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莫言对话张悦然:叛逆很容易,顺从世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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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著名作家莫言与张悦然在网易阅读客厅专栏展开精彩对话。对于80后作家,莫言表达了由衷的赞赏。“这不是一味吹捧,而是应该承认代际关系。我们似乎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但这个真理并不是绝对的,尤其是文学真理,它非常灵活,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变化。所以,每个时代都有生活,所以每个时代都要有每个时代的作家。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读者。”
做一个叛逆的人容易,顺从世界更难
虽然之前岳然和莫言经常在某些场合见面,但这是第一次有这样深入的对话。当初,80后的张悦然其实和莫言谈过“星盘”。“你的星盘很平衡。你不是那种精神错乱的作家。月亮是人马座。这座宫殿是主要的天赋和创造。这里的月亮说明它特别有新意,但也有一种童心,有一种孩子的天性,不容易感到疲惫。”莫言也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这相当准确。我总是错以为自己没有长大,误以为自己很年轻。”
岳然谈到了莫言的性格。“我和你见过很多次面,包括和你一起去韩国。感觉你会经常委屈自己,迁就别人。别人怎么说你就不好意思拒绝。去吧,我觉得很累。”莫言坦言自己真的很累,这和他出生的中农家庭有关。“中农阶级很不好意思,团结对象,稍微表现差一点,就推给敌人,所以我一辈子小心翼翼,就拿我父母来说。几十年来,长大后一直是这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言说他骨子里有一种懦弱,怕让人不开心。“我记得有一年,我们去香港参加书展,大厅里似乎严禁吸烟。我们和一群台湾作家跑进去抽了一会儿烟,我很害怕,怕被抓。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但我怕很尴尬。每个人都不抽烟。你们这些自称有文化的作家,公然违反规定。”
岳然笑着反驳道:“我们这一代不在乎这个。”在莫言看来,做一个叛逆的人很容易,但要顺从这个世界就更难了。
欣赏韩寒逆向思维的勇气
谈到80后作家韩寒,莫言在一些博客上表达了对他观点的赞赏。“我看过韩寒关于美国台风的博客。我欣赏他逆向思维的勇气。当大家都占据道德制高点,异口同声地抛砖引玉的时候,他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美国台风期间的中国媒体报道...我们不怀疑每个批评家都有感情,感情中有偏见,但还是建立在真理的基础上
对于这一代年轻人,莫言说,他不仅关注,而且欣赏。“我对80后作家一直是发自内心的欣赏态度,而不是一味的吹捧他们。我觉得要认清代际关系。任何一代作家都有伟大的作家。我们似乎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但这个真理并不是绝对的,尤其是文学真理,它是很灵活的,是随着时代不断变化的。所以,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
莫言认为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衡量80后和90后,相对来说是不公平的,认为我们无法认可他们所写的东西。“在80后和90后的读者心目中,我们的东西和他们是分离的,他们离得很远。只有他们这一代人写的东西,读者才觉得说出了心里话。所以我对80后的肯定和欣赏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而且我还说过一句话,不管我对80后有多担心,多希望,他们在十几二十年后无疑会成为文坛的中坚力量。并且反思一下,我们的作家出道的时候,老一辈的作家也不认同我们。我们写了这类小说,比如《红高粱》,那些写红色经典的作家都在想,这是什么?土匪,抗日,高粱地里做爱。这是什么?但实际上还是站得住脚的。”
中国人不知道如何做父亲
对于莫言这一代父母来说,岳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和孩子交流。“我见过你很多次,我有时间坐在一起说话。莫言总是用瞧不起晚辈的眼光看着我,‘你最近怎么样?’我就汇报几句,我现在怎么样。下一句,‘你父母经常来北京吗?’我说,‘不要经常来。快成这样的感觉,还是有代沟的。另外,我感觉莫言不是那种特别容易敞开心扉亲近的人,她和女儿的界限也很明显。"
莫言承认中国很多人真的不知道怎么做爸爸。“我对孩子的态度也深受父亲的影响。父亲在外面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是回国很严格,我们很害怕。”平时他很少和女儿交流,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话可说。这一幕也发生在岳然的父亲身上。“整个暑假我们都在同一个房间,但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我爸爸和你有些地方很像。他给我留下了很多感情和阴影。他不说话,也不想说话……”
“我经常提醒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我常常在进入那个环境的时候就忘记了,或者说过去的惯性太大了。”莫言说:“很多人抱着女儿,把脖子弯在腰上。现在很多家庭都这样,我却做不到。我们所谓的有点文化的知识分子,她父亲是大学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教授。都说不应该是这样,但是我们应该明白所有的原因,但是为什么我们总是把和女儿的关系处理不好呢?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没有意识到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半新半老的人。我发现我那个50年代出生的快乐爸爸,是个半新半老的人,接受了很多新的教育,但是我们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很封建的。在我们的头后面...就像马克思过去评价歌德一样,他拖着一只封建蝎子。”
我们这一代人对“城市”的书写无能为力
莫言说直到现在他在北京还是有很强烈的异乡感。“即使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今天的北京也有自己不能认同的地方。昨天坐地铁,听老人说两天没出门就不认识了。即使是一个北京人(目前对北京还不是很了解)也就在他家附近。他住在石景山,到了朝阳区就找不到路了。另外,我们是在农村长大的。现在回到家乡也很奇怪。记忆中的高密乡和记忆中的高密乡太不一样了,小说中的高密乡本来就掺杂着很多童年的想象。现在我回去发现童年的故乡。小说里的家乡不一样。我们其实是找不到我家乡的人。”
许多评论家预计莫言会写改变后的高密或北京。莫言说:“改了的高密和北京一样。批评一个作家总是写农村回忆,喜欢写农村回忆。这恐怕是我们这一代作家的通病。让我想想,今年的小说不都是农村回忆吗?苏童的《河岸》,刘震云的《一句话万句顶》,艾薇的《美丽的风》,都是乡村对过去的回忆,在八九十年代,七六十年代,这些乡村也是半虚构的。”
莫言感叹“城市”的写作,“也许我们这一代人没办法,尤其是写小说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和自己的过去联系在一起。而写城市的记忆,就像悦然这一代人,即使是赶上了,也就是赶上了80年代,他们的上限是我们的下限,他们的上限可能是90年代初,80年代末,就这一段是我们的下限。我们的记忆到此结束。这辈子很难直接进入我们的作品。这也是作家更替的必然性。”(罗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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