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化·文摘】有电报机的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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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朋友曾经问我一个很荒诞的老问题，如果一定要回到过去，你愿意生活在哪个时代。我说，春秋。他说，那太老了，换吧。我认真想了想说，元朝。朋友怒不可遏，我说，你放心，一个一个听我说:我是“搞写作的”，没什么出息。元代的文艺人行道很难走，但我不想走街串巷。元代文人很难当官，但我不想当官。没有文字狱我就落得元朝。这还不够吗？

没意见的陈静写高祖故土的归来，“大汉下了车，百姓磕了数，大汉觑人如无...孟克立抬头觑了一眼，瞿长知道，险些撞破了我的胸膛。你的身体必须姓刘，你的妻子必须姓陆。从头算算你们两家……”这种反帝王的音乐，更多的是嘲讽、谩骂、政治的作品，在元代比比皆是。换个朝代试试。蒙古人不太注意文学方面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在乎你说什么。就算有人管事，你是希望对方周全周到，还是希望对方“州县三四员，分不清字王”？

元朝的赋税比宋明时期要轻。“赋税虽轻，但衣食足，而唱功足”，加上文人雅士，是继《诗经》之后最纯真自然的一代文学。很多学者，失去了正统的出身，有很多怨言，但是比起清朝的同行，这些人可以说是对幸福一无所知。读书无用，难道不比读书有罪吗？做不了大官，做不了大圣，做不了夫君的头领，做不了烟云的状元，有什么错？到了明朝，官员们争相传教，官员们做得不好，讲得不好，就先丢了一出热闹泼的戏。

百年收元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时间。一方面是野蛮的军事控制，区分种姓，以聚集为重；另一方面是中国思想控制最少的朝代。蒙古人粗中有细，管理没有章法，接近于“钱粮你交，剩下的我一个人管”。魏源说郑源“太豪爽，太汉唐”，有点太美了。但明初君主及其官员认为元朝以宽大失天下，这确实符合两三个事实，而不仅仅是为了暴政。比如元朝没有完备的法律，然后官僚主义不好，在监狱诉讼中意义不大，但不把杀人当回事，连死刑都迟迟不执行。至于“七八十年，老小子没见过屠场，见过死人头，胆战心惊”，这和血腥的明朝相去甚远。

蒙古和袁的官员并不想放松他们的控制。毕竟他们是没有电报的成吉思汗，控制社会的能力有限。

专制也是一项技术性的工作，古代君主无法做到这一点——事实上，“多一颗心”是错误的。没有电报之类的东西，他们就不能产生后世才有的许多远大抱负。加强明朝的专制，大不了就是设立国家警察，工厂警卫等等，调查天下。会发生什么？在人家窗外偷听很吓人，但是效率低，除非半个世界都在工厂门卫，能力一般。

那么，如果成吉思汗有电报、汽船、铁路呢？有了热武器和原子弹，会发生什么？有了手机和互联网，会发生什么？虽然赫尔岑有预感，但他不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这是一句老话，我们当然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想象，例如，几年后，地球上会有成吉思汗，有各种新技术，这将带来一种快乐！而反抗全新的成吉思汗将是一个全新的话题，甚至一半的旧经验都将毫无用处。

其实可能没那么可怕。我看过一些反乌托邦小说，或者科幻电影，对里面的渲染感觉不一样。技术再新，老大哥充其量也就是无处不在，却无法做到完美掌控。完美的控制，需要被权力彻底腐化的完美的人，让大家都是大哥，大家互相迫害，传递不幸，让成吉思汗可以顺势而为，独霸天下。电报等等，固有的帮助毕竟只是工具，不能代替根本的工作。

(摘自《新世纪》，2011年9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