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故乡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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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隐居在赣川公路左侧的一个山沟里。好像城府很深，走近山沟的人找不到；同样，站在家乡的陡坡上，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类似于“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古典意境。

我的家乡叫舍扎，曾经贫瘠而恶劣。天灾人祸往往让诚实的庄稼汉魂不守舍。失去劳动能力的老爷爷老奶奶，坐火车东到陇西，西到武威讨饭。他们中的一些人死在火车车轮下，这很可怕。

老家的房子基本都隐在杨树杏树中间。当人们在1960年挨饿时，当他们听到乌鸦啼叫时，他们知道谁又饿了。改革开放之初，村民们惊奇地发现，杨树上蹲着喜鹊，唱着赞美诗。我的祖先从县城来到这个深谷的时候并不知道，即使挖了个洞，也定居下来了。对我祖父那一代人来说，东拼西凑的土制棚屋被盖了起来，这是黑暗洞穴时代的结束。

现在，18年后我已经回到了家乡。土崩瓦解、木头腐朽的低矮房屋不复存在，全部成为红砖蓝瓦、玻璃门窗的建筑，骄傲的庄稼人住在里面。原来古今老幼都在大树下乘凉，都待在彩电前，关注山外的精彩世界。几乎每个家庭都配备了卫星接收器。除夕夜，大多数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央视春晚的直播。一些因为暴风雪不能按时回家的工薪族和女孩，用手机给父母拜年，给其他家庭成员打招呼，说一些祝贺的吉祥话。

老一辈为了弄点剩汤糊等着喂的黄嘴，走出山沟；现在，没有完成学业的年轻人定居下来，去新疆和内蒙古出口劳务。年底的时候，他们都西装革履的回家了。他们脖子下随风飘扬的不再是皱皱巴巴的红领巾，而是比牛舌还长的领带。他们娶了一个媳妇，红脸，火爆的气质。

服装方面，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前，村民们穿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没几块补丁。有缝纫机的人裤子上的补丁看起来很优雅:屁股上的补丁有的像世界地图上的东半球和西半球，有的像箭头。在生活极度困难的家庭里，孩子们冬天穿袜子是很常见的。近年来，政府引导农民调整产业结构，红、黄芪等多种经济作物极大地改变了他们的精神面貌。年轻男女特别自信，说话大声，走路快！

80年代初，我在山外上初中，村里人进城买东西卖东西，大多是走路，距离近20里，来回要一天。现在想进城，大多是蓝驼王或者大巴；新年第一个月，年轻人和媳妇一起骑摩托车，跑远了也不叫累。我猜这和去年当归涨价有直接关系。我已经工作了21个春秋，18年了还在和亲戚一起骑自行车，赶紧给他们让路。每次去老家都成了他们嘲笑的对象，成了落后的代名词。

敢于称日月为新的一天的毛泽东，让东亚病夫昂首挺胸站了起来，而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则真正改变了中国贫穷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