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散文:打碗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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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它，你会把碗打碎的！”在去田里的路上，我的手还没碰到一朵淡白色的花，妈妈就急切地叫住了我，好像怕我弄错似的。在我的记忆中，春天的村子里到处都是野花，但我从来不明白为什么我妈妈这么喜欢这种花。

这种花，有妈妈照顾，叫玩碗花。每年的四五月，山麓、悬崖岸边、屋前屋后，随处可见。当碗盛开时，它看起来像一个喇叭，红白相间，一串簇像春天里安静的女儿一样来到村庄。它的花萼很薄，就像婴儿的嘴唇。当你看着它的时候，你会感觉到爱。这就是它区别于国内许多野花的地方:似乎一场风暴就会把它带离这个世界。

听我妈说，这花一旦碰了，回家吃饭肯定会打破碗。村里很多人一开始都不相信，但是试了都失败了——回家吃饭的时候把碗打碎了。母亲还说，东村有个叫牛二的人，脾气倔，根本不信这个邪。有一次，他喝了太多的酒，拿起镰刀，砍断了一条乡间小路上所有的碗和花。后来他家陆续扔碗，最后家里也没剩碗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把这个传奇故事视为理所当然。所以，一双好奇的手从来不会靠近玩碗玩花的虚弱身体。而玩碗花在我心里神秘地打开。但是一个少年的好奇心是我们的天性，所以当我和我的同伴在乡间小路上玩碗花相遇时，我们是多么想去碰它们啊！但我一直不敢。终于有一次，我和铁蛋互相壮胆，碰了一把碗花。我们拿着它，闻着它，看着它，又闻着它。我还能回忆起当时甜丝丝的感觉，仿佛刚刚闻到了；当然，我还记得我回家时付出的代价:吃饭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把碗打碎——关于这次冒险我一直守口如瓶，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但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行为已经让我妈的“信仰”出现了漏洞。当我这样理解的时候，我正在接近站立的年龄，我对玩碗玩花的认知更接近它的本质和真相:在那些遥远的岁月里，每个家庭都穷得连一个多余的碗都没有。于是土元顺手取了一株常见的植物，赋予了它教学和训诫的意义。

也许，这就是打碗打花这个名字的由来；也许，玩碗玩花就像西北的一个小伤口，藏着更多的痛苦和秘密。

诗人叶梓现在是《天水日报》副刊的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