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读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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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

我生命中的第一声呼喊来自海边的一所老房子。躺在小竹篮里，习惯听东海之潮，那是一首优美歌曲的摇篮曲。我在它的怀抱中长大，度过了一个温暖的童年。

随着年龄的增长，大海的诱惑在我心中萌发，尤其是在晴朗的夏日。大海退潮后，一群孩子，比如我姐姐和我姐姐，经常去海边玩小竹篮。褐色的海泥像浆糊一样，又薄又滑，从海泥里把光脚拉出来就能听到脚的嘶嘶声。有时候海泥就像过年妈妈蒸的年糕，上面有无数个小洞。我们用一个小铁罐把海水倒进泥洞里，却看到粉红色的螃蟹慢慢爬出来。一个无风的日子，我去崎岖的崖石下抓泥鳅，或者寻找牡蛎、蛤蜊、蛤蜊、蜗牛。直到夜幕降临，我才拄着两条泥腿，提着篮子里的水果，兴高采烈地回家报喜。

作为一个成年人，对大海的认识虽然没有童年那么简单，但离意义和本源还是很远的。无论是听听家乡的海啸，看上海外滩黄浦江的波涛，听听大连星海公园附近海浪拍岸的声音，流连于青岛欧式住宅旁的宁静海景，还是立足于浩瀚大海环绕的香港岛，都把大海当做一种自然现象。特别是在香港，偶尔会和三个朋友两个朋友去海边泡水，就是为了能看到美丽的海景，拍张照。中年时遇到心中一个难解的结，就忍不住去一个安静的海边打坐

难忘那年夏天的傍晚，因为不堪白天的委屈，脑子一片混乱，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没有人影，但是大海和我自己都迷失了。我抬头看着空的天空，淡淡地问:世界是繁荣的，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什么我适应不了，不知道怎么去迎合？可惜天静云飘风吹。只有一只海鸥飞在我面前，时而低头觅食，时而悠闲地漫步，时而抬起机灵的小眼睛盯着我。渐渐地，我发现它全身的颜色是那么美丽和谐，颈背白色，翅膀浅灰色，尾巴黑色，双脚和长嘴都是橙色，下唇有一个深红色的吊坠。我忍不住问海鸥，你什么都没有。

我看见它在不远处的海里翱翔，或低或高，或远或近，漂浮在海面上，远离污秽和喧嚣，悠闲自得，哦，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它的文字。

再看大海，它朴实无华，不做作，更粗心。浪漫的行为源于自信，不攀比，不跨越，虽广阔却不骄傲，肯谦让，不求无争，能进能退，坦荡坦荡，明澈见性，云淡风轻，如画安详；没人管的时候，优雅如仙，或者轻歌轻舞，从不担忧，从不呼喊。

每当凉爽的海风来临时，我就低下头，双手捧着清澈的海水，想着它的味道、形状和魅力。庄子云:你幸福不幸福？我真心喜欢无所事事。我不认为无所作为可以让一个人的思想没有联系。只有像大海一样随波逐流，不失去自己的气质，才能在身心上获得极大的自由和快乐。

海是水做的，看不见，也无可奈何，却是自然神性的开悟。它教会人要像它一样开朗博大，淡定从容，选择自律的生活态度，鄙视财富，以是非为荣，与贪婪、纷争、名利、世俗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么幸福就会滚滚而来。

(摘自2014年6月23日《文艺报》)