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风吹柴门吱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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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柴门吱呀作响

《葫芦村笔记》里有一个重要人物叫赵世达，原本家境贫寒，长大后成了富翁，生性粗壮坚韧。他不信神，不怕鬼，不怕绿青蛙。他在葫芦村一个不合适的地方建了一座大宅。大宅建成后，灾难不断，百姓相继死亡。赵世达本人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被打压，大宅院成了杀人的房子，经历了文革。史昭的宅邸是小说中的一个象征、一个结构、一个故事、一个背景，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赵世达始终笼罩在小说中。赵世达小时候跟着父亲在深山里的小溪里抓了一只水鸡。当他抓到第一只水鸡时，他不得不打断它的腿，让它跛行回去通知山妖的鬼魂。当他发现山妖的鬼魂时，天已经亮了，水鸡捕手已经走了。在一个类似山妖鬼的游戏中，赵世达练过胆。有一次，他在夜间行走时遇到了幽灵挡土墙，他举起拐杖，把它重重地摔在脚下的石阶上，命令山妖幽灵赶快让路，否则他会用拐杖打碎自己的头骨，永远无法重生。话音刚落，前方一排幽光闪现，指路。第二天回来，看到竹枝中间夹着几块瓷碗。原来昨晚的绿光是山妖拿着瓷碗游荡的鬼魂。

类似的描写使赵世达这个小说人物富有特色，闪耀着《葫芦村笔记》的光辉，显示出其创作者陈昊之的特色。每个读者都有自己的喜好，阅读兴趣也不一样。看小说的时候喜欢看作者。看《葫芦村笔记》的时候，我用眼睛看着赵世达的大眼角，却想象着陈浩志在广电总局的办公室里看电影看文件。

1968年葫芦村笔记里有一个端午节。当地农民大多不知道屈原的遭遇。大家只说农历初五是毒月，初五是毒日。这时，昆虫、蚂蚁、蛇、蝎子开始活动，怪物开始横行。所以端午节的很多习俗都和驱虫驱魔有关。今年葫芦村有一场热闹的龙舟赛。文化大革命时期，城里有革命风暴，村里有批判会。人们仍然想吃粽子，看龙舟。那一天，赛艇的溪面非常热闹，参赛的溪船被从它们的檐篷和木板上拆下来。每艘船有10个人，8个划手，一个掌舵，一个指挥官，都穿着赤膊短裤，肌肉鼓鼓的。指挥船上挂满了锣鼓，小方桌上放着一个黄澄澄做的猪头猪尾，是献给天地神灵的。游戏结束后，猪头猪尾会煮成一锅，大家一起吃，一起玩。葫芦村除了端午节等热闹的节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小说里有一个木匠，让两个木头男人，一男一女打架，把他们放在一个新婚家庭的床底下。这对新婚夫妇晚上一上床就吵架。后来木夫妻从床底下被扫地出门，夫妻和睦。带着两个木头人去做饭，木匠发高烧。水凉了，木匠全身都凉了。最后木匠把两个木人找回来，已经不冷不热了。

陈浩志的作品中有很多这样的场景和故事，都很生动，画面感很强。这种描写，包括相关细节，大概是《葫芦村笔记》中最具感染力的，堪称读者面前的一幅乡村画卷。这种画面不是一般人能描述的。只有非常熟悉这种生活，了解环境和人物，在这方面有很多积累和知识，有独到的理解，对它充满热爱的作者才能完成。陈昊芝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作者。他对老鱼头捉弄小妇人，金仙养牛，轻易捉鬼，做线做面的描写，充满了泥土气息和田园芬芳，暗藏诡异甚至诡异，读来很有意思。

《葫芦村笔记》里有个人物叫韩梅，是赵世达的大儿媳妇。她嫁给了她的前夫并去世了，但仍然嫁到了大错，并为她的丈夫保留了这个节日而没有离开家。韩梅的叔叔赵宏图从国外回来救小姑，然后发展了恋爱。她被一堵隔墙深深地伤透了心，最终韩梅死了，而这种无休止的悲伤却一直持续到永远。几十年后，在文化大革命中，另一位名叫雅兰的妇女在大错去世。她是文革中去世的县委书记的妻子。她和女儿被送到葫芦村，受到了批评和羞辱。她晚上在清水里洗澡，当晚就死了。小说里还有一个老渔夫，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出溪闯海，最后如愿以偿。他在海里抓了一条巨大的黄鱼，在海里自杀了。这些小说人物和故事都有一种特殊的节奏，都有很强的抒情性。所以《葫芦村笔记》贯穿着一种情调，无论写人还是写事，都充满了作者的主观感受，整部小说的特点是感性和激情，这与许多常见小说中的客观描写不同，似乎更接近诗歌。

我把这理解为陈昊芝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抒情。这个发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在现实中认识的陈好志和《葫芦村笔记》中隐藏的作家陈好志之间似乎有一些反差。这种对比让陈浩志的乡村图片看起来与众不同。其他作家向我们展示了农村，这更像是一个现实的生态和物质社会。他们的画卷会有一种传统的浓重色彩，而陈浩志的画卷则表现出同样的内容，只是语气特别抒情。这种风格的乡村和小说似乎很少见。和其他的写作风格一样，这种写作风格也会有自己的得与失，但无论得与失在哪里，都不会影响这部小说的独特性。

《葫芦村笔记》中记载的事件跨度相当长。从新中国成立前到文革，再到改革开放，陈昊芝把小说分为三卷，每卷写一个时代的故事，以此来架构小说。随着大错的兴衰，葫芦村许多人物命运变化的故事成为一条线索，连接着三个时代，即小说的三个部分。小说中，赵宏图从国外归来，经历情感痛苦后离开，晚年回到家乡；丁从县委书记到文革的俘虏再到改革开放后的新生；北方女人千里寻夫，弃子嫁人，终于迎来了母女相知的一天。这些人物的曲折与历史进程相对应，他们的性格与所处的环境背景相互作用，形成了他们的命运轨迹。《葫芦村笔记》通过一个村子里几个人物的命运轨迹展现了一段历史，所以陈昊芝作品中的这幅乡村图景具有历史感。这种历史感需要一个观念的支撑，那就是陈浩之写这样一个乡村故事的意图是什么？用陈昊芝自己的话说，这部小说是关于人类命运的，但它的触角深入到了中国文化，更多的思考是在特殊的文化背景下对人性的扭曲和撕裂，对人性的真善美。陈浩志在他的小说中进行了自己的思考，这是非常必要的，也为读者理解他的乡村历史图景提供了现实价值和意义。

作为一个小说作者和读者，我对小说有自己的偏好。葫芦村的笔记和我的习惯不同，但重要的是它能以画面、抒情、历史感、价值观打动我。

(陈浩志《葫芦村笔记》，作家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