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专家谈屈原：开启儒道互补传统 责任心限于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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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以来，屈原身上有许多标签，但关于屈原的实际行动，有两点是明确的。第一，他是楚国贵族高官，品德高尚，被流放。秦灭楚后，他又担心又生气。第二，他的作品极楚，想象力瑰丽，情感飘逸，文笔苍茫。屈原与思想流派中的儒道思想无关。但在不那么严格的意义上，我们还是可以把他作为儒道互补传统的开端，作为讨论中国知识分子话题的出发点。

儒道互补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悠久传统。从很好的意义上说，士阶层的优秀成员秉承了儒家忧国忧民的社会责任，同时也培养了道家崇尚自然、漠视功德的超然情怀。从不好的意义上说，士阶层中的庸人以儒家为踏脚石为官，道家为隐居安慰剂。无论如何，中国学者的心是纠结的。在皇权至上的专制制度下，即使是优秀成员的社会责任感也局限在对君主忠诚的范围内，超脱感往往成为失意仕途的自我安慰。所以直到清朝灭亡，中国才形成了严格意义上的具有独立地位和性格的知识分子群体。

应该说，中国的独立知识分子阶层是进入近代以后逐渐形成的，是推翻帝制、西风东渐的产物。它最早的成员基本上都是从士阶层的优秀成员中诞生的。他们的社会责任感摆脱了对君主忠诚的束缚，从救国走向文明建国。他们超然的感情也削弱了自我安慰的色彩，增加了超然追求的意义。

改革开放后，中国知识分子实际上面临着延续传统、重建独立人格的任务。三十多年来，在新时代的社会舞台上，我们看到了活跃的新一代知识分子，这些活跃的知识分子被称为公共知识分子。采访中，讨论的重点是公共知识分子的角色定位，问题的核心是如何在关注公共事务时坚持独立的立场，充分发挥知识分子作为知识分子的作用。

作为社会最敏感的成员，甚至作为社会的良心，关注社会是知识分子应有的意义。当然，关注的方式可以不一样，说出来公共事务只是方式之一，是直接的方式。在关系到国家前途、民族命运和人民疾苦的重大问题上，知识分子应该在涉及人权、尊严、公平和正义等价值观的原则问题上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个声音应该是理性的，清醒的，有说服力的。可以情绪化，但不能情绪化。

事实上，知识分子向公众演讲，包括公开写作、公开演讲和媒体采访，是一项非常严肃和艰巨的任务。做好这项工作，不仅要对公共领域的问题有实际的了解和深入的思考，还要有相当的本专业领域背景，善于将专业知识翻译成简单的语言。只有这样，它才能成为一个专门学习的知识分子的声音，才能被外人理解。不然你可能只是老生常谈。同时，因为你活跃在公众舞台上，公众自然要听你说，观察你做什么。你必须言行一致，道德自律。所以，做一个公共知识分子，意味着社会对你和你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除了直接的方式，关注社会也可以是间接的方式。无论如何，在知识分子中，公共知识分子只占一小部分，他们大多不是公共舞台上的活跃人物。不管是因为野心还是性格，有些人更喜欢在某个领域默默工作，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当然，在重大的社会问题和趋势上，我们仍然要采取自己的立场，但这种立场可能不会以公开的声音表达。在理论研究或文学创作中，一个人必然会表现出自己的精神境界和价值取向。一个致力于基础理论或重大理论问题研究的学者，对社会的影响可能比他的公众声音更深远。

归根结底，什么是知识分子？他想让世界变得更好，让社会变得更好，而他的基本方式是让人们变得更好，他改变了人们的思想和心灵。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讲话，还是在书本和作品中。总之，知识分子的职责是保护人类的基本精神价值，努力使社会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