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窗台六月的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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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兰

六月的窗户从早到晚都是开着的。窗台上的茉莉花刚好比我的书桌高一砖，花盆底与我的《唐宋八大家散文选》齐平。太阳出来的时候，细细的花骨柔嫩可爱，被太阳映在书的封面上，像一幅自然的中国画，端庄典雅，静谧无声。每天坐在办公桌前，我都会打开这本厚厚的线装书。在欣赏古代文人的笔美和智慧的同时，有时也会温柔地看着莫莉。客厅里，茉莉花香悄悄飘来，撩拨着书页的浅浅清香，沁人心脾。这淡淡的香味飘在我的脸上，爬上纱窗，爬上墙角的蛛网。我轻轻吮吸，窗纱轻轻飘动，蛛网悠悠荡荡。每个得到她的爱的人都很幸福。香味终于落在我的笔尖，不肯离开。她顽皮的笑容附在每一个字上。结果我的文字有了灵性，我的文字有了生命。

《红楼梦》里有一段描写:春暖花开，茉莉花在花荫里独自佩戴。这种浅浅的图案和色彩看似淡淡的风景，却让我怦然心动。紧接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一个温柔恬静的闺房少女，轻柔轻柔地采摘着一朵茉莉花，兰花般尖尖的手指轻轻捏着花瓣，手指间的针线让它保持芬芳。在那温柔的阳光下，一个脸上带着桃花的女孩，在花阴下戴着茉莉花。氛围优雅，美丽如画。茉莉花用丝线串成球，戴在女生白皙的手腕上，幸福的脸庞更是迷人。沈复在《浮生六记》中描述的少女喜欢把茉莉花包在一个发髻里，因为她看起来像一颗珍珠，穿在身上就有了灵性。女人娇弱，茉莉只有米粒大小，跟牡丹荷花的强势不可同日而语。所以，茉莉和闺蜜的机会来了。她在花盆里长大，安心地把它放在窗台上。就像石说的“墙里荡，墙外修路，墙里俗人，墙里美人笑”，她是个坐在秋千上的美人，把茉莉花插在髻里，用针线把茉莉花戴在手腕上。墙是低墙，青砖瓦；墙内的女人，笑声传到墙外，久久不能忘怀，但也只止于此。

李煜在《我的爱》中评论茉莉说:所有的花都在黎明绽放，唯独这一朵是独自绽放的。我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晚上开车，柔和的夜色更增添了她的神秘感。晚上，我关灯，但我看不见花，但我能看到她的影子。有微风吹过，茉莉在轻轻晃动，远近的香味一直围绕着我，我感觉她在轻盈地起舞。我闭上眼睛，也能看到她穿云破雾的裙子，感受到意义的自然流动。茉莉知道我的情绪。每一朵花只开四五天，陪我也只需要短短的几天几夜。但是，就像一个知冷知热的恋人，她会带着我的情绪，化悲为喜，或者化喜为悲。我会孤独，会有很深的想法。她今天可能风情万种，明天可能忧心忡忡；或者一个胸复杂，或者一个眉弯一点情，一个门襟解忧，都在这寂静中沉入一炉香屑。站在窗前，听着夏夜乘凉的人挥舞着蒲扇，你就知道是给孩子驱蚊，给恋人供气，扇子不仅清凉，而且深情。柔弱的茉莉不仅给了我风，也给了我无法抗拒的花香感。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对视，可以看到彼此珍惜的眼神。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像岁月一样挂在窗台上，看着我们在反复的时间里变白失去力量，但我们仍然不放弃。

突然传来茉莉的歌声。那是江南女子的声音。武农的软语温柔清新，唱出茉莉花的细腻、质朴、柔美的情怀，以及江南胡同里红樱桃绿芭蕉的婴儿般干净的花瓣和持久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