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龙年春晚的文化拯救意味：不好笑未必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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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说，龙年春晚是近十年来最不搞笑的一次。但是，不搞笑不一定不好看，不一定不乐观。相反，智慧含量和审美意向都比较单薄，所以搞几个咸咸的段子逗逗大家，只留下空洞和观众心里隐隐的文化屈辱感，不太亲切，也不太好笑。这个春晚小品里有一句巧妙的台词“扫把不一定是清洁工，也可能是哈利波特”。没错。惯性判断、常识性结论、粗心大意都会导致盲目。

春晚结束前，善于鉴赏的犀利网友对舞动的“爱鸟”、杂技的“空山竹语”、央视拒绝广告的尊严、省略的钟声、各方的呼唤、减法的“今夜难忘”的想法给予了赞扬甚至是赞赏。

观众的广泛认同是对原创节目和综艺节目二度创作的积极价值衡量。《爱鸟》出现在原始森林深处的背景和空精神的鸟鸣中。杨丽萍和他的妻子用仿生现代舞词汇和灵活的体力控制表达了对生命的纯粹热爱、精神和肉体的力量和美丽。在《空山竹语》中，竹子摇曳的舞美和高难度的杂技表演让观众感受到了优雅的空精神之美。

这两个节目既好又受欢迎，对大型综艺节目的导演乃至影视艺术的创作者都是一个提醒，也就是说观众的接受智力和审美能力是不可低估的，也是像拔节一样在成长变化的。纠缠着“雅俗难容”、“人人难调”等老话题会把事情搞糟。

在春晚上获得巨大声誉的老年皮影戏《乔夕阳》，到底是高雅还是低俗？大俗即雅，这是很久以来的一句俗语。素材不雅不俗，节目风格不贵。对于观众的接受，热爱芭蕾并不妨碍欣赏高质量的民间秧歌；京剧票友还是为情商智商好的散文加油。换句话说，大众传媒平台上成熟的艺术作品，有能力跨越“雅俗”的人为壁垒，轻松调整人们的看法。

如果不需要区分雅俗，即当高雅内容的灵魂与流行的形式肉体完美契合时，就可以达到“我的床脚那么亮的一线”这样的审美境界。不管是寺庙还是民间，春雪还是下里巴人，这些年普通人想要的可能就是这样一种有品位的聚会。流行让优雅好看，优雅让流行好看。看了龙年春晚，知道这种聚会不仅可以存在，而且已经存在。

就像大家的共识一样，春晚是社会文化盛衰的缩影。关键在于如何将文化的起起落落进行缩影。选择什么样的文化？精华还是沉淀？特别是在中华民族对伦理道德极度渴求的时代，强身健体、驱邪祛邪是春晚不可回避的文化使命。

不难注意到，在美声农民歌手“太一哥”出现之前，主持人的道德宣传也有意改变了宏大而激昂的社论腔，将对美好人性的诉求融入到了俗话中:“好人的力量是微小的，但千千一万个好人的力量有时可以改变这个时代。”话语“有时”在细节上是有意义的，不再是坚定不移的，而是听起来平和可信的。但是，骨子里有一种价值的坚定和历史的宽容。

接下来一个一个的，为了救别人落水而失去了心爱儿子的草根父亲；从八岁开始，她照顾瘫痪养母的邻家女孩；伸出双臂去救意外坠楼孩子的“最美妈妈”……有太多令人心寒的社会现实参考，这是一个能熬出很多心的有意义的时刻。

诚然，我们无法绕开网友们对“义举于家庭忠诚之上”的坦率质疑，因为当利他行为以伤害亲人为代价时，触及到了人性中痛苦无助的神经，表达了进退两难的伦理痛苦。作为父亲，他可能对自己的骨肉不忠，但作为公民，他可以用资本写作，因为他用自己的绝对痛苦，标志着人性中利他主义的崇高尺度。春晚是主流文化授权的宏大叙事，其价值态度意味着文化取向，所以龙年春晚比晚会更有分量。

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在中国，“无私、高尚”等传统道德词汇在不经意间被“最美”所取代——雨中默默为陌生残疾人撑伞的女孩，在火灾中勇敢地拯救他人的女孩，为了换取他人生命而失去自己一条腿的女孩，都被人们亲切地称为“最美的女孩”。也许是因为转型期中国的冬天漫长而寒冷，当春晚凭借其平台优势普及“最美妈妈”称号时，对人们来说特别温暖。正如网友所称赞的那样，“你们的支持不仅挽救了一条生命，也提升了中华民族的勇气”。这个称谓的变化隐含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在善恶激烈对抗的人性保卫战中，道德退化对应着道德升华。中国人开始试图以美和丑来观察和判断混乱的价值体系的复杂现实。以美促善，以高尚的精神去做好事，是高尚文化力量的成长。这种文化拯救的主题贯穿整个晚会，符合时代精神。

在散文《采访》中，当郭伤心地大喊:“虽然我穷，但我有做人的底线和尊严！”掌声显然是不礼貌的，电视机前肯定有炽热的回声。我想这也是小品在语言类节目中获得榜首的原因之一。

《今日幸福》一文贯穿了世俗的诉求，比如妻子对30年后丈夫荣登福布斯富豪榜的夸张喜悦，比如对底层洗涤者的鄙夷，对拿钱的调侃。如果这就是结局，那就和没有心的取笑残疾人没什么区别。然而，这幅马华·芬奇的作品草图在结尾突然急转直下。当“穿越”的目标达到，妻子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小人们的精神世界立刻放大。

被小人物资本化的精神世界，忍不住让观众去拓展想象力。无论时代的欲望多么疯狂，倒下的理由多么充分，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依然能够在风雨中超载前行，因为还有很多可敬的人在默默守护着人类的尊严，捍卫着生命的底线，这让我们的日常生存值得去体验。

忆龙年春晚，虽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却回归了民间流行文化的朴素根基，受到了时代的凛然正气。它试图给予生命和真诚的努力，它所表达的文化拯救不值得鼓掌回报？只要音色纯净，“乐手不用买琴，吹口哨也不用买琴”。

(作者是中国传媒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