己，而今天的学者是人。(《论语》)易先生会想:为什么？孔子太自私了。为什么要自己做？这是一个很大的误解。为己之学一直是儒家最重要的学习目的，这与孟子批判杨朱为天下之学是相悖的。在儒家的理论大纲里，修字是为了自己。屈原之争不仅有这种内在美，而且以修能(《离骚》)为己任。如果有一个人修养不够，还能成家吗，还能治国平天下吗？对自己的终极目标是利他主义，这是儒家的普世价值。如果一个收藏家的目光局限于自己的欲望，那他就不是收藏家，而是收藏家。常善存物，故无弃物(《老子》第二十七章)，这是吏的天资使命。你们是人类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守护者和守望者。因为有了你，人类残存的吉祥羽毛才能在新世界里释放自己隐藏的光辉。没有罗振宇、董作斌、刘铁云的《断骨集》，就没有王国维的《殷周制度论》、《先王先王考》；如果没有郭沫若的《青铜时代》和《十批判书》，商朝的历史可能还是一片黑暗。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小收藏，也许人类已经埋葬了几千年的变迁和沧桑，会突然导致大郎。

藏家甚至应该有宗教情感，而被佛教徒谆谆告诫的贪、怒、痴三病，正是藏家应该时刻作为批判和警醒自己的东西。至于贪，格调不高；至于陈，他会远离不漏，陷入每漏必苦的根本担心。得惊则失，失则宠溺(《老子》十三章)。在我手里和在别人手里，如果有对人类的爱，没有区别，收藏会成为一种乐趣。至于妄想，是一种心理病理变化。《红楼梦》里有个石头呆子，收粉丝。贾赦一扫粉丝，石呆子焦虑愤怒而死。贾赦很可恨，石呆子不也一样吗？这是一个痛苦的集合，让灵魂陷入自我控制和法律控制的地狱。

为之奋斗是吏德(《老子》第八十一章)，物欲是吏敌。苏格拉底有句话:有尊严地拒绝自己的欲望。(《柏拉图全集》)这当然是圣贤的自我警示，也不是藏家的座右铭。藏家要为天下，为后世，不为私欲。这是一种高贵典雅的品质。如果陈介祺手中的毛丁公没有被陈手中的火炬认出来，它今天可能已经变成了泥浆，变成了尘土。尽管几经波折，这件重武器今天仍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真是稀世珍宝。它不能用金钱来估价。

拒绝金钱对收藏品的侵蚀是收藏家的另一个天赋使命。需要抵制拍卖行里槌子煽动的群体盲目情绪。拍卖行的负责人应该是一个眼尖、德高望重的人，为上线和下线设定一个合适的价格是拍卖行的职责。我这辈子最烦的听众就是拍卖场上那种徒劳的叫价和掌声。更可耻的是，在拍卖之前，据说拍卖人不可避免的会求助，抬高国家的损失。在圆明园购买两个兽首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如果太接近金钱，就会远离收藏家的荣誉感，随之而来的就是审美境界的消失。

境界大了，收藏就大了(不是一卷，小到邮票或者税票)；但是大收藏不以大价格为目标，可以达到知行而不耻，知危而止，能长久的奇妙境界(《老子》第四十四章)。

收藏家将是高士和平民沙龙的安慰。他们再也看不到贪婪的眼睛，拍卖行的虚荣，和使文字清新而仁慈的狡猾的人(《论语·阳货》)。

那么，文明文化的收藏将成为世界的主流，是和谐世界不可或缺的事业和爱好，也是所有收藏者崇高而永恒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