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铁血征战中的城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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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立双方的围攻战由来已久，一直以来都因其戏剧性的寓意而受到创作者的青睐。比如盲诗人荷马所唱的《伊利亚特》，中国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主要或部分与冷兵器时代的攻城、守城有关，说明地域可能不同，但战争没有区别。小说家方方的新作《武昌成》，也是关于铁血之战中的围城。但是，时间已经移到了现代北伐。方方不太赞同以往作品对英雄和成就的赞美。她想做的是写人性的纠结，日常生活的崩溃，以一种不平凡的状态。“在我们居住的地方，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往事，我们应该记住。”。

围城分为内城和外城。所以武昌城也分为“攻城章”和“守城章”，合二为一，适合从不同角度反映事件的复杂程度。1926年，北伐军以势不可挡的态势北上，途经湖北汀泗桥、和盛桥，到达武昌城。北洋军坚持不住，双方激战。因为城又高又固，虽然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但还是征服不了，所以成了围城。整整40天，士兵死伤，城市无辜百姓受灾。在城市破碎的那一天，什么样的结果对很多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城市和人民的痛苦依然留在历史的记忆档案里。

在武昌城，方方没有采用历史的黑白二分法，而是注入了多元化的探索和思辨。比如北伐也是为了顺应历史潮流的正义之师，但很多将领和士兵可能对围城造成的平民伤亡无罪，甚至被一个传教士的话震惊:“北伐出去为民请命，救民于水深火热。如果这次救援是以牺牲这么多平民为代价的，谁会相信你的救援？”所以炮击虽然能尽快解决战争，但考虑到城中百姓的安全，只能放弃。雨果在《93》中说，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对立双方可以分为正义和非正义，但涉及的平民是无辜的，不能以任何高贵的名义杀害这些生命；而进一步的探索，战场上的战斗和战斗，生与死，是军人的天职，但不是自己的同胞或者自己的同类可以被毁灭，这个族群的痛苦总是在矛盾和纠结中。

在各种矛盾中，道德上非正义一方的内心斗争越来越引人注目。守城头领刘宇春深知被困无望，大军四散。城里的人在饥饿和战争之间徘徊，但军人的职责是服从，所以城市要守着，就算被指责也没什么可做的。自然还有一个选择。马维福，一个军官，为人民计算，打开了他驻扎的宾阳门，投入北伐军，结束了围城的僵局；最终，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作为军人，他背叛了支持他、信任他多年的上司)，从宾阳门跳了下去。人性的复杂性在于无法用清晰的方式去分析。总有纠结，总有解决不了的地方。正是这些细微的点点滴滴，往往决定了个人的命运和历史走向。方方显然有着一种同情的理解，并尽力打开《时空》的缝隙，展现另一个真实的历史。这本书也许混乱莫名，但却悄悄拓展了固有思维的多维度和边界。

围城，不仅有战争，还有现在时态的众生日常生活。这是方方关注的焦点，因为乱世中平凡而真实的平民生活的逐渐崩溃，尤其是令人震惊和难以忍受的见证。平时繁琐细碎的市民生活可以看做是庸庸碌碌，枯燥乏味，但在战争中，是不可能再找到这份平静的。人生还朝不保夕，何况是别人？结果，恐惧、饥饿、混乱和逃亡接踵而至，整个城市不再是过去的样子了。人民和城市一起遭受痛苦。方方笔法隐忍，冷静中有悲悯。他似乎希望尽可能地驱散笼罩在这座城市空上空的一些阴郁和阴郁，以便给活着的人们展示一个空隙，方便呼吸和吮吸。然而，历史的残酷在于它无法改变。无数的生命依然无声无息的哭泣或者消失，成为战争祭坛上卑微的狗，这比天地的不人道更让我们无法接受。

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脆弱的，更何况内外如此混乱的围城。生命之光已尽，除了痛苦，再无希望。方方的尊严和悲伤也体现在这里，但她所希望的显然不是迷失，而是在痛苦之后的突破和反思。虽然希望是假的，但人类的光束仍然无法隐藏它的传播。城市内外，自然有一部分人在无处流浪，也有一部分人在为理想奔跑。在这场战争中，人性中的大恶和大善都在城市的废墟中得到激发和反映。其实善恶之分很容易，但是黑白之分很难区分，因为不同的选择初衷是一样的，只是在暧昧的路上渐渐渐行渐远。一旦有了交集，就要明辨是非，这是无法逃避的悲剧。武昌城内外不乏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在历史的巨变中，他们要么坚守信仰，要么犹豫不决，但他们对自己所生活的土地的责任感并没有动摇。即使他们的思想和痛苦迷失在历史的硝烟和野草中，时代的基石也已经渗入了这些无名之辈的血泪之中。

围城中，人是无辜的，城市也是无辜的。但清完之后，城市立刻被拆除。从作品中人物的眼睛看，“月色下，破墙卧如截虫”。在方方的作品中，这个城市看似有着悠久的历史，但此时却陷入了极大的困境，这是关于背负着宝藏的命运。人比城市老，但可以代代相传；城市比人活得长，但一旦被破坏，就永远无法恢复。平时，城市是人们玩耍休息的地方；围城期间，这座城市忍受着与人作战的痛苦。然而，痛苦过后，这座城市立即被遗弃了。"过了这一年，武昌自此再无城池."。这是城市的命运，但其实不是城市人的命运。

方方对城市和人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少做判断，用体贴或尊重的描述描绘她在历史情境中的多面体，提醒我们这里曾经有过这样的过去；写溃不成军围城的历史是为了记忆，因为“记忆让我们知道从何而来”。方方的叙述不温不火，也不掩饰历史的残酷和冷酷，但我们并不绝望，因为她对生命有着恭敬的态度，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虽然她的话很平静，但并不涉及零度。在他们之下，她充满了情感，感知到历史和个人选择的复杂性，给予她理解和同情。“武昌城”是她献给这座城市和它的人民的纪念碑，重温历史不是为了再次掠过每个人的脑海，而是为了纪念这个“被遗忘的记忆”，为了今天的人们和这座永恒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