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大师德鲁克:管理是一门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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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被问到,怎样才能理解“管理”?我的经验或建议是看德鲁克的《管理:使命、责任与实践》。至于怎么读《管理学》?没有更好的办法,只看几遍,有问题随时看。《管理学》是一部经典著作,是管理学科的基础工作,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认真体会。
德鲁克写《管理学》的目的是为了建立一门学科,一门管理学科,一门“师夷长技,造福于民”的学科。德鲁克认为,在战后的25年里,一股管理热潮席卷全球,这是20世纪最重要的事件。这个事件意味着“管理”正在成为现代组织不可或缺的“功能”,成为现代社会的主流意识并伴随着我们;“组织与管理”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命题。依靠管理的功能,维持组织有机体的存在,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是历史赋予“管理学”的任务,也是赋予“管理学”的使命。只有管理,以及管理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才能处理复杂的组织过程,保证现代社会的正常运行。在人们的观念中,“经济学”应该承担这个使命和任务。所谓“经济学”,顾名思义,就是“管理世界,帮助人民”的学问。现代经济学起源于亚当·斯密(1723-1790),他的《国富论》(1776)奠定了经济学的基础。亚当·斯密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能够贴近社会实践,从整体上把握社会发展的图景,以及图景中的关键命题,揭示了财富的本质是供人们消费的物质或商品,而不是重商主义认可的“贵金属货币”。物质财富是由劳动创造的,而不是纯粹的商业贸易或交换。扩大国民财富的关键是在商品交换的基础上深化分工,提高生产效率。这就是古典经济学中著名的分工理论的由来。
亚当·斯密的理论震惊了世界,或者说在智力上启发了世界。在“分工理论”的指导下,西方世界展开了大规模的社会实践,包括专业化分工,随之而来的是权力、机器和技术的应用,以及资本的集中和集中,加速了工业化和财富创造的进程。它促进了企业之间“社会分工体系”的深化,同时也促进了企业内部“分工体系”的深化。它打开了现代社会的大门,导致了大型企业或组织的出现,导致了今天的“制度社会”和“员工社会”的形成。由于种种原因,古典经济学的“分工理论”并没有朝着“企业组织”的研究方向发展,而是朝着“资源配置”的研究方向发展。所以,研究“组织与人”的任务,历史上就落在了管理科学的肩上。
与西方微观经济学强调“分工、专业化、规模经济或资源配置模式”相对应,管理学家强调“分工理论”中更本质的命题,强调组织的功能,强调“企业组织及其管理”在培养人才、传授知识和技能、深化分工与合作体系、协调人际关系和制度创新等方面的作用。阿尔弗雷德·d·钱德勒(生于1918年)的研究表明,企业的效率和财富创造来自专业化分工基础上的合作,来自管理的有效性,而不仅仅是来自资源配置的方式。“协作”涉及人的主观意志、自由意志和情感诉求,是企业组织的本质,也是“管理”的核心命题。依靠管理实现有效协调是一个组织的力量之源,也是财富创造的内在秘密。为此,钱德勒将他的理论命名为“看得见的手”,与古典经济学的“看不见的手”相对应,以强调管理职能的重要性和建立管理学科、指导社会实践的必要性。
德鲁克从小就关注人类社会的未来和命运。他强调自己不是经济学家,也不可能成为经济学家。言下之意是他想创造一种新理论。他写了《经济人的终结》(1939)和《工业人的未来》(1942)来表达他的“非经济学”命题。这时,德鲁克开始意识到“组织理论”的缺失和这部分“图景”的缺失,使我们无法在思维中形成一个完整的“和谐社会”形象。决心从企业组织内部进行研究,这就是美国通用汽车公司。德鲁克在那里学习了18个月,写了《公司的概念》(1946),形成了自己的“现代组织理论”,为“管理学科”的建立奠定了理论基础。
现代组织理论的概念不是德鲁克自己创造的。在着手研究“企业组织”之前,巴纳德(c.i. barnard,1886-1961)已经出版了《经理人的职能》(1938),这是一部传世之作。具有“哲学特征”的现代组织理论已经形成。巴纳德认为,组织是人们寻求合作的自然结果;为了突破个人资源和能力的限制,追求更好或更高的目标,人们自然会选择合作的方式,建立协同关系。当这种协同具有“共同目标”和“社会协调规则”时,就逐渐稳定下来,变成稳定的协同系统,称为“正式组织”。
巴纳德将“组织”定义为“人的合作行为关系”。人们认为,如果一个人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自己的目标,满足自己的欲望或动机,他就不需要依靠组织的力量;协同不会发生,组织也不会产生。因为个体的能力和资源是有限的,但欲望是无限的,欲望是活的;因此,寻求与他人合作的情况经常发生,合作和组织行为的机会成为常态。一个组织要想生存下去,需要建立相应的条件,包括共同的目标、贡献的意愿和信息的沟通;并依靠“社会规范”来协调或维持组织成员之间的协作。如果协同不存在,组织就会崩溃。建立社会规范,协调组织成员的行为,是管理者的任务,也是管理者的职能。
西蒙看到了巴纳德理论的价值,应用了经济学的学术规范,改造了巴纳德的“组织理论”,建立了具有“经济特性”的组织理论,即管理行为(h.a.simon,1948);获得197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说明经济学界也意识到了对“组织理论”的弥补。西蒙的作品有一个副标题“组织中的决策过程研究”,表明了他对“组织与管理”的基本认识,即企业组织是“功能实体”,而不是抽象的“生产者或制造商”;一个组织不同于另一个组织的力量,来自于组织成员对共同目标的管理行为和真诚承诺。
西蒙认为,生命的规律是“平衡”,即保持生物内部的平衡。维持一个组织生命的关键是保持“价值与贡献”的平衡。包括组织为员工提供“价值”,提供地位、权力、资源、信息、机会、声誉和报酬收入;员工为组织做出“贡献”,贡献业绩、知识、经验、技术、方法、热情、信念、智慧和想法。“价值”来源于组织目标的实现,“贡献”来源于员工目标的实现,来源于员工兴趣动机和情感动机的满足。保持“价值与贡献”的平衡,才能维持组织的存在。后来人们把这一思想概括为“价值创造、价值评价、价值分配”,认为这是企业组织中的核心命题。不言而喻,保持组织平衡的关键是建立和实现共同的目标。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建立和实现组织的共同目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我们无法基于“事实”,只基于“价值观”,对“企业未来和命运的总体目标”做出选择;组织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价值立场”。共同的目标需要共同的决策前提和共同决策的“价值前提”。换句话说,组织成员只能根据共同的“价值前提”做出共同的目标选择,并愿意为共同的目标做出承诺和贡献。没有共同的价值前提,组织成员无法达成共识,无法做出真诚的承诺为共同的目标做出贡献,组织失去了力量,表现出管理的脆弱性。建立“价值前提”需要时间和过程,需要管理者的干预,需要管理行为的干预。只有通过管理层的不断努力,才能逐步发展共同决策的“价值前提”,使一个组织形成真正的内力。后来,人们把“价值前提”变成了“核心价值观”和“企业文化”的概念。
德鲁克本质上是一个关注“社会实践”的理论家,具有与亚当·斯密揭示“财富的本质”一样的思维能力。他有能力和兴趣从各种现象中发现关键命题,形成核心概念,通过揭示“组织与管理”的本质,为现代社会的发展指明方向。他发现现代社会的运作是在“组织实体”之间进行的,而不是在“生产者”之间进行的。所谓“组织是社会的一个机关”。现代社会是由各种组织组成的,所谓“制度社会”。组织由“所有成员”而不是“各种生产资源”组成;组织是社会中的“共同体”,其成员是社会公民,即所谓的“员工导向型社会”。他的发现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基于这一发现,德鲁克在“社会学”意义上对巴纳德的“组织理论”进行了改造,主张“组织”不仅要为人们服务,还要建立和保持内部协同;“组织”还必须服务于社会,维持一个社会的正常运转。所以,正如一个组织的“共同目标”不是组织成员个人目标的简单总和一样,社会的共同目标也不是各种组织目标的简单总和。就像一个组织共同目标的确立一样,社会共同目标的确立不是基于事实,而是基于价值观。一个组织在确立共同目标时,必须符合社会公正,满足社会需求;就像个人服从组织一样。用我们现在的话说,百年企业往往是道德群体,而不是单纯的利益群体。
至少每个组织都必须回答,要让一个社会正常运转,应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应该贡献什么?这就是德鲁克的“使命”、“社会责任”、“企业定义”。否则,组织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理由。这种来自社会和相关组织的责任在任何组织之前都是客观存在的,组织可以做出选择,但不能忽视。从这个意义上说,代表社会有机体存在的工商企业是先验的,是响应社会需要而诞生的;企业组织不仅可以关心利润,还可以把经济绩效理解为利润。利润是企业发挥社会职能、履行社会责任后的必然结果。企业的目的不能定义为“利润最大化”,而公司的性质或概念可以理解为“生产者”或“经营者”。它应该被理解为社会经济和人文活动的组织者和社会组织或社区的管理者。
一个组织能否将其社会责任付诸实践,转化为组织行为,发挥其社会功能,关键在于把组织中的人或工人作为组织的成员,作为员工,而不是劳动者或雇佣工人。根据一个社会的需要,以及基本的信仰和道德标准,对组织成员进行组织,使组织成员获得社会认同和地位,履行社会义务和责任,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和才能,提升自己的价值和成就。只有通过这个过程,一个组织才能为社会的正常运行和人们的生活质量做出贡献,从而实现社会责任。过去大规模生产的“组织和管理”实践告诉我们,忽视组织的基本性质和工人的存在,以及他们的尊严、归属感、成就感、社会认同、社会地位或公民权力,是企业组织与工业社会大规模冲突的根本原因。
德鲁克深信他的“组织理论”是有价值的。为了把组织理论和价值主张融入组织形式,转化为组织的管理实践,他努力了30年,写了《管理学》这本书。《管理学》的出版表明,德鲁克完成了对社会问题的系统思考。从这个意义上说,德鲁克的《管理学》是建立在社会发展蓝图之上的,或者说至少是建立在对现实社会的认识之上的。《管理学》的出版也表明,德鲁克将“组织理论”融入到了系统的“管理学科”中,使得管理领域“统一”,整合了管理方法、手段和技术,以及实践经验和业务知识。换句话说,没有“组织理论”的指导,管理领域的场景就会显得混乱;进入管理领域就像在丛林中冒险。能不能学会就看运气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德鲁克所奠定的管理学科及其知识范畴应该更接近管理世界的真相,更符合现代组织的发展趋势,对指导社会实践具有更大的实用价值和未来意义。
德鲁克非常清楚,管理学作为一门学科,还很年轻,只能算是一门“新学科”,还有很多未知领域等待人们去探索。但有人认为管理不是一门学科,很多知识没有经过科学的检验,只是从实践经验中总结提炼出来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人们习惯把德鲁克归为“经验管理学派”。这是德鲁克担心的事情。他一再强调,《管理学》包含的所有内容都来自实践,是管理实践的核心。管理学中的系统知识、方法和技术是有效的,并已被实践证明和管理专业人士所肯定。
在西方社会自然科学取得巨大成就后,科学研究成为一种基本信仰。提倡用“科学合理的方法”获取新知识,否认用“人格权威”获取知识。这是对任何新学科诞生的严峻挑战,这是好事。然而,在西方概念中,真理或正确的知识来源于“方法”的科学或严谨性质。有些人把科学定义为理解客观事物的真相和原因的一种方式。把科学理解为一种“方法”,而不是科学内容或“确切的知识”或“经过检验的知识”,是不正确的,也是不好的。伟大的哲学家伯特兰·罗素(Bertrand russell)则有不同的观点,认为所有确切的知识都属于科学的范畴,几乎所有对精神思辨感兴趣的东西都是科学无法回答的问题。
管理世界不是一个独立于人的内心的物质世界;管理世界的真正形象是由人们共同的自由意志创造的。管理作为一门学科,本质上是一个关于“社会、组织和人”的公理系统,包含三种“理性”,即“科学理性”、“道德理性”和“制度理性”。管理纪律的真实性取决于管理实践的有效性。管理实践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管理的品格、能力和使命感,以及组织所有成员在道德信念和行为规范上的一致性。从这个意义上说,管理是一种实践,管理似乎永远达不到“自然科学”的境界。然而,这并不影响管理可以成为一门学科。管理学科的建立始于彼得·德鲁克和他的著作《管理学》。
标题:[陇文化]大师德鲁克:管理是一门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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