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序爵”、“序长”的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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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晨

据新华社报道，南京大学近日提出，110周年校庆顺序不宜定:不分官阶，不分老少，一律定。NTU庆典办公室表示，我们要做的不是政治庆典，而是学术庆典、绿色庆典、人文庆典。不按排名排名是一种尊重。所有在NTU学习和生活过的校友都应该是平等的。这一举动引起了网友的称赞，他们认为这反映了真正的大学精神。

孟子曰:天下三尊:爵一，齿一，德一。朝廷不比爵，同乡不比牙，辅民不比德。校庆是校友聚会，类似于乡党委的活动。它符合传统的道德规则，当然也受制于公众舆论，特别是在大学管理严重和公众舆论长期不满的背景下。

其实序言还是序言，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都承认，为了实现特定场合的顺序，必须按照一定的标准来排座位；两者唯一的区别在于所倡导的标准不同。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实现秩序的合理标准是什么？

任何两人以上组成的集体都需要解决秩序问题。解决的关键在于找到合理的秩序标准。孟子认为，合理的秩序标准有三个:贵族、牙、德，显然过于狭隘。至少，天赋和责任是另外两个合理的秩序标准。人才为本的用人观认同人才应该是秩序的标准。在本·拉登被击毙的后方总部，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坐在一边，而负责指挥作战的准将·马歇尔·韦伯将军坐在中间，显示出以责任为标准的秩序。儒家和墨家在历史上一度势均力敌，但墨家在秦汉帝国建立后迅速消失，最终湮没无闻。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墨家提倡的无差别的爱，不能成为社会秩序的有效标准，而儒家提倡的平等的爱，可以为等级社会提供有效的秩序标准。

判断某个秩序标准是否合理，主要看它是否符合这个群体主流认可的基本价值观。因此，当群体价值观发生变化时，同一订单标准可能会从合理变为不合理。比如中国传统的等级社会，权力的大小是构建秩序的合理标准，而权力的大小一般取决于这种权力的拥有者与权力中心即专制者之间的爱情距离，这就是传统的政治秩序。这种秩序在当时是合理的，因为它符合传统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天下以一姓一姓为主，皇帝有权垄断天下的一切资源。现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是政府必须对公民权利给予同等重视，因此传统社会常用的权力标准已经不能成为现代社会秩序的合理标准。

一个合理的秩序标准可能在主流价值观发生变化时变得不合理，也可能在适用领域和场合发生变化时变得不合理。适用于本拉登被击毙的后方总部的命令标准，如果转移到总统接待处，就不再适用。

正是因为没有按照现代平等主义政治价值观的要求及时调整社会政治标准，我们的政治体系中盛行各种形式的官僚主义，对一些居高临下、脱离公众的地方政府和官员充满了强烈的不满。正是因为原本适用于官僚体系的等级秩序标准被错误地转移到了教育体系中，我国的各类学校才陷入了行政管理的深渊，无法自拔。

(摘自《东方早报》，2012年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