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素来友好的中法沟通为何出现不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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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法国印象:一位中国外交官眼中的法国》一书。在我的印象中，法国外交官喜欢留下一点笔墨，写几本书，让法国社会更好地了解中国...[系列内容]

历史的印记有点沉重

法国有句谚语:“世界上只有两座山不能相遇”，意思是无论你在哪里，总有机会相遇。30多年前，在《当中国觉醒》中，佩雷菲特预言中国沉睡的狮子很快就会醒来。三十年后，中法交流异常活跃，超乎任何人的想象。在中法交流的200年历史中，中国从未像今天这样在法国无处不在。法国礼宾司副司长(现在的司长)告诉我，在巴黎，

在沙龙聚会上，人们谈论中国是时尚的。不去中国旅游就没话题了，会觉得很孤立。他甚至用“pression”这个词来形容混在社交圈里，没来过中国的人的情况。不过有趣的是，中国和中国人有点像历史上的罗马帝国和拉丁语。没有法国人不喜欢的。连大家都愿意在公开场合提到中国或者孔的语录，这是附庸风雅。但对中国的兴趣仅限于一种文化素养，包括中国饮食文化的培养。真正了解中国的法国人还是少数，大部分人是通过媒体了解中国的。法国的媒体，包括其他西方国家的媒体，虽然在法国公众对中国的认识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与中国丰富的历史和法国公众了解中国的需要相比，还远远不够。一位来巴黎的中国学者告诉我，从1900年到2000年，中国从西方翻译过来的书不下10万本，涵盖了从数学、物理到文学、历史、哲学、政治、经济、法律的方方面面。然而，从西方翻译到中国的书籍很少，不到中国引进的西学的10%。我没有调查过法国引进中国的书籍总数，但是中国公众对法国的了解肯定比法国人对中国的了解要多。只有傅雷翻译了巴尔扎克的全集。雨果、巴尔扎克、莫里哀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然而，法国媒体对中国的介绍似乎较少，即使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如20世纪90年代，也仍然是负面的。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法国人来中国做生意和学习，对中国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尤其是法国蓬勃发展的中国文化年，让法国公众有机会全面了解中国。需要注意的是，在法国这个商品经济社会，媒体也受到媒体市场竞争压力的影响，比如收视率、阅读率统计等。选择中文题材的心态比较复杂，一定程度上是求新，或者说是利用中文元素扩大报刊发行量。不可能也不愿意在很大的篇幅里介绍一个远离法国人日常生活的国家，更不愿意客观平和地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我发现法国媒体在报道中国题材的时候，要么过于看好中国社会的变化。例如，一些报纸甚至认为中国经济发展迅速，未来30年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值此中华文化年开幕式之际，这样的观点比比皆是(记得某著名经济杂志封面上刊登了《卧虎藏龙》女主角章子怡穿着轻薄的衣服踩着火箭，飞上蓝天的大照片。副标题:中国经济的速度！)，要么，我们就通过有色眼镜从历史上观察中国社会。

毫无疑问，中法交往300年的历史给中法两国人民留下了丰富而复杂的精神遗产。在中法第一次交流中，以伏尔泰为代表的法国知识界精英反复渲染中华文明及其对世界的贡献。而反对专制的孟德斯鸠和狄德罗则严厉批判了中国专制的腐败黑暗、皇帝专制、家族专制和人民奴性。所以，主流作家伏尔泰看到的是文明和美德，而包括卢梭在内的非主流思想家看到的是中国社会邪恶丑恶的行为。双方对智与仁的看法不同，给法国社会留下了两种不同的精神遗产。

1964年，中法建交，开始了第二次全面交往。中法两国就像一对情侣，进入了爱情的第二阶段。但“文化大革命”给刚刚建交的中法关系带来了新的变数。红卫兵、大字报和“毛主义”一度成为法国青年和极端“左”派的对象。法国著名哲学家萨特亲自和毛主席一起去天安门门视察红卫兵。1968年的巴黎五月风暴是中国文化大革命的翻版。中国发生的无数政治事件，如“文化大革命”，使法国人民开始对中国人民充满同情，但也使他们中的许多人对中国的政治制度产生了怀疑。即使在今天，一些老人仍然认为中国人民仍然在受苦和挨饿。这些历史烙印和矛盾思想影响了一些人对改革开放后中国现实的认识。在他们心目中，中国永远是一个复杂的国家。他们缺乏对中国社会的亲身体验，不仅对中国发生的事情没有同情心，反而更挑剔，尤其是涉及到中国政治的时候。他们经常戴有色眼镜，理解少，批评多。因为他们对中国的认识只停留在过去接受的教育上，而这种过去的认识又与大家对中国的情感立场有关。由于法国的多元文化，“西藏独立”和“法轮功”都可以在法国社会中获得一席之地。一些好心的法国人也相信达赖喇嘛的话。因为反转的历史并没有完全反转。此外，以张艺谋为代表的第四代中国导演在法国观众中取得了巨大成功。这些中青年导演依托中国传统文化，拍摄了大量关于中国古代文化、农村和“文化大革命”的电影。法国公众从这些“大片”中窥见了中国，在他们的头脑中，中国的本质与现实是有差距的。这也是文艺本身的背景以及它的历史印记对法国大众的影响。有一次，马尔美松老市长Boemmel夫妇在一次聚餐上无意和我谈起戴思杰的电影《巴尔扎克和他的小裁缝》。我只是顺便提一下我在文革的经历。80多岁的老两口被我的经历“惊呆”了，觉得不可思议，我就可以成为传奇了。博梅尔先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法国政治家，也是戴高乐抵抗运动的战友。就连他这样的法国老政客，对中国的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可见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的烙印真的有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