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小湖莲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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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湖很小，在杭州某学校2号楼附近。东岸芦苇丛里藏着两条船，在农村挺有意思的。西岸杨柳摇曳，柳荫下的凌波披石堤。一个长石伸出水面，另一个鼓石三面被荷花环绕。

住2号楼的那天，我来到了鼓石，连笔就在眼前，就在衣服旁边。

伞状的荷叶撑在茎上，那么细腻挺拔，那么婀娜多姿，那么多那么密，又那么真实。细脚亭字和方田字自然是用来形容荷叶的，这是象形文字的美。卷曲的嫩叶如卷轴画，垂柳试开。

芽长在茎的顶端，像装满墨水的毛笔。最小的钢笔有婴儿的手指那么大，离水面有五六英寸。它是绿色的，可爱的。那些大的可以写大的字，有的提示变白，有的变红。我太喜欢这些莲蓬头了，忍不住去摸，就像幼儿园摸小孩子的头一样。

最棒的是，它靠着湖，前面有一个花茎。白色花蕾的顶端开着一个棋子大小的洞。花心藏着一朵戒指大小的莲花，嫩黄色。淡淡的香味从小洞里喷涌而出。我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吉祥肃穆。我好想钻到莲苞里，在花瓣圈地里打坐，或者甜甜地睡在莲花上，就等着花儿再开。

一旦你到了湖边，你会看到红色的莲花在湖中央盛开。那里，水面宽达空，红色的莲花伴随着一片叶子和一朵蓓蕾，更显示出她的孤独。她穿着红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水中，仿佛与这个世界无关。那片叶子也是极好的，叶子边缘挨着花基，夕阳恰好在叶子表面投下红莲的影子；树叶倒映在水中，脉络清晰细腻，毫无瑕疵。红莲花离我只有十几米远，但感觉遥不可及，只能默默看着。这样，含苞待放的白芽就像青梅竹马，可以一起玩耍。

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我一个人绕着湖走，一个人在黑暗中走不到岸边。只是想到了喜欢的花和叶，就觉得自己有了伴侣，有了牵挂。

第二天早上，我又来到了鼓石前，只看到一片荷叶，中间是飘落的柳叶，枯了，卷了，皱了，我就开始去摘。不要害怕一只白色的蝴蝶从它的脚上飞下来，专注地看着这个精致的豆娘。然后我发现几只蓝色的蜻蜓在荷叶下闪烁，在空盘旋，相互追逐。湖中央的红莲花开得和昨天一样好，因为是早上，更清新干净。在我的身边，白芽斜向湖的顶端的洞还是那么大，周围的芽好像也没变。

我被花和树叶下的海藻惊呆了。茎细长而柔软，就像莲茎一样，叶子间隔生长。它们密密麻麻，绿油油的，大部分在水中弯曲。它们顶端的水有一英尺高，它们被水覆盖着，在水面上形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荷叶和荷花从中挺立，给丛林一分宁静，三分亲情。

我真的想变成一只青蛙，在水上探索丛林。但瞥见左边的荷叶，一个长脚、长着褐色羽毛的身影就此逝去，躲在伸出水面的长石下。那是一只水鸟。我没有看到头和脖子，只有后背和脚栏。水丛林有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压抑，估计是被水鸟踩了。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喜欢这个湖。我只觉得水鸟是知己。看着水面，我看到锦鲤在游泳，水漫游者在滑行，我想他们都比我更了解小湖。

上午下午都有公务。晚上去食堂的路上，远远望向湖中，我大吃一惊。湖中央没有红色的荷花，只剩下一朵小荷花，就像碧玉雕刻的小酒杯。相伴的莲芽比以前更大更红，但还没有开放。下意识的看着荷花下面的水，傻傻的，找红莲的倒影，还有哪里？我没有看到襟翼漂浮，但我沉到了底部。来到西岸的鼓石，右手浅水区有几朵红花，但都不如湖中央的红莲。偏向湖的白芽依旧不肯绽放，似乎忘记了时间。

半夜躺在床上，听着湖对岸的虫鸣，想着明天就要走了，真的很难入睡。

第三天早上，我又去了小湖，走在2号楼的边上，从芦苇的缝隙里看到了另一边柳条下。荷叶被风吹翻了，好像在挥舞帽子。最美的是水中的倒影，在波浪中不断荡漾。两天前，我站在集群里，从这里可以看到我的倒影。一想到自己和荷叶一起倒映在水中，一想到鱼在自己的影子里游动，我就特别感动。

来到鼓石前，我看着湖中央的红莲。！定了定神，我才发现，那颗储存了很久香气的莲苞已经开花了。看旁边的莲花就是铁证。但我明明知道以前的红莲再也见不到了，却只觉得新的和她没什么区别。心里有种重生的感觉。花在湖中央又开了，但在我旁边，斜茎上的白芽和昨天没什么区别，那些笔形的芽，不管是绿的、白尖的还是红的，都没有明显的变化。中午该走了，还是带着行李最后看一眼吧。

当我坐在离开杭州的公交车上，我在想那个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绽放的白莲花。多呆几天，看看每次白色的花瓣是怎么开的，金莲是怎么变绿的，就好了，心里总会藏着白色的蓓蕾。她只属于我，她的香，她的色，她的斜姿，只有我知道。那个小湖太小了，连名字都没有。这只船系在岸边只是为了炫耀。很少有人像我一样无所事事，一次又一次地在湖边度过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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