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在交融中实现艺术新变——四十年来小说的发展历程及未来走向

本篇文章3627字，读完约9分钟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文学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和广阔的品格。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承载和显示了中国人民思考和促进国家发展和民族进步的重任。

首先是一批反思性作品，如《刀疤》、《班主任》、《犯人李同中的故事》、《芙蓉镇》、《许茂和他的女儿们》等。与此同时，还有《乔导演上任实录》、《重翼》、《新星》等一批呼吁改革的作品。还有一些作品是从个人日常生活的细微片段中表现时代变迁的，比如《哦，甜甜的雪》《没有扣子的红衬衫》《年轻的婚姻男人》等等。

这一时期文坛上活跃的作家主要由两部分组成。其中有些是被称为海归的老作家。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他们一直非常活跃，有些人创作了相当重要的作品。他们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对国家和未来充满信心，洋溢着强烈的英雄主义。其他作家以知识青年为代表。他们大多经历过城乡对比，经历过不同的生活状态，有着强烈的个人意志和接受新事物的敏感。他们深受前人的影响，精神世界主要由理想情结、英雄主义和社会责任感构成。几乎与此同时，他们创作了大量反映社会变革要求的作品。

关注现实是近40年来中国小说的主流。许多作家表现出面对现实的勇气和激情。他们的作品展示了重要的社会事件和巨大的进步，同时也将笔墨转向了个人的命运和价值。如张平的《选择》、《国家干部》，以及新出版的《重生》，的《天上掉馅饼》，《雪无痕》，《省委书记周，的《人间正道》，《中国制造》等。这些作品表现出干预或参与社会进程的鲜明特征。当然，这类作品也有新的变化。这是在注重客观现实生活描写的同时，更注重个人命运的表达。个人命运成为了社会事件的重要切入点，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其中不乏某个个体的卑微、艰难，以及适应后的蜕变。它们被概括为新现实主义小说，受到广泛关注。如《风景》《一地鸡毛》《张大民幸福生活》等。这类作品从社会生活和个人命运两个方面表达了中国的现实，仍然保持着明显的传统色彩，是小说审美表达的自然延续。虽然它的表达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但并没有表现出根本性的变化。他们的影响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他们一直是中国小说阵营中的一支重要的军队。

一些作家试图从更深更广的层面关注这个民族及其文化，希望找到能够影响当今现实的文化资源。这些作品与现实生活有一定程度的疏离，甚至不描写当下生活，而是模糊社会背景或回归历史。比如韩少功的《爹地》，马桥词典，冯骥才的《神鞭》，李锐的《旧址》，吕梁山的《厚土印象》，王蒙的《活动变人形》，阿来的《尘埃落定》。它们具有强烈的文化意义，试图表现出超越现实生活、具有某种精神意义的文化特征。虽然不针对现实，但也不能说这些作品对现实没有意义。相反，他们在对表面异化的描述中反映出强烈的现实观。实际意义是隐晦曲折的，而不是直接肤浅的。同时，就小说写作手法而言，这些作品表现出对传统的明显背离，形成了一种新的小说形式，具有革命性的开拓意义。但真正被视为先锋文学的，是另一批年轻作家的创作。

这些年轻的作家一进入文坛就令人印象深刻。这些先锋小说引起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首先是马援、莫言、残雪、洪峰、刘索拉等作家。后来，更多的作家，如余华、苏童、格非、吕新、孙甘露、扎西达瓦、北村等，也加入了先锋的行列。先锋文学的出现对中国小说产生了强烈的影响。总的来说，先锋小说更注重感性而非理性，注重内心情感的描写，注重故事情节的叙述，注重表现形式和语言，注重时间的多样性空，注重时间的单一性空.他们显然是在模仿和借鉴西方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思想。这些作品的出现深刻地改变了中国文学的发展进程。发现小说中有那么多的表现方式，那么多的表现领域，也能呈现出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更丰富的形式。

先锋小说创作的主力军受到了当时传统文学观念的影响，但并没有完全定型，在社会转型中能够敏锐地借鉴西方现代文学思潮。他们一度有很多追随者。然而，先锋小说的局限性很快就开始显现。这些作品不能满足读者的审美需求，反而表现出与大众审美的疏离。先锋小说的新鲜感慢慢消退，人们发现这些作品与自己习以为常的审美范式相去甚远。更重要的是，作家发现，如果他们重复他们现有的创作，或者那些有影响力的作家的创作，他们就不能确立他们对美学的独特贡献。那些被视为先锋的作家，在激情的先锋创作之后，纷纷转向在本土文化中寻找资源，以突破现有的局限。他们从传统小说的叙事手法、结构手法、人物塑造手法，以及民俗、民间语言、民间戏曲等民间文化元素中寻找改变小说模式的动力。一些作家甚至在传统艺术中找到新的表现元素，如绘画、诗歌、歌唱和舞蹈。从借鉴外来元素到回归本土传统，说明中国小说找到了新的审美境界。在这样一个源于传统、借鉴国外、回归传统的螺旋式探索过程中，中国小说可能会出现一种既适应大众审美习惯又适应现代社会变革步伐的新趋势。

在探索和实践小说的过程中，倡导现实主义创作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既是大众对小说审美的外在需求，也是小说自身发展变化的内在需要。只有内外要求一致，才能建构中国当代小说的审美范式。要全面盘活中国小说优秀的传统资源，积极吸收西方文艺思潮，能够直面现实，发出有针对性的声音，将三者连接起来，实现有机融合。有这样的审美范式是可能的。因为中国小说的艺术资源丰富多样。

首先是新文学运动以来的小说创作传统。新文学运动的开端是语言的现代化。但也保留了古代汉语符合现代要求的内容，同时明显吸收了民间语言新鲜的生命力和表达元素。他们将在促进当代中国和现代要求的有机融合方面发挥积极作用。此外，新文学中人的主体性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那些开车卖浆的人逐渐成为小说中的重要形象，实现自己的价值，成为个人追求和社会变革的统一。这种对人的认知将对中国小说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对社会生活的描述也体现了创作者的主动性。即创作者可以展现社会发展进步的主导力量，在复杂的社会变革过程中，认同推动社会进步的价值体系，肩负起引导社会发展和自我完善的责任。

其次，外国文学思潮的影响。新文学运动以来的一百多年里，中国文学经历了两次与外国艺术思潮的交融。20世纪20年代前后，以西方现代主义为主导的艺术思潮推动了中国文学的转型和新文学的诞生。自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中国翻译和引进了各种外国艺术理论和创作技巧，并进行了积极的实践。虽然两者表面上高度一致，但第二主动性更强，范围更全面，更实用。其意义在于完成了中国小说美学的现代建构。其中对人的描写更注重个人感受和内心世界的表达；关于小说的结构，更多强调的是人的心理活动而不是情节发展；至于叙事模式，我们不再关注时间与空之间的顺序，而是有更多的可能性；关于社会生活，已经不是直接的全景描述，而是在表达人内心感受的前提下，间接的碎片化的表达。这些都丰富了中国小说的表现力。

再次，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小说创作经验。比如人的天性。创作要体现人民的根本利益，人物塑造要有典型性，能代表时代发展的要求，要突出人物的独立意识和创造性。还有就是理想的感情。这种理想与社会发展和人民利益有关，而不是个人世俗。生活中再多的困难和挫折，人的理想也不会熄灭，努力和付出也不会减少。理想的光芒永远照耀在前方的路上。此外，正义感和批判性也是重要维度。面对是非，作品必须表现出鲜明的价值选择，批判落后丑恶的现象，提倡积极向上的现象。这一时期，中国小说的发展非常重要，出现了许多具有艺术魅力、代表社会发展必然趋势的优秀作品，这是中国小说发展进步的重要一步。

同时，新兴的文学形式将对小说产生深远的影响。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出现了许多新的文艺风格，改变了现有的文艺创作模式。很难说这些新的文学风格已经达到了非常成熟的阶段，但仍有许多地方需要注意。比如它们更贴近人们的生活，更方便地反映现实，具有成本低、传播广的优点。尤其是网络文学的快速发展，对于传统小说来说，有很多优势。如其叙事的长度，如何吸引读者；如何构建保持相应长度的想象空:在清晰而相对复杂的故事和它所处的时代空等中，如何设计人物之间的关系？目前，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基本上不谈判，但它们的相互融合不仅成为现实，而且成为趋势。有些作品可能会以网络文学的形式出版，但出版后被视为传统小说。一些网络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获得了更多的观众，影响了小说的审美。也有曾经从事网络文学创作的作家转向传统小说创作。这种相互影响应该越来越紧密地表现出来，这可能会重塑中国小说的面貌和风格。

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小说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在未来，中国小说将表现出更迷人的艺术品格。这包括表现手法的生动性、思想内涵的深刻性、审美范式的民族性和现代性、直面现实的针对性。综上所述，在坚持现实主义创作精神的基础上，吸收现代艺术思想、民族传统、民间文化等有益元素，相互融合，呈现多样化的形式，应该是中国小说未来发展的趋势。

光明日报(2018年12月25日，第16版)

热线:0931-7550315编辑热线:0931-8151739电子邮件:mrgstx@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