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细雨探花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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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古树保护者香烟

华瑶的姑娘们

不管雨中的山路多滑，不管多少人口口声声说“别把冯老师拉下来”，我老了还是会牵着手往山上拉。我迫不及待地把我拉到山顶，走进五彩缤纷的瑶乡。这个药香有一个名字可以收录在诗里:花瑶。

花瑶，以瑶族这一古老支系命名，崇尚服饰之美。然而，隆回县政府是在上世纪末正式命名华瑶的。这跟年纪大有关。

老皇后是他的昵称。他的真名是刘奇厚。从摄影师一跃成为保护民间文化的烈士。我用“烈士”这个词，而不是“志愿者”。这是因为志愿服务是一个暂时的事件，殉难需要一生的时间。为了不让现代社会被声、光、电包围，忘记这个藏在深山里的原始部落。20多年来，他从几百里外的长沙来到这里，来来回回走了200多次。姚宅过了八九个春节，他家存折里的钱早就浪费了。也许世人不知道老人是谁，但生活在这座虎形山上的6000多华瑶人却认识这个带着相机，头发又短又壮，花团锦簇的汉人，没人把他当外地人。花瑶人也知道，他们的“明瓦山歌”和“桃花绣”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老有所为的功臣。他多年收集的大量花瑶民歌和桃花纹，大有用处！我记得前年，老侯跑去天津找我，提着一大包照片。当时从包里拿出照片的感觉很奇怪，好像突然一团团火辣漂亮的小精灵跑出来了。本来照片里全是花腰。红色、黄色、燃烧的圆帽，五颜六色、引人注目的衣服在山野和田野里闪烁，还有各种异国风情，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曾见过。我还注意到一张神秘的“女儿盒子”的图片。女儿盒是花瑶妇女收藏当年嫁的花裙的盒子，花裙是花瑶妇女少女时精心绣的。针涌入对爱情的灿烂向往，碎片绚丽多彩。它通常是保密的，只向自己的人展示。看来老人早就是华瑶人真正的知己了。

我老的时候问我“我是不是拉你太用力了？”

我笑着说:“其实我比你的心还焦虑。你来过这里几次？这是我第一次。”

这时，音乐和歌声突然随着细雨从天而降。抬头望去，在我们面前像屏障一样的山坡上，在参天的老树下，到处都是戴着红金色圆帽，穿着五颜六色花裙的花瑶女子。那种诡异而神奇的感觉，真的像九天仙女突然降临到这里。接着是民谣，酒吧酒，又硬又香的腊肉，中间夹杂着一大张笑脸，热呼呼的冲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我完全忘记了头上和脸上的毛毛雨。这时，老皇后不再把我拉到前面，而是跑到我后面推我。他没有替我挡酒挡肉，而是帮那些花瑶女拿酒灌我。看来他是姚家的人。

在村口，一个头上包着花和布的老人靠着一棵树站着，这棵树必须由至少三个人手牵手握着。树干结实挺拔，树冠像一把巨伞，树皮被雨水浇透后黑如钢铁。站在树前的老人显然在等我们。他在抽烟，但是雨水已经浸湿了夹在嘴唇中间的半根香烟，烟头熄灭了。我掏出一支烟敬他。老太太对我说:“这老头就是老村长。炼钢的时候，你应该来这里砍倒老树。老村长召集了所有的村民，每棵树前站着一个人。老村长喊道:‘你要砍树，就先把我砍倒！’这样就保存了几十万年的古树。"

在古村落或古庙里，古树常常长在一起。它是这些古村落荣誉的象征。如今这些离地数百尺的大树，越长越绿，越长越壮，仿佛守护着药香。这个站在树前的老村长，不就是这些古树和古村落的守护神吗？我掏出打火机给老人点着了。老人用手挡火，表示不能接受。我笑着对他说:“你是我和我晚年的‘主人’！”

他似乎不太理解我。

等你老了，用本地话跟他说。他微笑着接受了我的“点亮”。

留在村里，时间不早了，该吃姚的饭了。华瑶姑娘又来唱歌，劝她吃喝。他们的歌太美了。听了这么好听的歌，可以自己喝，不用你喝。几千年来，这些欢快的歌曲一直是酒的灵魂。看看屋内屋外的华瑶姑娘们。他们都笑得很开心。没有人不笑。

所有人都是参与者，没有旁观者，这就是民俗的本质。

老年是这种快乐激情的参与者。他唱歌，喝酒，吃肉。唱歌的声音很大；姑娘们用筷子给他的肉块大如桃子，他从来不拒绝；当时他兴致很高，就直接跳到了桌子上。

然而，真正的高潮是在晚餐之后。天快黑了，还在下雨。在古树下的空土地上，实际上是一座高山平台，点燃篝火，载歌载舞，这是花瑶表达对游客热情的古老仪式。

我亲耳听到他们古老的歌声和唱着民歌，看到他们如飞鸟飞舞蝴蝶般的击鼓跳舞，“桃花裙”和“甜米酒”，还有音乐般的八音锣鼓。只有在这座山空宽深的山谷里，在回荡着竹林气息的潮湿的山野里，在山民的血肉生活中，他们才能领略到他们文化的真正“原生态”。其他都是商业表演和文化展示。当人们在秋收后跳舞庆祝丰收时，舞蹈的灵魂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和驱魔的欲望。如果把这些搬到大都市的舞台上，原有的舞蹈灵魂就失去了，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只会是“收获秀”，只会模仿自己。

今天两个人第一次来到华瑶的寨子。他们不是客人，而是隆回地区基层的“知识分子”。一群人是来表演“七里河炭舞”的老人。他们只是用木炭装满了挂在竹竿末端的铁篮，他们像飞来飞去的火龙一样跳舞，让天空变得神奇。这种源于渔猎文明的舞蹈，在世界上很少见，只能在隆回看到。还有一群人穿着深红色的长袍，看起来不一样，很有辨识度。都是眉山教的魔女，都是老人交的朋友。前几天在手机上发短信，说要来。平日里到处都是，但聚在一起就有50多人了。所有的弟子都没有施法，而是展示了神出现的神奇巫术。他们只表演了一些武术和软硬气功，都表现出了非凡的技艺，被称为民间奇人或奇人。

华瑶的篝火晚会在半夜结束。

老皇后兴高采烈地说:“可惜你还没看到华瑶的婚俗，你看到他们‘打泥巴’，用泥巴把媒体人从头到脚打了一顿。这种习俗如此令人兴奋，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

我笑着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在夸什么？”

老太太说:“我想让你看看。”

我说:“我当然知道。你还想让全世界的人看华瑶！”

这让周围的人都笑了。笑声里自然有对老人的赞美。

要是每一种遗产都有一个“老女王”来守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