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越无聊越网红？专家：网络传播中主流不再明显

本篇文章2994字，读完约7分钟

近日，一款名为“主要看气质”的游戏成为网络上的热门新词。像过去大多数互联网趋势一样，无意的事情最终演变成了一个在网络上流行的事件。

缘起是荒诞的，意义是缺席的，流行是转瞬即逝的...算上这几年网络上流行的词汇和现象，大部分都没有特别值得纪念的意义，但却能触动人的神经，让人参与其中，享受其中。“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太任性了”，“duang”，“酱油”，“你捐一百，我捐一百”，还有今天的“主要看气质”等。

大部分人受欢迎的时候都愿意参与，但受欢迎之后总是风吹草动，无影无踪。这是现代社会的特征还是互联网时代的表现？有评论认为，这些流行词、疯狂游戏、热门事件，可以被贴上“无聊”的标签，成为网络时代的“主流”。

无聊不无聊？还是说越无聊越受欢迎？如何看待和应对网络时代的传播？

“无聊”其实是一件很难判断的事情。每个人的想法都是独特的。不管它们是否有意义，唯一需要判断的主体是他自己。

所以很难有一个判断外部事件的标准。著名学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张晓明说:“即使从群体的角度来看，不同环境、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人，也有不同的感受。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兴趣，比如看电影，《泰国》，《再见失败者先生》，年轻人享受不到，但是，

在网络时代，每一个兴趣和判断都表达得很清楚。张晓明说:“网络传播是一种没有中心的扁平化传播。在广电纸媒时代，是中心发布，大家都是接收者。互联网时代不一样。在网络传播中，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出版的主体。所以很多亚文化也是可以传播的，每个人都可以参与其中，既是接受者，也是传播者。其结果之一就是小圈子小群体，主流不再明显。”。

网络的特点改变了交流的形式。张小明说:“网络传播也是一种大众传播和大众文化。在文化批判上，一开始是反对大众文化的，后来也进入了大众文化的研究。原因是大众文化改变了文化的固有形式。比如传播，网络时代的传播，信息的接受者不再是简单的接受者，还要对信息进行改造、批判和传播，这是以前做不到的。就好像有人对一个央视的节目不满意，最多在自己的客厅里说说。他们无法进入通讯频道。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想法和观点可以通过互联网传播。这是一个多元化和多样化的交流时代，在这个时代，空的表达非常广泛，交流也更加方便。在交流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无意义的事情和不经意的话语，最终会成为经典形象。”。

无聊也是一种意义

“无意义也是一种意义”，“无价值也是一种价值”。传统的价值社会和意义社会逐渐解体，演变为多元包容的现代社会，对价值和意义的判断也发生了变化。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意义，意义不再只有一个标准。张小明说:“我不太同意用无聊的话来描述这些网络现象。无聊是贬义，亚文化不一定不好。比如‘酱油’，刚开始说的人，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后来流传开来就成了固定形象。再比如日常娱乐。从传统价值来看，似乎很无聊，但在它的背后，却有着反思和批判社会的意义。

从传统的价值导向和意义导向的社会到现代社会，多元化的价值观已经取代了单一的价值观。张晓明说:“传统社会的价值观，或者说主流价值观，往往是特定的价值观，通过自上而下的灌输，成为社会的主流。一方面，他们被迫灌输；另一方面，有许多虚假的东西。互联网时代是一个价值观多元化的时代，灌输的东西不会那么顺畅，很多自发形成的趋势和价值观，从主流的角度来看，就像噪音一样，毫无意义。但其实噪音也是对主流的批判，也是创意的体现。一般来说，有创意的东西往往不会成为主流，因为主流只和批量复制有关，创意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现代社会鼓励创造和创造力，而不是把单一的价值放在第一位。张晓明说:“总的来说，在一个主流非常强大的时代，一方面会排斥无意义的东西或者主流价值观以外的价值观，另一方面会造就一个缺乏自我意识的庞大群体。现代社会、后现代社会、世俗社会需要多元化的价值观。其实这也是市场经济本身的特点。市场经济否定单一价值，需要多元化的观念。它本身在多元化竞争中发展，多元化的形式往往更稳定。”

主流也要学会竞争

我们处在一个社会转型的时代，这不仅涉及到发展模式，还涉及到观念和思想。张晓明说:“批判传统是转型时代不可避免的事情，其中可能有一些毫无意义甚至负面的东西，这是转型时代的特点，也是社会变得更加开放和多元化的过程”。

从单一价值社会过渡到多元社会，并不意味着不需要主流价值观，而是主流价值观的生产方式发生了变化。张晓明说:“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里，也会有主流价值观，但是主流的东西不再是过去灌输的，而是在竞争中诞生的。在市场经济时代，不仅物质产品需要竞争，精神思想和观念也需要在竞争中逐步平衡和实现。在竞争和平衡中最终形成的共识往往更重要、更稳定。”。

在现代社会，显然很难复制“一个反应，一句话”和“一心一意”的现象。价值多元化是现代社会的特征，互联网的重要作用毋庸置疑。张晓明说:“新媒体是实现意识形态竞争的好工具，这与其特点有关”。

互联网带来了更多的表达方式空，更便捷的表达方式和更快捷的交流方式，打破了单一的交流模式，使原本是信息接受者的人们成为表达的主体、出版者、传播者和批评者，最终使思想和观念的多元化成为可能。张小明说:“过去，它是一个出版中心，被动地被所有人接受，很少有空的房间和表达渠道。然而，新媒体让每个人都成为信息的发布者，让每个人的想法和想法都在空的房间里表达出来。在这个过程中，同时成为网络上的热点，被很多人认可，也未必没有意义。说“酱油”的人可能说的时候不小心，也就是随口一说，但是后来赋予这个词意义，把它变成形象的人，一定是有批判精神的。所以，这是好事，说明了社会的进步。

多元化是社会的进步

在一个社会中，人们不仅消费物质产品，还消费文化产品和精神产品。无论哪一个，在多元化的市场中，无疑更有可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

这是社会进步的趋势。张小明说:“我们的消费模式正在改变。以前是驱波消费，后来慢慢变成个人消费，再演变成个性化消费。这不仅是物质商品消费演变的特征，也是精神文化的特征。从集中统一模式到个人化、个性化、分散化消费。这是大势所趋，是社会进步和文明推进的表现。一般来说，社会进步程度越低，结构单一、一刀切、千人消费越受欢迎，但这并不是一个值得称道的现象。相反，社会越发达，文明程度越高，消费模式越多样化、多样化。”。

所以，无论是互联网的流行现象，还是文化的多元化，我们都应该有一个更加宽容开放的心态。张晓明说:“很多人不习惯在网上说自己的话，甚至说一些自己觉得完全没有意义的话，说明对现代社会和文化了解不够。他们应该学习现代表达，适应现代文化生态。”

提倡主流当然是好事，提倡有价值有意义的表达也是好事。但现代与非现代的区别在于以什么方式获得认同，成为主流。张晓明说:“主流价值观当然是需要的，但是要学会在竞争中达成共识，在这个过程中也要认可主流价值观，而不是像占位一样使用传统的强行灌输方式或者军事语言。其实从真正认可的效果来看，是一种通过竞争形成共识的方式，比灌输更容易，一旦形成共识，就更稳定。”。

社会总是在发展，文明总是在进步。所以最重要的问题是适应社会的进步，促进文明的升华，而不是反过来。张小明说:“现在关闭互联网并回到以前的时代是不可能的，那么如何在互联网更加开放的空和更加多元化的现代社会中推进社会。

北京晨报周怀宗

张晓明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