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书中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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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写了一篇文章《忆胡适之》，用的是一种平淡而近乎自然的风格。冗长的文字极其温暖，令人难忘。像这样回忆一个死去的朋友，他满满的感情绝不会逊色于他爽朗豪爽的言论。即使像我这样的读者在书店里瞥了一眼，也足以在他的心里读到那些深情而自然的文字。文章中有几处她与胡适的通信内容。从这些平淡而近乎自然的书信中，我读出了一种属于文人的情谊，拿出了这些尘封的书信，作为写作不可缺少的素材。张爱玲把最真挚最朴素的情感压在心里，用书信和笔诉诸这些文字的零散记忆。到处都是烟和旧灰尘。

她写了第一次拜访胡适的事:我到纽约后不久，就去见了石智先生，并和一位来自锡兰的朋友燕英一起去了。那条街上一排白色的水泥方房，门口有楼梯，完全是港式公寓。那天下午晒太阳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好像还在香港。在地板上，室内陈设看起来也很熟悉。志贺先生穿着一件长袍。后来张爱玲又去看胡适:我又去看胡适先生，坐在书房里。虽然整面墙的书架很简单，好像是定制的，但是几乎和屋顶一样高，上面却没有书。都是一堆堆文件夹，大部分乱七八糟，露出一张纸。整理需要时间和精力，看到就心悸。和石智老师说话，说得具体一点，就像写东西的时候停下来看看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天，只想更贴近现实。从这样的文字中，我可以看出作者与其说是在回忆胡适，不如说是在怀念与胡适有关的往事，一切都是拿出来放在笔背上的。作者心情的起伏在读者眼中，不需要大张旗鼓的阐述。朋友的温暖，走了的老朋友的悲伤，都是文字的风烟里的涓涓细流。

张爱玲用平静的语气叙述了她和胡适交往的故事，然后赶紧合上笔，用这样深沉的文字总结:我一直想翻译《海上花》，直到去年，早年，不但可以请石智先生帮我介绍，我想他也会高兴，然后我真的觉得石智先生不在了。在做这个工作的同时，忍不住面对这些问题，总觉得茂先生不在了。这样的老话和往事，虽然隔着多年的风尘，但我庆幸自己还能从中读出刻骨铭心的感情，所以没有辜负在书店某个角落的仓促驻足。

在别人的文章里看别人的故事，原来作者经历了世界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也很有兴趣说说过去的那些人和事。这就是读书的妙处。这种体验就是只有在书里挖故事的人才能得到味道和兴趣。董桥说:我看张爱玲的东西，有的字发光，有的东西写不好沉不下去。说到底，她不是那么讲究文字，而是靠天赋！整天有人问我，张爱玲到底哪里好？哪本书最好看？我认为张爱玲写了一篇最好的文章，回忆胡适之。大部分人不在乎这篇文章，但我读了一百遍。

突然，我感觉到在几万英里之外，虽然我和你隔着空之间的河岸，但同样的情感让我念念不忘一本书和一篇文章，于是我违背自己的心，相视而笑。那几页纸背面作者的感受，将是我们在时间维度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