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作家如何与城市相遇? 重在真正认知理解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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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乘着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东风,文慧出版社有限公司推出的“上海文化”系列大部分已经出版。上海文化出版社也不失时机地出版了《上海街》、《上海往事》等系列文化书籍。事实上,不仅上海,全国各地都在推出相关的城市阅读材料,许多著名作家应邀加入行列。著名南京作家叶最近在《钟山》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长文《江苏读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此外,作家也不同程度地展示了自己在其他写作领域对城市的认知和理解。近年来,城市文化写作似乎迎来了新的高潮。
“作家亲自参与城市历史的考证和历史记忆的梳理,是值得称道的。但如果缺乏对审美包容和精神境界的理解,基本等于变成了一个历史学家,一个文史普及工作。”针对当下的“都市文化”热潮,年轻的评论家夏烈直言:作家如果不能以文学的方式书写城市的精神和灵魂,只会用“零零碎碎”来填补自己的心理遗憾,以满足自己的都市文化虚荣心,无异于一种软弱和自欺欺人,无助于对城市的真正认知和体现。
他的观点引起了一些批评家的共鸣。他们认为在“城市文化”热潮的背后,其实有一些无奈:作家们至今在阅读各种城市的时候,并没有真正实现自己的愿望。是什么原因让作家总是呈现出一种对当下城市的疏离状态?如何改变这种情况?一直被视为城市文化良心的作家的缺席,在体现城市精神方面会意味着什么?围绕这些问题,我采访了一些评论家。
作家情感认知的同质化更可怕
在采访中发现,作家和评论家们谈了一个事实:目前的都市文学创作虽然看似活泼美好,但普遍不尽如人意。作家熟悉摩天大楼、霓虹灯等都市符号,却很难像老舍的京派、鲁的的苏派那样传达情感魅力;王安忆、方方、池莉、王朔等开创了都市文化创作新风格的作家,如果他们描写的是80年代和90年代同时期的城市,那么他们近年来的创作显然更热衷于用“回望”的视角。写城市的历史或者个人记忆中的城市印象;然而,在卫慧、棉棉、慕容雪村、安妮宝贝等“70后”作家的作品中,城市的外观是一维的,并非没有象征主义和时尚,显然与丰富多样的城市文学创作相去甚远。
评论家李敬泽将这一现象归因于缺乏“城市经验”。在他看来,作家虽然生活在城市,但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城市体验失败。原因是我们的文学没有为城市化进程做好充分的准备,城市化进程正在席卷我们的生活,改变我们的感受和想象。到目前为止,中国文学的观念和审美体系的重心还没有转移到城市。真正“在”城市里,从城市内部去观察和思考,在我们的文学中还没有形成一种传统。
青年作家许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在他看来,文学不表达城市的“当下”是正常的。“作家要想在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线索,就要充分沉淀,要有距离和时差。”然而,当代作家的都市书写普遍迷失在隔膜、片面、片面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和都市文学传统的软弱有很大关系。我们有很大的乡土文学传统,后来者写乡土文学。你至少有很多过去的例子和教训。都市文学不好。对于目前城市化的描述,也许你不得不从零开始。”
同时,他认为,世界城市的同质化也对当前的城市写作提出了巨大的挑战。老舍时代的北京和鲁时代的苏州有着各自独特的民俗风情。现在,这种民俗并不新鲜,它对人的塑造和规约更小。“所以,在当下写一个城市,不是在建筑上,不是在民俗上,而是在写这个城市的人的能力上,写城市与人的独特关系上,难度可想而知。”
评论家朱认为,城市同质化是影响作家城市写作的一个因素,但其影响仅限于外部景观的差异。“无论是北京、广州、成都还是上海,市民的性格、品味和生活方式都保留着鲜明的地域风格,它们之间的差异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认为,作家与城市的脱节在于,当下的城市变化太快,各种亚文化的兴起,使其复杂多样,我们很难快速进入其核心;另一方面,现在的作家自闭,倾向于小圈子。一些城市作家热衷于扮演饮食男女,沉浸在各种琐碎而平庸的快乐中。“这种状态让作家失去了成为流浪者、观察者、思想者的机会,只会逐渐偏离真正的城市精神。”
评论家王永浩说:把作家无法把握现在的城市归咎于城市的同质化是有偏见的。作家更喜欢从相似的城市符号切入城市的书写,这与他们对存在的期待和焦虑的特殊眼光有关。极端地说,对盛宴的好奇,对名利的关注,以及对后现代状态下各种不确定性的不可控制的冲动,通过小说中人物的黑暗变化,清楚地展示了作者自己的一些秘密。在他看来,当代作家缺乏古典时期作家所具有的高于平均水平的认知视野和人性光辉。“作为一个作家,情感认知和理想期待的同质化,道德力量和理想镜像的同质化,远比城市的同质化更可怕。这样的作家是不可能看透同类城市外长的人性波折的。”
专注于真正理解和认识城市
基于当前都市写作的衰落,如何改变这种状况成为评论家关注的重要话题。对此,朱主张作家要有“漫游激情”。他认为漫游可以改变作家固化的视野,获得全新的城市体验。“一些城市摄影师已经这样做了。他们带着相机在大街小巷穿梭,孜孜不倦地观察记录着城市日复一日的变化。这些摄影流浪者应该成为作家的榜样。”
王永浩认为,采取后续记录的态度显然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作家在写城市的时候,要有自己的理解、批判和反思。“显然,城市不仅仅是一个生活的地方,一个物化的具体象征,更是一种生活方式和一种特殊的心态。鲁写苏州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写的是某种生活方式和理想,而这背后,是一个城市的深层气场。”
同时他说,在不忽视城市的同时,也要警醒自己不要沉浸和迷失,因为城市洋溢着现代人的精神孤独,充斥着许多势利的人类罪恶,所以需要“守夜人”来唤醒它沉睡的睡眠,需要“守夜人”来批判它的沉没。“卫慧的创作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从一个接近乡村文明的小地方来到上海,经历了各种复杂的经历,这是都市小说的一个优秀主题。然而,她拥抱城市的方式消解了反思和批判的维度,最终将小说变成了一个宣传和欲望的文本。可见,面对城市,作家应该要求自己有一定的精神高度。”
批评家张宁注意到一个现象:作家写城市时,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先入为主的判断。他们都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认为以城市为代表的现代文明是“罪恶的”,是不道德的。“这种简单的价值判断不应该由文学来做出。如果一个作家是一个天真、好奇、怀疑的人,他就应该试着去尊重、去理解这个城市,应该真的去遇见它,去观察它,去熟悉它。把它写成‘英雄’。这样才能写出真正反映现代城市性格的文学作品。”
在比较了王安忆的《长恨歌》和巴尔扎克的《老高漫》之后,评论家罗刚说:当代作家对城市的书写往往比较抽象,缺乏对细节的把握。在他看来,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感觉结构纠结于细节,往往停留在碎片化阶段。要想突破碎片化的感知,重新想象城市的整体面貌,就需要想象一个超越城市的“制高点”,这样才能对整个画面有一个“鸟瞰”。王安忆的《长恨歌》做到了这一点。而忽略了从“制高点”的“鸟瞰”到“细节”的“堆砌”的转变。“这种转变要求作家从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中提取心理符号,同时将更大的社会背景融入到这组心理符号中,这是理解和书写城市的关键。”
对城市的文化理解是文学的成功
随着文学日益边缘化,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是作家作为城市精神化身的地位受到冲击。显然,体育明星,娱乐明星等。对现在的城市有更大的辐射和影响。事实上,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作家的写作带来了影响的焦虑。对此,年轻的评论家汪小玉说:在都市时代,作家不再是都市精神的唯一体现,摄影师、导演、画家、建筑师都在分担这个责任。从这个角度来看,作家的弱化是必然趋势。
许陈泽认为,在大众传媒发达的时代,谁能最大限度地覆盖媒体,谁就是“明星”,谁就有可能成为所谓的“代言人”,这也是“眼球经济”。“所以,明星成为城市代言人很正常,但成为城市代言人并不代表他就能成为城市精神代言人。如果一个作家真的写出了一个城市的精神,那么过了一段时间,当尘埃落定,当星星终于变成过眼云烟,能够代表一个城市精神的时候,我觉得还是一个作家。”
王永浩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认为,如果我们的作家真的关注城市文化的创作,创作出反映城市独特心态和精神成长的小说,人们一定会看到过去的生活,一个在东西方文明交汇中一路走来的城市,然后饶有兴趣地想象它的未来。这样的作家绝对比明星更适合做城市的形象。“遗憾的是,目前的作家大多停留在表达城市的物质符号上,很少用心灵或缺乏描述和把握人的生活和复杂心态的能力来揭示城市的性格和气质。”
夏烈说:真正的作家不是刻意为某个城市而写,他们总是为人而写,但那些人一定是生活在那个时候的城市。作家能感同身受变化中的城市和城市中的人,这就是文学的成功。“显然,作家写人物和城市与形象代言无关。作家写作是为了内心的敏感。他忠于自己,相信文学来源于原始魔法。为外部目的写作已经疏远了作家的精神,更不用说认可一种城市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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