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减法抵达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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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唱出公鸡，世界一片白茫茫，无边无际的局面一天天壮大。在新的时代，我们为祖国按下了快进键。从羊场路到康庄大道，从双脚测量到高铁时代，从前山的万和到位于秦岭南麓的陇南，嘉陵江上游的秦巴山，最终翻越十万大山，到达远方。其中，可以看到山里人走出大山的步伐，可以听到伟大祖国阔步前进的脚步。

一个

我从小就知道北京是祖国的首都。还有河北石家庄市当兵的二叔去过北京！我终于等到舅舅回家探亲了。我最后问他北京在哪里，有多远。舅舅的回答大部分都忘了，除了说一个人坐火车要32个小时。

那时，我的整个世界，从家到村中心的学校，走得很慢，不超过20分钟；到邻村家需要一个小时，慢慢赶上；不管多远，都是和父母一起去镇上的市场。途中还要翻越李家山。坐32个小时的火车只需要1个小时40分钟，超乎我的想象。

90年代中期，我住的村子出去打工还没有兴起。我们的父母和爷爷奶奶，年复一年，在一亩土地上放牧，很多人连县城都没去过。我二叔是何家沟这个比扇耳光大不了多少的村子里最远的人。

一直以来，北京有多远？我们所有的孩子总是不愿意讨论能不能爬到山顶去看北京。一个秋天的早晨，我们几个朋友瞒着父母偷偷出发了。中午、晚上翻越狮子湾、草坪梁、柏树崖、黎明明，日落时登上山顶。语气舒服，环顾四周，山脚下的小镇一览无余，平日的高楼都大如火柴盒。小镇后面，是大青山，峰峦叠嶂，远远地涌向天空。空的天空晴朗，一只安静的鹞，翅膀水平伸展，在我们头顶盘旋。突然，搅动翅膀，冲向远方。

回头一看，只见村外通往山上的路都是歪歪扭扭的，像是暮色中的旧麻绳。

二

32-17=15 .这个减法公式，我小学一年级就掌握了，已经应用到实践中，已经到了2012年。今年，我大学毕业。今年，我第一次去北京。

签合同的公司本来在天津，但我小时候报到前去北京的梦想一直是最强烈的。首都北京一直吸引着我。陶然亭芦花，钓鱼台柳影，西山虫鸣，玉泉夜月，潭柘寺钟声；北海的菊花，黄花飘逸，白花高贵，紫花温润深沉，溅起水花，秋风灿烂；南北东西大大小小的胡同；西单牌楼里，炒栗子的香味弥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作家笔下的北京自然美得不得了。但北京远不止如此，还有鸟巢、水立方、欢迎来到北京、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2012年，二叔回家探亲已经十几年了。天上的云像白衣服，思必须像苍白的狗一样改变。十几年足以改变很多人和事:二叔已经退休，被安置在老家的一个小工厂；父亲和母亲都在外打工，一个在新疆，一个在内蒙古；而我，也从一个稚气的少年成长为一个职业青年。

村子依旧荒芜，引出山的麻绳依旧歪歪扭扭。好在麻绳似乎粗了很多，山外的风也穿过重叠的山丘和山脉，吹向一个又一个村庄。仿佛到了春天的冬天，背阴坡上的雪还是硬的，而阳坡上的灯却点亮了一个小春天。

我去了北京，我叔叔告诉我的祖国的首都。相比小时候20分钟就能到学校，这次旅行就复杂了。我从村里出发，步行2个小时到镇上，然后坐一个小时的城乡公交到县城；然后坐公交换乘3个小时到天水火车站，就是看火车而已。21点42分，列车一路向东出发，途经Xi安、洛阳、安阳、石家庄、保定。经过近17个小时，终于在北京西站停了下来。

如果剪叶子，只算火车时间，32-17=15。比起十几年前去北京的二叔，我少花了15个小时。

三

一个必须承认的事实:我和舅舅的计算显然是不准确的。有意无意，我们都截断了从村到镇再到县城的路程。对于村子来说，这恰恰是最重要的，也是命根子。

我说过，我们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城镇要走2个小时；从城镇到县城坐公共汽车需要1小时。看似不远，其实很难。我忘不了，在秋风秋雨中，我们读着初中时的湿鞋和泥点子；我忘不了通往山上的旧麻绳断了就断了。父母要用竹篮把粮食和土豆运出山，再把肥料和油盐运回去；不能忘记的是，每次村民从镇上坐公交车到县城，几乎都是晕头转向。最绝望的是，他们的家乡位于秦岭南麓，嘉陵江上游的秦巴山区。这种情况是大多数村庄的日常生活。

我的家乡春天来了。想发财，先修路，每条路都将成为春天里一盏盛开的灯。

高峰高，遮住了不断俯视的眼睛；山很重，挡不住前进的脚步。挖掘机和铲车呼啸着把泥土和石头赶到山谷。5米宽的路基让村里习惯用麻绳的老人大吃一惊，觉得能跟上村口宽阔的打谷场。这条3.5米宽的路一开始是沙质的，一年后用水泥混凝土硬化了一条全新的路。它像有龙一样从山里跳出来，飞向远方。

新时代的春风彻底激活了村庄走出大山的希望。农村畅通工程、一对一财政奖励工程、以工代赈工程、乡(镇)公路、村道、村道竞相开工建设。

站在山顶俯瞰，白色的水泥路蜿蜒在翠绿的群山之间，仿佛所有的玉带都在快速飞舞。村落，玉带上隐约镶嵌着珍珠。

玉带飞于山中，山对外开放。2013年12月26日，渭南市第一条高速公路武关高速公路竣工通车；2014年11月29日，直通城镇且有大门的成武高速公路竣工通车；2017年9月29日，兰渝铁路全线通车运营。再往远处看，2017年7月9日，随着徐岚高铁宝兰段的开通，天水南站正式投入运营。

宝兰段高铁开通四个月后，我去北京参加文艺活动。从天水南站坐车，7小时30分钟到北京。如果还是从天水算起，17-7.5=9.5。相比2012年，我去北京的时间少了9小时30分钟。

四

我们村离甘肃省会兰州近500公里。距离不算太长，但是绝对费时费力。大巴一天调度两次，分别是7: 30和9: 30，那天我去不了。我要在县城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坐公交，下午五六点到了兰州。高铁开通后，从天水南站出发，向西1小时20分钟到兰州市；向东走，1小时40分钟后到达Xi。感觉前所未有的速度，感觉一种旅行的自由！是的，总会有火车如期陪伴我们，无论早晚，无论风雨。

山里的村庄开始向远处移动。在白玉似的带状公路上，车轮滚滚，农用车、摩托车、轿车和大量电动车几乎同时登场。他们把山里的庄稼、核桃、野生药材、蜂蜜、淳朴的方言、梦想都扛了回来，然后把山外的日用品、电器、财富甚至时尚都扛了回来。春风之后，田野披上了绿色的外衣；春风之后，这个村庄呈现出新的面貌。

我做梦也没想到，仅仅过了半年，从老家到首都北京的减法公式又刷新了。

2018年3月25日11时20分，一架来自重庆的国泰航空空庞巴迪crj900客机在龙南缓缓降落。这架蓝白相间的客机顺利通过了机场门口的欢迎仪式，正式向我们宣布:陇南成县机场通车！突然，整个机场沸腾起来，欢呼声和鼓声响彻云霄。在欢呼声中，十里八巷有工作人员、游客、学生和更多的村民。他们放下手中的工作，一大早就站在机场的白石梁广场。站在跑道周围的山上是合适的。住在山里，我们更需要翅膀。

陇南成县机场首航成功后，青岛、Xi、海口、兰州、北京、广州、深圳、昆明、吐鲁番、库尔勒等多条航线相继开通

2018年5月，我又去了北京。从村里开车到机场50分钟，直飞南苑机场2小时10分钟。全程正好3个小时。这个时间的公式是:7.5-3=4.5。

32，17，7.5，3，我不知道，在这个从我村到北京的公式中，减数分裂会不会继续减少。但我知道，只要有梦想，我们就会到达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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