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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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北俊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跟着外婆和小姑回老家。我不能说我是期待还是害怕这次旅行。坐在火车上才知道要走了，好几天见不到父母。也许就在这时，我的心突然放弃了，我开始哭泣。但是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告别的感觉突然消散了，我开始开心地吃饭。于是我真的去了老家。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没有乡愁，却像童话。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当马车穿过人群时，那匹马的长睫毛闪烁着，好像它们会跳到我的脸上。我从小就习惯了外婆的口音，毫无障碍就能听懂鼻子周围有个白圈的男人说的话，“打了就要等我脱衣服，可惜衣服破了。”。我跟着身边的人笑了。应该是公平的。

那里不吃白米，只吃圆饼或鼓鼓囊囊的包子、面汤、面条或面条。不过有沙浆大西瓜，有甜甜的甘蔗，有满树的苹果和柿子。

邻居的孩子看着我来看我。他们悄悄地谈论我，悄悄地猜测我是否能理解他们。他们很快就知道了，我完全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如何理解我的南京普通话的？具体记不清了。也许孩子有自己的语言系统。他们热情地给了我一种长在田埂上的草籽，像芝麻，有点甜。另一个孩子给了我一把油炸麦粒，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零食。有点硬，有点粘，有点嚼劲。

田家世代相传，当年爷爷去南京做中草药生意，和全家一起搬家，包括爸爸妈妈。我在老家能去拜访的亲戚，除了爸爸的阿姨和阿姨，大部分都不姓田。姑姑们大概没那么喜欢我，暗暗后悔我只是个女孩子。

是姑姑家的姑奶奶对我表达了认真的爱。阿姨明确表示喜欢我，我也希望有个和我一样的女儿。她总是笑着问我想吃什么，不厌其烦的用面粉换大米给我做饭，回来的时候挑最甜的西瓜切。而且姨妈好像还会变魔术，从院子里摘红凤仙花，砸成红糊，用草叶包在我指甲上。我弯着手指在床上玩一只大老虎，绿色的虎爪很吓人。当我醒来时，虎爪不见了。大姨妈铺床时，先握起我的手，给我看指甲上的一块腮红。

送我们上了去火车站的大巴，大姨妈哭成了泪人。细节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的冷静。我绝对没有哭。可能我害羞是因为身边有个大人在哭。很多年后，舅舅给我们家写了一封信，提到了离别，提到了我对阿姨说我也喜欢你。请再次拥抱我。每次想起来，姨妈都会因为想我而泪流满面。之后，在这么长的20-30年里，我们当然做了告别约会。无论是他们来南京，还是我们回老家，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不会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