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单向街和第三极：民营书店没法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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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北京两大著名的民营书店，单行道和世界屋脊原本采取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经营模式:“超市型”和“人文型”。但现在两条路殊途同归，都因为资金问题不得不搬离原址另寻他处。这种变化是否预示着民营书店的未来趋势？

7月初，位于北京中关村繁华地段的北京最大的民营书店世界书店的屋顶将从世界大厦的原屋顶搬走，因长期亏损而离开中关村。世界书店屋顶总经理关博表示，书店运营不佳的主要原因是自3年前开业以来与中关村图书大厦的激烈折扣战，给书店带来了很大的经营压力。与此同时，北京最著名的私人人文书店圆明园单行道店也已搬迁。在“国字头”书店大踏步前进的同时，民营书店却在后退。

《世界屋脊》和《单行道》的命运不过是私人书店的一个缩影。近年来，许多民营书店都遇到了市场危机。有北京屋顶世界书店、上海思维音乐书店等大型连锁书店，也有北京单行道书店、上海集丰书店、香港晴雯书店等小型人文书店，都经历过破产危机或因各种原因倒闭。也许，民营书店的困境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民营书店的“三年之痒”

北京七月底闷热的天气，似乎在暗示着民营书店的现状:他们焦虑，却一时看不到出路。但是，世界书店楼顶的真实情况可能并没有外界预期的那么糟糕。一排隔热的玻璃墙把一年四季躁动不安的海淀商圈和这个属于学者的安静之地隔开了。和往常一样，川流不息的读者让人们无法将“搬迁”这个词与目前世界书店的屋顶联系起来。与往常略有不同的是，如今的书店充斥着“庆祝三周年，七五折”和“世界读者会员卡屋顶优惠处理”等广告。书店此时似乎想向读者传达这样一个信息:世界屋脊书店做了三年了，还会继续做下去。

不仅读者不知道，世界屋脊的部分员工也刻意回避了搬离中关村的传闻，还有人表示完全不知道。询问会员办理处相关人员，了解到在世界屋脊办理会员卡只需象征性的一元钱，普通读者只需简单填写个人信息即可享受高达20%的图书折扣。其实这是世界屋脊长期以来用来吸引读者的优惠政策。但现在一些买书区7.5%的折扣会进一步降低价格，但会不会损害一些老会员的利益？对此，相关人员告知，所有折扣，包括7.5%的折扣，都是只针对会员的，会员卡只能在世界屋脊的中关村店使用。但是，当被问及如果书店搬迁，会员卡会怎么处理时，对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说他没有收到上级关于世界书店屋顶搬迁的通知。

世界书店屋顶总经理关博最近几天很忙。但是当谈到世界屋脊最终会搬到哪里时，关博和书店的工作人员都同意他们仍然在寻找一个地方。不过，关博也承认，昂贵的地租是屋顶世界搬迁的一个重要因素。他粗略估计，如果按照2亿元的营业额计算，书店开业三年来的打折战造成了约4600万元的销售损失，为此书店拖欠了三年的物业租金。关博说:“我们不是关门，而是准备搬家。”同时，他表示，他也考虑了股东的意见，认为搬迁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更大的开发空房，新址的位置和价格需要仔细考虑。所以搬迁不会急着决定。至少，今年内搬迁的可能性不大。

想要搬迁的不仅仅是世界屋脊。海淀另一个文化地标圆明园书店，单行道，成立三年，即将搬离地价昂贵的圆明园东门。上一次读书会在7月25日举行后，以举办文化读书会而闻名的单行道，如今已经锁门，紧随去年8月附近“左右咖啡”的脚步。搬迁后，单向街知名80后规划师谭旭峰也将离开书店，转行从事图书出版业。据单行道负责人王延安介绍，单行道新址将位于朝阳公园西门的蓝港，靠近八号大厦夜总会，咖啡和餐饮两个行业，将于8月正式开业。

《世界屋脊》和《单行道》作为海淀区著名大型综合书店和人文书店的代表，在消费群体定位和经营规模上互不相关。但现在，他们成立三年后都是因为经济原因而搬迁，他们的“私人”背景让人不禁要问:私人书店一定要经历这种“三年之痒”吗？民营书店的管理模式是否已经到了调整的关键时刻？

价格战的整个故事

包括关博在内的很多受访者都提到了三年前的图书价格战。2006年7月《世界屋脊》开张时，书店已经打了15%的折扣广告。与此同时，距离世界屋脊只有一条路的中关村图书大厦，立即开始7.5折优惠。就这样，与世界屋脊的价格之争开启了多年。

据出版市场一位人士透露，当年11月，双方的折扣战升至20%，此后一直持续。很难说这不是中关村图书大厦精打细算的结果。因为按照20%的折扣价，中关村图书大厦和世界屋脊都将损失60%的毛利，而三年后，世界屋脊图书公司将获得lose/きだよ 0/46万的利润。如果以六折的价格从出版社拿走这本书，书店的毛利只有20%。扣除房租水电和员工工资，书商的利润只有四分左右。据报道，当时国内很多知名出版社都接到了世界书店屋顶的请求，希望得到各出版社的全力支持，以缓解价格战带来的压力。

2007年，关博接管了世界图书公司的屋顶。当年年底，世界书店屋顶总销售额达到了1亿元，但算租金，书上显示亏损2000万元。到去年，在总销售额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损失减少到1700万元。之后，关博开始缩小书店的规模和编制，将书店的面积从四层减少到三层，并调整图书类型，重点销售畅销书和教辅，同时重点增加团购业务的销量。

经过运营调整，今年世界屋脊总销量将超过1亿。即便如此，预计年底亏损1000多万。关博认为，如果所有的书都不打折，屋顶世界至少可以增加相当于这个数额的利润，解决了租金问题，屋顶世界也不会被迫考虑搬迁。但即使是世界屋脊主动叫停，中关村图书大厦的低价策略也没有改变，让世界屋脊终于要动了。

中关村图书大厦为什么这么强，不难解释。2003年开业的中关村图书大厦作为新华书店系统下的国有公司，是中宣部和中国出版集团下属的国有书店，就像北京著名的王府井书店一样。可以享受“输血”待遇的中关村图书大厦，对资金没有太大的利益压力。此外，据业内人士透露，中关村图书大厦由北京出版发行物流中心统一采购，可在“规定”范围内享受价格优惠。而像世界屋脊这样的私人书店，只能从出版社拿书，赚取批发价和零售价的差价。出版社给的折扣通常与购买的图书数量无关，所以在图书成本价上，世界屋脊输给了“国家前缀”中关村图书大厦。

事实上，除了中关村图书大厦和世界屋脊之外，中关村小小的北四环还汇集了海淀图书中心、中国书店等知名书店。可以说竞争非常激烈。而历史悠久的中国书店主要经营打折旧书，海淀书城主要销售二手书和教材。两家书店的折扣率远低于世界书店的屋顶。《世界屋脊》是市面上唯一能真正卖最新书的综合性私人书店。而文化步行街，包括海淀书城，都是中关村创意产业的一部分。它是北京海淀区政府在2005年建造的，旨在打造海淀的“城市名片”。它的发展自然有赖于海淀区文化局等政府单位的支持。可以说，世界书店的屋顶不具备中关村图书大厦的国营背景，缺乏海淀书店的政府支持。在寸土寸金的中关村，缺胳膊少腿的世界屋脊，似乎有点弱。

这家大书店已经变成了免费阅览室

比起世界搬迁屋顶的摇摆不定，单行道的选择要简单得多。朝阳公园附近的蓝港看中了单行道的品牌价值，承诺三年内免租，提供300多平米的空间。新建书店将有咖啡厅、二手书市、餐厅等配套设施。单行道在与对方短暂接触后决定立即行动。

圆明园单行道店搬迁的消息一出，一位名叫“范晓”的网友就在网上发起了“聚沙成塔，圆明园单行道留”的倡议，建议读者慷慨解囊，用实际行动帮助单行道度过难关。但这种帮助对于单行道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单行道主要由缺乏购买力的大学生组成。除了清华北大的学生，一般人来回一次都要两三个小时，时间和经济都负担不起。

每天有限的顾客数量让单行道经营者非常焦虑。参考万盛书店的商业模式后，单行道的团队获得了这样的经验:纯人文书店要想盈利，主要靠咖啡馆和英语书，比如万盛书店和目前最好的“光合作用书房”。王延安把单行道比作“光合作用自习室”，认为对方的利润主要是时装书和英文书。孤立单行道运营的人文社科类图书，几乎卖不出去。如今，单行道新址位于东四环“品牌街”的蓝港，与世界知名品牌并置，将单行道打造成“高端文化读书聚会场所”是蓝港的目标。

搬迁后的单行道是否真的能盈利还不得而知。从理想图书馆到商业区人文书店的转型，也标志着民营书店的经营将向更务实、更小、更精细的方向发展。目前北京最好的民营书店在这方面做了很大的努力。或许是看到了小规模经营的实际优势，关博也表示，房地产商在北京盖楼开书店肯定是死路一条。城里人去某个书楼买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城市会越来越分裂，越来越圈。为此，他打算将“光合作用”书店和世界书店未来屋顶搬迁后的单行道小规模连锁模式进行整合，渲染“文化”和“小资”氛围，将盈利的咖啡馆和健身作为书店的周边产品。

像单行道一样，世界屋脊的经营理念刚开的时候太理想化了。它希望读者不仅可以购物，还可以在这家书店看书买书，附近还有肯德基等餐饮服务，把读者留在书店。现在看来，原来“大而全”的经营理念有很多缺陷。业内人士认为，关博放弃了“大道”，走上了“小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调整。虽然《世界屋脊》和《单行道》在规模和运营模式上有所不同，但他们真正从书中获利的欲望是一样的。

前不久公布的第六次全国阅读调查结果显示，网上书店和电子阅读对传统图书行业的冲击很大，实体书店的运营普遍受阻。更重要的是，小型民营书店的撤退和大型国有书店的扩张带来的后果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大型书店看书，而付费买书的人却越来越少，书店变成了免费阅览室。

上海季风书园主人严伯飞形容这种情况“非常糟糕”。他认为，目前大型国有书店威胁着小型民营书店的生存，但实际上，如果书店太大，会对实际销售产生不利影响。举个例子，如果有100个独立的小书店，每个都有一万元的销量，那么书籍的销售可能性就有一百万，但是如果把这些小书店整合起来，合并后的销售渠道其实会变小。所以，能容纳消费者，吸引人们眼球的，是私书零售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